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會後悔嗎?
這些事情,禾匡顏都不知道。他所看到知道的,便是蘇夏這麽個不出於市的低微小雀,不但開始救下了他還在後來那麽危險的戰爭爭鬥之中毫不猶豫的飛蛾撲火,替他挨下了一掌,然後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後悔嗎?他是在問‘蘇夏’這個人物後悔嗎,,而不是真實的蘇夏。她千萬不能搞錯了。
於是她反問道,“本來離開的你,後來又突然回來,從那些狼族人的手裏救下了我,卻又等來了後來的殺機,你後悔嗎?”
沒有想到蘇夏會這麽說,禾匡顏突然身體一僵。
是啊,後悔嗎?有什麽可後悔的,本來就是因他而起,她隻不過是被拖累的可憐人。其實無論早晚,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凱費早已察覺,凱費親自出手,已他對他的熟悉度,即使是自己不會來,那他找到自己隻是早晚的事情。而能順便救下蘇夏,如今想來倒是他做得最對的一件事了。
後悔嗎?沒什麽後悔的,若是後悔,也隻是怪自己太過輕信他人,惹得身邊一個個人都離開,這茫茫天地之間,始終隻有他一人,從始至……
“不悔,沒什麽可後悔的。”蘇夏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帶著暖意的小手將他無意識摩挲著蘇夏眼角的大手握在她小小的掌心裏麵。
漫天風雪之中,也始終隻有她笑得一如既往。
“不管因為什麽,你也都不會後悔來救我對不對?我也是一樣,不管事情是不是因為你而起,救了救是救了,沒有什麽後不後悔,值不值得。隻是因為想,便這麽做了。”
“雖然我現在看不見了,但是我一直想和你說一聲謝謝。”
蘇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而道,“謝謝你阿禾。把我帶到這來,給我治傷,還對我那麽好。雖然我昏睡了那麽久,但是醒來之後又可以看到你,我很開心。”仿佛為了證明這一點,蘇夏又傻傻的笑了。
呆滯的雙眼配上蘇夏傻氣的笑容看得讓人有些好笑,但是禾匡顏卻笑不出來。
原來,是值得嗎,什麽都值得嗎?禾匡顏的呼吸猛地加重。突然想,很想很想,讓蘇夏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如果他見了現在的他,她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看看現在的他早已不複原來少年的模樣,她又是否還會說出值得二字?
他忽然有些期待了。比起一個傻傻的看不見,什麽都不知道的呆子,禾匡顏突然很想看到蘇夏看到他真實模樣的樣子,是會怕的說不出話來,會像害怕凱費那樣害怕殘忍弑殺的他,還是會像義無反顧的待在從前那個少年的身邊一般繼續待在他的身邊,永不背叛,不離開,不害怕。他,突然很想看到那一天。
蘇夏還不知道僅僅是一句話就讓她許久未能達到的結果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等了許久沒人回答,看不見禾匡顏表情的她隻能茫然的抬著頭,靜靜聆聽那一絲禾匡顏可能會出現的反應,可是突然好像有人悶哼了一聲。
“誰!”這明顯是誰的聲音!有第三個人的存在?蘇夏被嚇了一跳抓住禾匡顏的手也立馬一緊。
“沒事。”禾匡顏安慰似的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蘇夏,示意她放心。然後漫不經心的看向一旁,兩個奴侍衣服的小姑娘被人握住了嘴巴,身體大半被身後的黑衣人控製,此時正在猛烈的掙紮著。
禾匡顏隻是輕飄飄一個眼神,身後的黑衣人便立馬明白了禾匡顏的意思,身後的額黑衣人伸出手來,輕輕用手在那人下巴上一握,那奴侍的下巴就已一種無比詭異的姿勢不自然的垂下,再也無法合起,同時嘴巴裏殘餘的半截斷舌在不自覺的躊躇著,在她身邊另一奴侍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被嚇得麵色慘白,瞳孔猛地一縮,再也不敢亂動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音。
禾匡顏從頭到尾沒有一絲觸動,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同時用手輕輕拍打著蘇夏的後背。
“奇怪,阿禾,剛才明明聽到什麽動靜的?好像是……有什麽人一樣,現在又沒什麽聲音了,阿禾,你聽到了嗎?”蘇夏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可是卻真的沒有再聽到什麽動靜了。
“你聽錯了。”禾匡顏說得篤定,朝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奴侍輕輕掃去。
