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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瓦崗終結者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表舅,不能見死不救。


  劉樹義快步走向王伯當的住處,卻發現王伯當不在,一問之下,才知是跟單雄信他們出去捉野兔了。


  鐵綱靖笑罵道:“好家夥,捉野兔這麽有趣的事情也不帶上我。”


  劉樹義沒有理會,騎上烏騅馬出寨去找。


  路上鐵綱靖問他:“你這個表舅是什麽來頭?怎麽翟大哥他們見到他就要殺?”


  劉樹義道:“他來頭可不小,是蒲山公李密,曾祖父李弼與世民兄的曾祖父李虎、文皇帝老丈人獨孤信同為北魏八大上柱國。若從李弼開始算,到我表舅這一代,算是四世三公,屬於名望極高的貴族。”


  聽到李密這個名字,鐵綱靖倒吸一口冷氣,完了,那個要把瓦崗軍帶入萬劫不複深淵的李密終於來了。


  在小說和電視劇中出現的人物中,鐵綱靖對李密是極為厭惡。


  此人渾身官僚氣息,自大無恥,不講義氣,好色無厭,垂涎蕭後美色。他竟然為了蕭後一人,將整座洛陽城拱手相讓給王世充,搞得瓦崗將士離心,最終導致瓦崗義軍分崩離析走向失敗。


  鐵綱靖沒想到劉樹義還有一門這樣無恥的親戚,問道:“他真是你表舅?”


  提起李密,劉樹義臉上頗為自得,仿佛自己臉上有光,得瑟道:“這還有假?他是我母親的表弟,當然就是我表舅。放心,以他四世三公的家世,不會辱沒鐵大哥你那‘全國萬萬百姓安居樂業計劃總工程師兼總執行師’的身份。”


  他以為鐵綱靖跟他一樣好麵子,根本不明白鐵綱靖的心思。


  這個捏造的官職,鐵綱靖自己都快忘記了,沒想到劉樹義倒記得如此清楚。


  但他此刻心思聚焦在李密身上,冷笑道:“李密不過是一個曆史罪人,我可不想跟他扯上半點關係。這種無恥又好色的小人救他做什麽?還不如讓他死在鐵牛兄弟的板斧下,免得將來毀了瓦崗軍。”


  劉樹義大驚,道:“鐵大哥,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表舅,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曾因‘牛角掛書’受到越國公楊素的賞識,隻是後來參與楊玄感叛亂失敗,這幾年一直在逃亡。他是一個非常有謀略的人,非一般人可比,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想不到李密這種無恥好色的小人,還為中華成語文化貢獻了“牛角掛書”這一條成語。


  但鐵綱靖一心為瓦崗著想,道:“瓦崗軍就是因為他而毀滅,絕不能留他。即使不殺他,也要把他驅逐出瓦崗寨。”


  劉樹義很奇怪,鐵綱靖從未見過李密,怎麽會對李密形成這樣的印象?但他很快醒悟過來,問道:“鐵大哥,你是看了小說和電視劇,才認為李密是一個無恥、好色之人吧?”


  被劉樹義一語道破,但鐵綱靖絲毫不覺得臉紅,梗著脖子道:“是又怎樣?反正瓦崗軍毀在李密手中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絕不能留下來。”


  劉樹義好言勸道:“鐵大哥,你看我表舅哪裏長得像一個無恥好色製圖?他是一個雄才大略、心懷天下之人。你看他儒雅中帶著野性,慈悲中帶著霸氣,滄桑中帶著純真,豪氣中帶著殺氣,是一個天下罕有的豪傑之士。”


  鐵綱靖冷笑道:“你這馬屁拍得不錯,等一下當著李密的麵說更好,在這說,他又聽不見,豈不是浪費你的一番用心?”


  劉樹義臉色一紅,道:“我隻是實話實說。”


  鐵綱靖冷眼看著劉樹義,道:“此人自恃身份高貴,是一個自大之人,絕不肯甘居人下,留下來必將引起瓦崗將士矛盾重重,最終走向分崩離析。”


  劉樹義道:“鐵大哥,我明白你對我表舅的偏見,但是能否請你暫時保持中立,不要被小說、電視劇所影響,等你熟悉我表舅之後,你再對他進行評價也不遲。”


  鐵綱靖拚命搖頭,道:“不行,等到他紮下根來就晚了,趕不走了,絕不能讓他成為瓦崗終結者。”


  “怎麽會,有翟大哥、賈道長、徐大哥、單大哥等瓦崗元老,若是我表舅真做了不利於瓦崗寨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劉樹義是費盡心思想說服鐵綱靖。


  “怕就怕此人巧言令色、玩弄權術、收買人心,到時賈道長他們都被他蒙蔽了。”經過小說和電視劇熏陶的鐵綱靖,對這類套路太清楚了。


  劉樹義發現怎麽也說服不了鐵綱靖,無奈道:“鐵大哥,你這‘杠精之神’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我不跟你杠了,到時自有伯當大哥去說服翟大哥他們。”


