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有些人注定隻能做配角
眾妃嬪再度見識到完顏霖的無情，不過除了蘇眠月表現的無所謂和尹月的淡定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通體發涼。麗妃曾經也是頗受寵的妃嬪，也不止一次的頂撞皇後，都不曾被責罰過，今日卻……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依舊坐在那裏喝茶的蘇眠月身上，現在整個大殿隻有這麽一位是坐著的，妃嬪們不敢想象這位若是有了名分以後，後宮可還能有她們的立足之處，怕是保命都難。
無視於眾妃嬪，甚至連行禮的尹月也僅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完顏霖邁步朝蘇眠月走過去，很是自然的落在在一旁的空位上，笑道：“小月月果然是準時之人。”
“那就請你信守承諾。”蘇眠月語氣淡淡的道。
“這是自然。”完顏霖不在意蘇眠月的態度，笑意昭昭。
不過這會蘇眠月倒是沒心思去想完顏霖怎麽會這個時候來，她隻想知道尹月將如何自處。
身為恒淵國的皇後，按規矩是在場唯一有資格與完顏霖比肩而坐的女子，可蘇眠月不起身讓位，尹月要麽繼續站著，要麽就隻能到下首的位置去坐下。
不僅僅是蘇眠月，所有人都在看著尹月，隻有完顏霖好像沒發現這尷尬的局麵一般。
“既然皇上來了，那臣妾等便先行告退，不叨擾皇上與蘇姑娘敘舊。”尹月大方得體的上前欠身行禮。
完顏霖剛要擺手準了，蘇眠月卻笑道：“皇後娘娘不必急著離開，說起來我與皇後娘娘也是舊識，皇後娘娘就當陪我打發些時間閑聊一會吧。”
“這……”尹月抬眸朝完顏霖望去，盡管尹月是後宮之主，可在完顏霖麵前卻沒有決定權。
“既是小月月要留你，那便留下來吧。”完顏霖沒什麽表情的道。
“是，臣妾遵旨。”皇後隻得留下，雖不在意完顏霖是否看重自己，卻也不想在一眾妃嬪麵前落了麵子，便轉身吩咐：“今日之事本宮暫不與你們追究，但日後若敢再犯本宮決不輕饒，且各自回宮抄寫宮規十遍，明晨請安時本宮要一一驗收。”
眾妃嬪如豁大赦，忙行跪安禮離去，不敢多耽擱半刻。
沒有外人在，尹月落座在完顏霖的下首位置倒也不再覺得尷尬，隻是扶著她的章嬤嬤卻心中不滿，惱恨蘇眠月不懂得分寸又不敢言語。
“身為帝君自是要日理萬機，怎麽恒淵國的局勢已經穩定到不需要皇帝親政了嗎？”蘇眠月嗤笑的看向完顏霖，意為送客。
挑了一下眉頭，完顏霖知道自己再留下隻會更沒麵子，至於尹月在此，完顏霖並不放在心上，這個皇後最大的好處便是懂得分寸。
“朕過來隻是擔憂你的心情，既然小月月無事那朕便回養心殿去處理國事，晚膳再過來陪你。”說完也不給蘇眠月拒絕的機會便離去，隻是路過尹月身邊的時候遞了個眼色。
將夫妻倆的互動看在眼中，蘇眠月不做聲的把玩著茶杯，嘴角揚起一抹冷漠的笑痕。
見蘇眠月留下自己又不開口，尹月無奈道：“蘇姑娘何必與皇上如此？一個男人再喜歡一個女人也是有限度的，不論蘇姑娘因何而在宮中住下，得罪皇上總歸是沒好處的。”
“謝謝皇後娘娘的好意，可本姑娘就是這個性子，麵對不喜歡的人笑不出來也無法逢迎，大概是我和恒淵國的皇宮犯衝吧，來到這就覺得渾身不舒坦，心裏頭更是有無名火在燃燒，恨不能一把火把這裏燒幹淨才能讓心裏敞亮些。”蘇眠月淺笑，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皇後娘娘覺得我若真的一把火燒了皇宮，完顏霖會拿我怎麽辦？”
尹月笑著搖頭道：“本宮不敢擅自揣測帝心，也相信蘇姑娘不會做這種傷害無辜的事。”
“我這雙手上沾滿鮮血，又怎能分辨哪個是無辜之人？”抬起白淨如玉的手，蘇眠月自嘲一笑，在關乎到自己性命的時候，殺幾個人真的不算什麽。
尹月無言以對，隻是看向蘇眠月的目光有些複雜，畢竟當初蘇眠月並不是一個弑殺的女子，可完顏霖卻是導致了蘇眠月大肆殺伐的主因。
“情之一字，本宮至今參悟不透，或許蘇姑娘比本宮更能解其意，隻是本宮如今也不再是心善的尹家小姐，這雙手也已肮髒不堪。”尹月秀眉微皺，眼中浮現痛苦之色卻不見後悔之意。
打量了尹月一會，蘇眠月抬頭看了章嬤嬤一眼，淡漠的道：“這位是章嬤嬤吧，我這裏的茶你家主子吃不慣，勞煩章嬤嬤去取些皇後娘娘喜歡的茶葉過來。”
明白蘇眠月這是在支走自己，章嬤嬤擔憂的看向尹月，見尹月點頭這才欠身離去。
“蘇姑娘可是有話要和本宮說？”尹月態度依舊不變，卻是猜不到蘇眠月的用意所在。
“皇後娘娘不妨猜一下，接下來你我若一言不發，待完顏霖詢問之際你如實以答，他會信你幾分？”莞爾一笑，蘇眠月眸中有促狹之意。
尹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蘇姑娘何故害本宮？本宮不記得有得罪蘇姑娘的地方。”
“你是完顏霖的皇後，隻這一條便足夠。”蘇眠月淡淡的道。
“入宮為後並非本宮所願，當初……”尹月話未說完便被蘇眠月揚手打斷。
“皇後娘娘誤會了，你與完顏霖是夫妻情深亦或相敬如賓都與我毫無幹係，我隻是想要完顏霖心中種下疑惑，想要讓恒淵國內亂罷了。”說著蘇眠月眼中閃過冷芒，冷聲道：“尹皇後可以怪我恨我甚至是報複我，不過你如實和完顏霖這般說他也隻會信三分，以完顏霖多疑的性格，除了他自己不會相信任何人，所以還請尹皇後以後多加小心了。”
臉色微白的望著蘇眠月，尹月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沒說。
站在蘇眠月的立場這麽做並沒錯，可她從始至終都是無辜之人，若沒被選中入宮，或許她可以一輩子恬淡下去。
但事與願違，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劫難，有些人注定隻能做配角，命運無法自主，甚至不能說一句反抗的話語。
待章嬤嬤回來之後，蘇眠月便開口送客，不願讓尹月一直盯著她看，尹月雖不是美女，可那雙眸子卻讓人覺得有負罪感。
與此同時，被打入冷宮的麗妃正發狂一般的把屋子裏的東西摔成碎片，嘴裏叫罵不停卻沒人理會她，自也不知道在冷宮的角落裏一雙陰毒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猶如一條隨時會咬人的毒蛇一般，不知何時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