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燈籠
佛洛依德集市，
從遠航酒館出來以後，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將軍，可找到你了，公主也在啊，那邊教堂裏發現一具屍體。”
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城南小教堂，三太子阿布羅比曾在那裏藏身過。
來到教堂，牆壁倒塌，亂石碎木，院子裏，幾座古老的雕像傾倒在路中央，歪七扭八，不遠的地方圍著一群士兵。
走近，
這是一個雜草，高一米多。發現屍體的人是位來祭拜的老農，否則很難發現。
此時草叢裏倒著一個人，灰衣麻布，瘦骨嶙峋，像一團黑煤球。
檢查完後，卡斯給神赫匯報：“死的人是城裏打更的，叫做六子，死亡時間是在昨夜一點以後，兩點左右，死因是頭部受到鈍器強烈錘擊，頭蓋骨碎裂，七竅流血當場死亡，身上的其他地方，膝蓋，腹部有劃傷，應該是被拖走造成的，這座教堂是藏屍地，受害的地點沒有在這裏。”
海沫對打更業務十分了解：“打更人，又叫做更夫，以前是為了驅靈，起源於巫術，不是隨便誰能夠打的，需得是巫師來做。後來，社會生產發展到一定程度，人們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有了時間概念，發明了鍾表。夜晚黑燈瞎火，月黑風打，更夫通過棒子或者是銅鑼敲擊方式，負責報時和提醒人們防盜失火安全，可以減免很多損失，打更每日有五更，每更大約是兩個小時，上半夜從七點開始，直到零時，下半夜是淩晨開始，一直到清晨雞叫五點。城南我有了解，現在有六位更夫，包括六子，上半夜三人，下半夜三人分開值班，他們行動的地方都是固定的，我們可以問問其他更夫了解一下，他們在那邊等著。”
神赫點頭。
五個更夫在教堂口等候多時，被帶到了海沫身邊，海沫道：“你們誰與死者六子是負責同一個區域的！”
一個瘦弱的人舉起了手，皮膚黝黑：“我……我是，我叫三更，是六子的鄰居，我們兩個主要是負責佛洛依德居民區，昨天我值的是前夜的班，六子值得是後夜的班。”
海沫與神赫對視一眼，六子昨天夜裏與阿森同一個時間段死亡，又在一片區域，會不會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海沫繼續問道：“最近六子有沒有得罪人？有沒有可能是仇殺。”
三更搖頭：“這倒沒有，我們這種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遇到被欺負的時候，忍一忍就過去了，在他們眼裏我們就是無關緊要的老鼠，蟑螂，蛀蟲，沒有人會多瞅一眼，更別提有人要報複我們，因為他們要打你的時候，當麵就打了。”
這句話不免觸動了神赫，原來莫卡本耳城的基層，有如此深的矛盾。
海沫點頭，三更說的非常有道理，繼續問：“那昨天，你們交接班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我是指居民區。”
三更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事了，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卡爾城主失蹤了，希瑞伯爵被害了，藥廠被毀了，六子也死了。”
海沫：“藥廠？什麽藥廠？”
三更：“城西，茲瑙河藥廠！也是朋友告訴我，那天夜裏他打更到深夜，這事兒六子也知道，茲瑙河藥廠被一場大火燒了，說也奇怪，離河水那麽近，也沒有人救。”
神赫看向海沫：“你沒跟我說！”
海沫：“我不知道，狼牙這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狼牙：“城西是伊諾管轄的範圍，我又去不了。”
神赫點頭：“他應該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
狼牙：“就伊諾，還有他們的人，我早就看不慣了，去年老城主被困在亞格洛的時候作壁上觀，我看他就是想等老城主出事，好接替城主之位，眼看著卡爾繼承城主，雖然卡爾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如今莫名其妙失蹤，說不定……”
神赫製止道：“狼牙，別說了。”
狼牙把嘴閉上，而他說的話其實正是神赫所想的，從城東士兵接二連三的跳樓自殺，到卡爾的突然失蹤，從希瑞伯爵慘死，兵符丟失，到如今老裁縫阿森被殺，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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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一圈，又轉回到阿森大叔的家門口，此時此刻這個地方已經打掃幹淨，地上的血跡也沒有了，這時候幾個孩子路過，一個孩子手裏麵的小燈籠引起了海沫的注意力，海沫攔住道沫：“小朋友，你的燈籠是在哪裏找到的。”
小孩子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在我家大門口找的啊！”
海沫：“你家在哪裏？”
小孩子指著門：“這裏就是我家。”
原來孩子的家就在阿森大叔家的斜對麵。
海沫從衣服兜裏抓出一把五顏六色的東西遞給小孩子：“那，叔叔請你們吃糖。”
小孩子非常聽話接過糖：“好。”
海沫繼續：“燈籠跟我換一下好不好啊，我給你一個好的。”
海沫讓士兵找來一個漂亮燈籠給了小孩子。小孩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燈籠騙到手，海沫拍拍孩子的頭：“去玩吧”
海沫衝人們得意洋洋，迎上的確是周圍熱辣的眼光。
‘噗！’
神赫率先笑出聲，其他人也憋不住了。
“哈哈，這麽大人了，還吃糖。”
“哈哈……”
海沫雖然身居要職，但年紀較小，是一個毛頭小子：“這糖是我在都拿城買的，有錢你都吃不到，想吃我還不給你們呢！”
神赫：“誰稀罕似的，你騙人家小孩子燈籠幹什麽？”
“就是。”
海沫將燈籠提在手裏：“發沒發現什麽？”
狼牙轉了一圈道：“有點髒。”
“噗！哈哈哈。”
海沫麵色波瀾不驚：“這個燈籠是更夫專用的，更夫用的燈籠與我們的不一樣，他們用的底座大，更容易放，把手是空心的，一敲就會發出響聲。小孩子的燈籠是在這裏撿的。”。
狼牙：“你想說什麽。”
神赫思考：“他是說六子的燈籠就是他手裏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