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所以叫你不要逞強拉
“很晚了。”兩具不知何時死去的屍體從他的身側被抬走,他神情淡淡的看著,一片潔白之中的他,精致的臉龐看起來那麽溫潤無害。而這一切氣味聲響都被他刻意屏蔽掉,不會讓她感知到任何的異樣。
“那好吧。”蘇夏有些遺憾的笑道,還是聽了禾匡顏的話準備回去。風景,還是等到眼睛好了再看吧。她相信,一定會好的。
“恩。下次等你身體好一點,再帶你出來。”禾匡顏伸手,摸了摸蘇夏的被披風帽子圍得好好的滾圓腦袋。
下次?要不是我今天碰巧遇到你,你會想起來我這麽一號人?算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她想還是回去找小天狼好一點。蘇夏嘟起小嘴不想回答。
見蘇夏無意識的踩上那片被鮮血染紅的雪地,鮮血慢慢浸染上她雪白的長靴,這個如冰雪白純潔的人也終於被染上了與他相同的顏色,禾匡顏有些愉悅的勾了勾嘴角。
蘇夏卻突然停住了,感覺到腳下的異樣,她抬了抬腳試探性的往下踩,這才確認真的是腳下有什麽異樣,“阿禾,我怎麽感覺這邊的雪地好像和一路走過來的不太一樣?”
禾匡顏低頭看著因為剛才蘇夏的幾下重踩,有些混雜了鮮血的雪已經濺到了蘇夏的鞋麵上,雪白的絨絨球也軟趴趴的縮成一團,他的麵色越發幽深。
“你弄錯了。”
這些卑賤人的鮮血不配沾染上她的一角,是他失策了。禾匡顏的手輕輕一動,鞋邊上的血漬便被掃到一旁。
“是我弄錯了嗎?”蘇夏對此根本一無所覺,還在歪頭思索著。
“恩,這邊的雪下得比較薄而已。”禾匡顏隨意解釋道。
“這麽神奇嗎?”感覺都是平地啊,這麽會不一樣呢?而且總感覺這裏的雪一踩就會踏,倒好像是……有水濺到上麵了,這難道是這個世界比較奇特的現象所在?蘇夏搖搖頭,倒是有些搞不懂了。不過,這又有什麽好糾結的。
隻是簡單一問蘇夏便不再理會,在禾匡顏慢慢帶動下往前走。有了來的時候的來路,回去的時候就比較簡單了。
蘇夏小心的拉著禾匡顏衣服的一角,這次是真的用心在感受他們所前進的路線,然後當然還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出來。
反而這次走回去給她的感覺就是,除了出她的門和外出時候她會有方向的偏移,其他時候都是直條條的大路,讓她沒感到一絲的異樣,沒有一絲方向的偏移。
不是說越大的地方越是複雜的結構嗎?是她又沒文化了?就像是印證她所想的一般,蘇夏忍不住懷疑人生的功夫禾匡顏便成功的將她送了回來。
“累了吧,早點休息。”將蘇夏送到床邊坐好,禾匡顏熟練的替蘇夏摘下了帽子,梳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長發,至於那些落在身上的雪花自然是一進入大殿之內就被快速的融化,直至現在再無一絲痕跡。
“啊?哦。”蘇夏點點頭,聽出了禾匡顏要走的意思,她又從床上揚起了頭,茫然的搜索著禾匡顏的方向,“你要走了嗎?”
“去辦一點事情。”成功的將小姑娘整個都打理好,禾匡顏走到了蘇夏的麵前也同樣低頭凝視著蘇夏。
那你,還會回來嗎?蘇夏咬咬牙,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想要說些什麽其他的東西,也卻發現除了這些之外,他們還真沒什麽好說的,她也實在是說不出口,你不要把我忘了這種矯情的話來。
能怎麽辦。“好,那你走吧,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恢複的挺好的。”結果,還是隻能說出這種話來,蘇夏無奈。
“好,那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見蘇夏這麽回答,禾匡顏果然也沒有遲疑,最後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呆呆的蘇夏眸色閃過一絲深沉便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又是熟悉的關門聲音,這下蘇夏真的徹底泄氣了。自暴自棄般的將自己往床上狠狠一扔,無語的躺在床上,茫然不知所錯。怎麽辦,他才剛剛離開,自己就好像又回到了跟以前一般黑暗的日子了。
為什麽,本以為剛剛出去會好一些,可沒想到出去了一趟再回來過這種安靜的日子會這麽難受呢?是她的問題嗎?
