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火降臨
二皇子睿秦王府。
王府親信飛奔進門，“殿下，大事不好！”
睿親王北瑾睿將一顆剛得的東珠放置在錦盒之中，隨後起身將房門打開。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殿下，出事了！”
北瑾睿蹙眉，“什麽事？”
“城南飼養的蝗蟲全都飛出了養殖地，現在帝都的莊稼已經被毀了十之一二。如若不想辦法防治，肯定會出大事！”
親隨苦著臉稟報，北瑾睿麵如菜色，“怎麽會？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出去？”
“殿下，之前還好好的，不知道是誰拆了防護牆。”
砰！
北瑾睿猛拍桌子，“究竟是誰那麽大膽！這擺明的跟本王過不去！”
“殿下，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而是想辦法治理蝗災啊！”親隨提醒。
北瑾睿擰眉，“還不快去叫師爺！”
“是是。”
師爺很快被傳喚過來，得知是北瑾睿私底下為了撈銀子養殖的蝗蟲出了事，師爺也被嚇到了。
這事兒不是鬧著玩兒了。
蝗蟲在大興被視為蝗神，不可食用。但是在中都之地以及北襄等地區，蝗蟲可供人食用，且一斤蝗蟲二兩銀。
北瑾睿幾年前機緣巧合得知這事，便偷偷地圈了一塊地開始飼養蝗蟲。
這蝗蟲飼養地算是他的一個錢袋子。誰料今日竟是引來了災禍！
“師爺你別傻愣著，快幫本王想想辦法呀。”
師爺沉思片刻，“殿下，您先一把火吧飼養地燒了，一了百了。到時候就算是有人要查，也根本就查不到殿下您的身上。”
“真的？”北瑾睿狐疑的看著師爺，他心裏依舊沒底。
“殿下，以免夜長夢多，還是早些去了斷為好。”
“可是，那裏一年能為本王賺將近數百萬兩銀子，就這麽……”
“殿下！別猶豫了，遲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險。”
京書語躲在小院裏沒出門，蝗災來了，她有密集恐懼症，不敢出去。
再者，治理蝗災是朝廷的事，跟她沒半毛錢關係。
“小姐，蕭客不見了。”
春櫻著急忙慌地進來，小臉煞白。
京書語看過去，“不見了就不見了，我們又不是他的誰。再說他那麽大的人，想去哪裏我們也攔不住不是？”
“可是小姐，他不是已經是咱們家的車夫了嗎？這麽走了的話……”
“沒事，走了再換。那二十兩銀子的債沒就沒了。”
“啊？可是小姐……”
“迎春，那小子在這裏我虧的更多，阿膠可不是便宜的藥材，我還得搭上個人伺候他。”
京書語是懶得去管蕭客，有那功夫，還不如想象如何提升自己的身份那。
春櫻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姐，欲言又止後又退了出去。
午後，京書語正在午睡，外麵的家門被人敲的砰砰響。
春櫻開門之後不多久便來稟報京書語。
“小姐，府衙那邊來人，讓我們去城西雨台山跪拜祈福那。”
“什麽？”京書語被驚到，“為什麽？我們是被點名了還是故意針對？”
春櫻頓了一下，繼而解釋，“小姐，不隻是我們，全城的百姓都要過去跪拜祈福。”
“今兒是什麽日子嗎？”京書語問。
之前躲在國公府當鹹魚當習慣了，外麵有什麽盛大節日活動，她都沒出席過。
“不是節日，小姐，我們去祈福是為了治理蝗災。隻要我們夠誠心，就能讓蝗神離開。不然，地裏的莊稼被老天爺收回去，大家得餓死。”
京書語扯了扯嘴角，這是誰造的謠？
“官府的人也這樣想的？”
“嗯，他們也去。皇帝陛下還會派幾個皇子一起過去祈福。如若三日內還沒能讓蝗神離開，皇帝陛下就親自祭壇朝拜老天。”
春櫻說得十分認真，京書語再次傻眼。
突然間，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又崩塌了。
如若她猜想的那些老鄉在此處，為何不解釋下這迷信的說辭？
“迎春，之前經常鬧蝗災嗎？”
春櫻思索片刻，“不算是經常，這四五年來就這一次，再之前好像也是間隔四五年鬧一次。”
四五年的頻率，也算是比較高發了。說起來也是大興皇帝愚昧無知，祈福管個屁用！
“小姐，官府那邊要我們趕緊去那。現在都在外麵等著，咱快走吧。”春櫻提醒。
京書語不愛去，但作為普通老百姓隻能任人宰割受人擺布。
“祈福真管用？得幾天那？”
“說不準，奴婢隻記得十年前那次，奴婢年紀小，就跟著娘親。好像跪拜了七八天，而且夜裏也不能回來。”
京書語擰眉，“那怎麽行？誰能受得住？”
砰砰砰！
“開門開門，人怎麽還沒出來！”
衙役在外麵叫門，京書語歎了口氣，吩咐春櫻跟她一起，兩個人都換上了男裝才出來。
大街上聚集滿了人，南首輔乘坐馬車準備去城南看看災情。
京書語拉拽著春櫻衝過去，“首輔大人，是我，我是舒顏那！”
“六護衛，麻煩停一下啊！”
趕車的車夫是小六，他聽見京書語的動靜立即給南首輔匯報。
問詢趕來的衙役就要拘捕京書語攔路的時候，馬車停下來，小六遣散衙役，讓京書語到了近前。
“你這小丫頭，找本首輔何事？”
“首輔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京書語道。
南首輔遲疑片刻，繼而道：“上車吧。”
京書語多少算是個主子，她能上馬車，那是南首輔給麵子。春櫻卻是沒那資格。
“迎春，你隨著百姓們一起，照顧好自己。我跟首輔大人有些事情處理，你先不用跟著我了。”
春櫻知曉自家小姐做事有分寸，立即應聲說是。
京書語上了馬車之後，南首輔吩咐小六繼續趕路。
“首輔大人也是要祈福賑災？”京書語直白詢問。
南首輔看向她，“你要跟老夫說的，是這事兒？”
她原本不想管閑事，但她更不願意像個大傻子一樣去跪拜祈福，求蝗蟲離開。
所以，京書語覺得是時候站出來普及下科學文化知識了。
城南。
遮天蔽日般的蝗蟲大軍正在一路往西，啃食著莊稼。
地裏的莊稼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
京書語說了一路，南首輔正在猶豫要不要聽取她的意見。
“首輔大人，再不做決斷就來不及了！”
“可這蝗神……”
京書語縱身一躍，直接竄出去好幾裏後回來，手中多出兩隻蝗蟲。
她當著南首輔的麵將蝗蟲捏死，“你看，哪裏就觸動神靈了？這本就是普通蟲子。”
“著火啦！救火呀！”
“天火降臨！老天爺在懲罰！”
京書語：擦你麽的！誰他麽點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