第1586章 把人給我拿下!
“就這麽過了十多年,我終於被將軍府的人發現了。”
說到這裏,李承宗忽然重新看向李恪,猝不及防看到了李恪紅了的眼眶。
“我那時候以為,陳橋一定會殺了我,可是他沒有,他不僅沒有殺我,甚至願意保護我,願意讓二叔重新認會我來,還為我隻好了我的怪病,讓我得以重新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說到這裏,李承宗不由深吸一口氣。
“三弟,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李承宗沉聲對李恪說道。
“我……”
李恪的喉嚨裏麵好像被人塞了一團麵花,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覺得跟我相比,咱倆誰更慘呢?”李承宗終於問道。
李恪身子一顫,睜大雙眼看向了李承宗,聽完李承宗方才的講述,憑心而論,李恪覺得李承宗要比自己可憐太多了。
“我經過那樣的事情,都能走出來,你又為什麽要一直沉溺其中?”李承宗擲地有聲質問道。
“我……”李恪想說些什麽,可喉嚨間的棉花,卻將他所有的話都堵了下去。
李承宗擺擺手,“我知道,所有人現在都不敢對你說重話,唯恐你一時想不開,真的去那倭國島找死,可我不想這樣。”
李承宗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李恪。
“你已經比我幸運太多了,我為什麽還要順著你哄著你?”
李恪瞬間覺得自責不已,是啊,他又有什麽資格叫李承宗來順著自己?
“你日複一日的消沉,對得起陳橋這些年來對你的好嗎?對得起陳橋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嗎?對得起其他所有擔心你的人嗎?”
一連串的問題被李承宗毫不留情砸到了李恪頭上。
李泰膽戰心驚看著麵前兩人,他先前確實是想讓李承宗勸勸李恪,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李承宗會如此不走尋常路啊!
不過眼下李承宗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泰也隻能繼續沉默下去。
李恪的表情變得恍惚起來,他想到這些年來陳橋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同自己說過的話,整個腦袋都亂成了一片。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李恪臉上恍惚、頹喪的表情終於逐漸退去。
他的眼神又終於變得清亮起來。
李泰震驚萬分的看看李恪,又忍不住看了眼李承宗,他實在沒有想到,李承宗這些話還真的起了作用!
“大堂兄說得對。”
李恪終於恢複正常。
“我這樣確實對不起陳橋,我確實不能再繼續消沉下去了。”
李恪感激萬分的看向李承宗,“多謝大堂兄地當頭棒喝,不然我還不知要混混沌沌上多長時間。”
李承宗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你能想通了就。”
李恪抿嘴笑笑,餘下再多的話都不必再說了,他相信李承宗也已經明白。
“四弟,你也不必再盯著我了,我不會再任由他人擺弄了。”李恪又扭頭對李泰說道。
李泰將信將疑看向李恪,他實在是被這十天的李恪嚇了個夠嗆,以至於雖然看到李恪恢複了尋常模樣,卻仍舊不敢真的相信他已經沒事了。
看到李泰的表情,李恪不由失笑出聲,“這段時間以來,讓你擔心了,放心,我之後不會再如此了。”
聽到李恪發出的笑聲,看到李恪果然是一副撥雲見日的表情,李泰這才終於相信了他是真的沒事了。
“三哥,那咱們可就說好了,你可不能騙我。”李恪心有餘悸說道。
李恪笑著點點頭:“我不會騙你的。”
至此,李恪的心病終於被李承宗一記猛藥下去治好了。
另一頭。
經過半個月的疾行後,陳橋也終於率領著黑龍軍抵達了距離倭國島最近的新羅。
自從當年陳橋率兵打下此處後,李世民便在此設立的都護府,這些年來倒也再未發生過什麽事情。
“將軍,青州刺史求見。”
營帳中,楊旭景向陳橋稟報道。
“青州刺史?”陳橋若有所思看向楊旭景,半晌後才說道:“叫他進來吧。”
應下一聲,楊旭景轉身出了主帳。
不多時,青州刺史跟在楊旭景身後走進了陳橋的主帳。
“梁刺史刺史遠道而來,不知有何事要與我說?”陳橋開口問道。
青州刺史走到陳橋麵前行禮,“下官見過陳將軍,”之後才又說道:“陳將軍此番,應當是為了倭國島上麵發生的事情來的吧?”
陳橋點了下頭。
青州刺史又忙道:“懷王殿下先前已經給下官飛鴿傳書,下官今日便是要同陳將軍說一說那島上的事情。”
“哦?”陳橋挑眉看向青州刺史,“先前懷王跟我說,去到那島上探查消息的人,全都有去無回,梁刺史要與我說些什麽?”
青州刺史忙道:“先前懷王殿下返京後,下官曾又派人上島去查探了一番,幸得老天護佑,還真有人回來了。”
陳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示意青州刺史繼續說下去。
“那個衙役雖然伸手重傷,卻仍舊留了口氣在,他說那倭國島現在的主人似是會妖法,不僅能操縱傀儡人,還能號令土地樹木為他所用!”
青州刺史一邊說,一邊麵露驚駭看向陳橋,卻見陳橋仍舊表情淡漠。
“操縱傀儡人?操縱土地樹木?”
陳橋哼笑一聲。
“莫說我不信這世上還有人有如此手段,便是當真有身懷如此本領的人,我就更想親眼去看看了啊。”陳橋搓搓手掌說道。
青州刺史眼角抽搐一下,顯然沒想到陳橋會這樣說。
“不過話說回來了,梁刺史的腳程還真是快啊,據我所知,青州距離次數尚有百裏之遙,梁刺史居然這麽快就趕來了。”陳橋似笑非笑看向青州刺史。
青州刺史心頭一動,忙又說道:“下、下官收到了懷王殿下的飛鴿傳書後,便立刻啟程了。”
“飛鴿傳書?”陳橋嘴角意義不明的笑容逐漸淡去,“你怕是不知,懷王自回了長安城,便一直住在我府上,將軍府可從來都沒有什麽信鴿啊。”
此話一出,青州刺史便知道陳橋已經懷疑了自己的身份。
“陳將軍此、此話是什麽意思……”青州刺史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青州刺史來此,來跟我說這些胡言亂語?”陳橋表情冷肅問道。
陳橋話音剛落,青州刺史猛地躍起,隨即便飛快朝著帳外跑去,妄圖逃離此處。
“把人給我拿下!”
陳橋高喝一聲。
得了陳橋授意後,便一直守在門外的楊旭景和沈勇達立刻出手,眨眼將便將人抓住押回了帳中。
“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是什麽人。”
說著,陳橋伸手揭去了這個假冒青州刺史的人臉上的人皮麵具。
麵具被摘掉後,這人臉上明顯被灼燒過的猙獰傷疤,出現在了陳橋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