【所以叫你不要逞強拉。】叮~伴著熟悉的輕響,一個久久沒有響起的聲音便重新出現在蘇夏的意識中。
“小七!”蘇夏激動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從來沒有覺得小七的聲音這麽動聽。
【主人你是不是想我拉。】小七頗有些人性化的打了個哈欠,對蘇夏欠揍的顯擺道。
“恩,想的,我簡直想死你了。”蘇夏真的激動的快從床上跳下去了,沒有什麽比你在難過的時候,有一個知心人(或機)陪在自己身邊更讓人感到高興的了。
小七:你莫不是瘋了。
【……主人你果然遭到了社會的毒打嗎?】
……蘇夏:這欠揍的龜孫子。
“對了,你怎麽樣?”罵歸罵,但是總歸是自己的係統,蘇夏多少還是要關心的。這麽多天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所以想也是真的想的。
【還是很沒有精神。】小七說話的聲音很小,一聽就是為了節省能量而不得已為之的,【小七也搞不明白為什麽能量會不足,隻是剛剛感受到主人的難過指數又創了新低這才出來的……】
小七的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沒說幾句,到最後竟然又被迫切斷了聯係。蘇夏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歎氣,這傻係統,莫不知自己是被重新洗腦了,就原先那點能量值再不省著點用怎麽能陪她走完這一乘,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不過,它的出現,讓自己的心情還真就好了很多。
重新爬回了暖和的被窩,蘇夏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了一抹微笑。其實,今天過得也挺開心的不是嗎?她就不信了,她蘇夏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這些事情沒有誰比她擅長了,僅僅是一個虛擬世界,她總會熬得過的。
不怕,不怕。
不過,天狼山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呢?妖王殿是不是真的很宏偉壯觀啊,如果,她能親眼看看就好了。
禾匡顏輕輕一揮動衣袖,麵前縱橫交錯的道路便重新出現,他的視線劃過一旁堆積的殘料,他有些無聊的想到,這些工程原本緩慢的進行了一半,隻是小姑娘終於醒來,他才暫時停止了動作,倒是沒想到蘇夏會自己跑出來撞上這些東西,看來不多時日,是時候該重新運作起來了。
隻是輕輕一眼,禾匡顏便將視線移了回來,隨著黑色長袍的擺動,他隨著彎繞的道路前行,隨著他的不斷移動之間,周圍的溫度也慢慢變得舒適了起來,交錯的風景漸漸開始出現了極大的反差。
再踏上熟悉的黑色台階,禾匡顏忽而向著身後看去。
無數潔白的玉石將身後的地方打造成了一個冰色空間,四周的玉石沒有一絲溫度的散發著自己的冷寂,小姑娘就被在這裏的中心位置。想到這些天的計劃,禾匡顏的眸子沉了下來,是時候了。
黑暗,黑暗,伴隨著點點滴滴水流的聲音便是被一片絕對的黑暗所籠罩控製著。
四肢都被巨大的鐵鏈纏繞,輕輕一動就發出巨大的聲響,眼睛被黑色的布條所蒙上,即使是看不見四周,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巨大的鎖鏈纏繞著自己,她隻能在一片黑暗之中無措的感受著自己的一滴滴鮮血隨著鐵鏈的中心在被一點點的抽出,然後在滴答滴答的向下滴落,讓她的小半個身子都浸透在自己的鮮血之中。
宮淑嬌早已沒了任何力氣,隻能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的發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之中忽而有了聲響。
吱呀-好像有什麽沉重的東西被人推開,繼而好像有什麽人走了進來。宮淑嬌已經被困在這裏好多天了,無論如何的哭喊咒罵甚至是祈求卻始終無人問津。猛然感知到來人,宮淑嬌猛地掙紮了起來,即使是那巨大的鐵鏈又深深的攪進了她的肉中,她也絲毫顧忌不上。
她聽到那人不緊不慢的步伐一點點順著長長的台階而下,緩緩而下的步伐,聲音慢慢的接近最低層,宮淑嬌再也抑製不住的瘋狂開口。
“出去!放我出去!”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到這裏來,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王一定不會,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是狼族唯一的聖女,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東西,你,你放了我?”
……
沉浸在黑暗之中多日的宮淑嬌早不複原來的模樣,聲音更是又猙獰又難聽,偏偏來人好像也樂得欣賞,直到宮淑嬌再也掙紮不動,鮮血也仿佛流幹一般來人才忍不住嗤笑一聲。
眼上的黑布被人猛地扯了下來,宮淑嬌微微眯了眯雙眼,好在這地牢的也是同樣黑暗,隻留下幾盞掛著牆上的悠悠燈火,宮淑嬌很快便適應了這黑暗,睜大了雙眼朝著四周看去。
月色朦朧,半隱在黑暗中的來人的麵容在此刻也慢慢顯現了出來,夜幕冰涼仿若浸染了男人的眉梢,勾勒出來人俊美的無關,他身形高大獨自站在高台之上,像是隨意打量一件物品一般冷冷的看著她猙獰的樣子,諷刺的勾了勾嘴角,“瞎了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