小柯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王,這是她們第一次可以離王如此的近,往日驚喜若狂的事情如今卻讓她們害怕的顫抖。視線之中,隻見他一身玄金色黑袍站在白雪之中,膚色十分的白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真的如同她以前曾看到的雕塑一般,美麗而幽冷漠,暗深邃的冰眸子掃過她的時候,她便感到全身僵硬。
“是嗎?我聽錯了?”蘇夏對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見禾匡顏這麽說,她也隻好點點頭。可能真的是風雪太大了吧,剛才那一聲其實動靜也挺小的,說不定真的是自己聽錯了也不盡然。
“那這裏還有什麽別的動物嗎?有沒有狐狸啊,什麽小動物的?”一聲輕響勾起了蘇夏另一番回憶,她記得以前看電視裏的雪狐,白白的一團,在雪地裏奔跑者格外的可愛,聽見雪地了的這些動靜,禾匡顏一說起這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起了這些情節。
麵前的小姑娘,他始終是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麽。不過即使是搞不懂,禾匡顏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裏不是未化形之物可以來的地方,不過你要是實在想看,我可以找一些化形的狐狸過來變成原型讓你觀賞。”
化形的狐狸,那不就是狐狸精?禾匡顏要找一窩的狐狸精來?不不不,不可以,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萬一禾匡顏真的找來一窩的狐狸精,然後把她的小天狼魂都勾沒了,她還混什麽?她對她自己的容貌本就沒什麽太大的自信,據說狐狸的化形都是極美的,她可不能自掘墳墓。
“不不不,還是不要了吧,我覺得……這樣不好,而且我也看不見不是嗎?”拒絕三連,蘇夏連連搖頭對禾匡顏表示堅決的反對。
“會看到的。”禾匡顏抬起手來從新覆上蘇夏的眼角,緩緩劃過她無神的雙目。
有些癢癢的感覺,蘇夏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對禾匡顏這樣偶然親密的舉動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而對於禾匡顏的話,蘇夏聽得多了,也便沒有太在意,可惜就這樣忽略了禾匡顏話中的深意。
睫毛輕輕顫動,一點點的酥麻在禾匡顏的手心綻開,他不動神色的放下了手,輕輕的用指尖劃過有些發癢的掌心。
見到王身側的這個人,再看到她無神的雙眼。即使是奴侍也是妖族中中下等實力的存在,現如今哪裏還能看不出蘇夏的原型是何,而她們又做過什麽樣的事情,這下她們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裏來。
身後的酷刑還在持續,一刀刀的血肉從她們的背後滑下,身後黑衣人的每一次抬起,都會帶著大片背部的血肉被割下,她們痛得發抖,可是身後巨大實力的壓製讓她們明白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勞,忍住了想要發出尖叫的聲音,她們更是不敢再多掙紮,兩個小姑娘跪在地上,一邊忍受著身後的酷刑一邊跪著朝王磕頭求饒。、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們哪裏還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無論蘇夏到底是什麽身份,可是她們當然看得出來蘇夏是被王真心護著的。而她們今天不但踏足了禁地還在背後說了有關於這位姑娘的閑言碎語,所以才會背部被處以極刑。
鮮血開始在雪地上蔓延,純白的顏色被人慢慢染上血腥,對她們的求饒置若罔聞,禾匡顏不動聲色的看著這雪地中血腥的一幕,看著鮮血從兩個年輕女孩子的背部流下染紅了麵前的整片雪地,空中的血腥味擋也擋不住的四處蔓延。
有的時候,隻要做錯一件事,那便失去了一切可以挽回的機會。
雪白中紅色慢慢開始蔓延,美麗又血腥的景象讓禾匡顏不僅微微的眯了眯雙眼。
而這一切眼前的姑娘全部都看不見,他卻要將她們拉過來,在蘇夏的眼皮子底下受刑。他知道蘇夏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對於兩個隻聽過兩句話的陌生人,她也不大會放在心上,可是既然有人做錯了事情,當然要受到懲罰,而到原主麵前懺悔,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禾匡顏漫不經心的扶了扶蘇夏被冷風吹得快要掉落的帽子:“冷嗎?”
“還,還好。”蘇夏吸了吸鼻子,其實自己都感覺快要被凍麻了,但是還是有些不想走。沒出來之前有些害怕外麵的情況,可是如今她倒是覺得沒什麽了。在屋子裏悶太久了,難得禾匡顏同意還帶著她出來走走,這麽快回去的話,下次又不知道是多會才能出來了,總之她現在不想那麽快就又回到那個屋子裏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