  騎著烏騅馬在瓦崗寨奔馳了一陣,終於找到了王伯當。


  為了不讓王伯當當李密的說客,鐵綱靖發狠了,搶先緊閉嘴唇,不讓劉樹義開口說話。


  把劉樹義急得,“唔唔唔”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


  王伯當看著奇怪,問道:“劉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在鐵綱靖搞鬼下,劉樹義是有苦說不出,“唔唔唔”幾聲後,隻能打手勢示意自己說不出話,然後拉著王伯當回寨。


  王伯當見他神色焦急,料想有急事,不敢停留,野兔也不打了,騎上馬跟著劉樹義疾馳回寨。單雄信幾個見此,也失去了打野兔的興致,跟隨回寨。


  由於鐵綱靖緊閉雙唇,劉樹義沒辦法向王伯當述說怎麽回事,隻能帶他去地牢見李密。


  李密向來自負,自詡才能與謀略不輸於天下任何人,可惜時運不濟,屢屢受挫。


  自從楊玄感叛亂之後,他一直處於逃亡之路,曾投靠平原賊帥郝孝德,被無禮輕視。如今前來歸附翟讓,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他,心中鬱鬱不得誌,不禁吟詩一首:

  金風蕩初節,玉露凋晚林。此夕窮途士,鬱陶傷寸心。


  野平葭葦合,村荒藜藿深。眺聽良多感,徙倚獨沾襟。


  沾襟何所為?悵然懷古意。秦俗猶未平,漢道將何冀?


  樊噲市井徒,蕭何刀筆吏。一朝時運會,千古傳名諡。


  寄言世上雄,虛生真可愧。


  “好詩!”王伯當走入地牢,誇道:“李兄才高八鬥,胸中抱負及心中抑鬱不得誌均在此詩中。”


  鐵綱靖除了勉強聽懂後麵兩句,前麵那些掉書袋的詩句基本聽不懂。


  凡是聽不懂的詩都是好詩,這是他評判古詩的一個標準。


  這些貴族世家子弟,除了人均兵法家,還是人均詩人,從李世民到李密,個個做得一手好詩。


  不過鐵綱靖反倒是更喜歡自己的打油詩,淺顯易懂,多好。


  就如那些膾炙人口的詩句,從“大漠孤煙直”到“安得廣廈千萬間”,從“黃河之水天上來”到“飛流直下三千尺”,哪一句不是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當然不是說好詩是打油詩,而是說好詩一定是易讀、易懂,輕易讓人意會,卻又有一種不可言傳的綿綿無盡之快感、韻味。


  鐵綱靖聽完李密的詩歌,一句也沒記住。因為他隻是一個搬磚工,連文言文都不太懂,更別說引經據典的古詩了。


  李密見到王伯當,宛若見到了救星,叫道:“伯當兄弟,救我!”


  王伯當安慰道:“李兄,你盡管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瓦崗寨亟需你這等雄才偉略的人才,為壯大瓦崗寨做出貢獻。”


  原來當年李密逃亡路途中曾於王伯當相交,兩人說話投機,性格相契,引為知交。尤其是王伯當,更是對李密的才華及謀略佩服得五體投地,在李密的引導下,才有了胸懷天下的大誌。


  李密來投瓦崗寨,一則是因為瓦崗軍實力雄厚,戰術素養高,不像其他地方的賊帥,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匯聚在一起。二則是瓦崗寨有王伯當這個知交好友,他到這裏來,至少不會是孤立無援。


  而劉樹義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個意外驚喜,終究是表親,沒理由不和他站在一邊。


  聽到王伯當打包票的話,他希望這次能迎來天光。


  李密喜極而泣,道:“多謝伯當兄弟,我此次是生是死,就全倚仗你了。”


  王伯當拍了拍李密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對兩個士兵喝道:“是哪位首領讓你們抓李公的?”


  其中一個士兵回道:“回王首領,我們是奉了寨主的命令。”


  “當時在場的有哪幾位首領?”王伯當細問當時情況。


  但那個士兵回道:“回王首領,具體我們不清楚,我們是在殿外接手的。”


  還是李密這個當事人了解情況,道:“伯當兄弟,當時除了翟寨主,還有其兄長翟弘、王儒信、周文舉幾位首領。”


  王伯當點頭沉吟道:“那就有點棘手,我去找其他幾位首領。”


  李密道:“辛苦伯當兄弟了。”


  “李兄,你就放寬心等我好消息。”王伯當轉頭對兩個士兵道:“你們給我好生服侍李公,稍有差池,我唯你們是問。”


  那兩名士兵道:“王首領,你盡管放心,我們會小心照料的。”


  王伯當畢竟是瓦崗寨的創始元老,無論資曆還是威望都要高於劉樹義,因而兩個士兵乖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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