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蝗蟲來了
京書語離開鎖福樓之後去了個沒人的小巷子，出來時候手裏多了一個食盒。
她使用輕功去追，在看見首輔大人身邊的小六時候，京書語差點兒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
“咳，這位小哥，請問你之前去過鎖福樓嗎？我是鎖福樓東家，聽店裏的人告知，首輔大人喚民女過去問話？”
小六上下打量了一下京書語，眼神裏倒是有著些許驚訝。
“你怎知是我去的你們店？我這臉上身上可沒有什麽明示。”
“小哥一看就與常人不同，你身上這氣質就帶著官家氣派。加上我店內人的描述，看見你我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
“嗬嗬，好說。我是首輔大人的親隨，小六。”
“六護衛好，這我剛做的糕點，想著給首輔大人送去呢，還請六護衛先嚐嚐鹹淡，給個批評。”
小六心中滿足感爆棚，“聽你說話呀，心裏舒坦。不過既然是給大人的，我就不用了。”
京書語眼觀鼻鼻觀心，繼而從衣袖中掏出一遝銀票，拍在小六手上，“六護衛，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不要嫌棄。”
那一遝厚重壓彎了小六的眉眼，“掌櫃的你客氣了，還沒問掌櫃的怎麽稱呼？”
“我姓舒，單名一個顏字。”
“舒掌櫃，其實此次首輔大人叫你過去是……”
京書語跟小六一邊聊一邊朝著首輔大人的府上走去。
春櫻端著充好的阿膠水送到了蕭客的房中，蕭客聽見動靜看過去，繼而神色暗淡下來。
“舒顏呢？”
“舒顏？”春櫻懵在當場。
蕭客神色一凝，“你叫小姐的閨名是什麽？”
“當然是……奴婢不知曉小姐的閨名，奴婢是小姐在半年前買來的，小姐隻讓奴婢叫她小姐。”春櫻回應。
半年前？為何不是一月前？
蕭客抿抿嘴，或許這個時間是假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
見蕭客的神色有異，春櫻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蕭客，你、你打聽主子做什麽啊？”
蕭客的眉頭微蹙，什麽主子奴才，他才不是奴才！
“舒顏去了哪裏？酒樓重新開張了沒？”
春櫻將阿膠水遞過去，“小姐叮囑，讓你趁熱喝。你先喝了，我再答你。”
“舒顏特意叮囑的？”
“是啊，沒有小姐的吩咐，奴婢哪裏有銀子買阿膠這樣貴重的藥材？”春櫻回應的時候，蕭客大手一揮將碗端起來，繼而三兩口便喝了下去，涓滴不剩。
“我說蕭客，在小姐的麵前你千萬不要這樣叫她。”
“知道了。”蕭客悶聲回了句。
南首輔打量了一下京書語，眸光之中滿是審視。京書語也同樣大方地打量了一下南首輔。
看來自從自己離開王府之後，那鎮北王應該將藥劑給了南首輔，這膚色雖說依舊不同於常人，但比之前可是要改善許多。
“大人，小女子不才，又做了些許糕點送與大人，還請大人切莫嫌棄。”
南首輔的表情嚴肅，“你這手藝，是哪裏學來的？”
如若不是這麵前女子太過於年輕，他肯定會以為對方是自家母親的徒弟。
“回稟首輔大人，小女子的手藝是師父傳授，聽師父說，當時是跟隨著永安王妃學的。隻不過後來師父家**了事便遠離了京都。”
京書語的話半真半假，但南首輔卻相信了。
此時，他看向京書語的眼神變得比之前和善許多。
“之前的食盒，也是你給本首輔送來的？”
“是，小女子原本無計可施，誰料上天垂憐，讓小女子在路上撿到一枚鎮北王府的令牌……”
南首輔點點頭，見京書語如實交代，不免對她的印象又好了三分。
“有膽識，有智慧，有手藝，不錯！”南首輔斟酌之下，道：“你那鎖福樓，本首輔已經知道了。這事兒是京兆衙門做的不對，本首輔已經明令，鎖福樓的文書今日即可送過去。”
“多謝首輔大人！首輔大人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以後鎖福樓每日都會給首輔大人送來六款新鮮糕點，還請首輔大人笑納。”
京書語俯身一拜，看上去動作雖說滑稽，但態度十分真誠。
南首輔心情大好，“奶香糕每日都備上，其餘隨意。”
他的身份不一般，喜好甜食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對於京書語如何能得知，南首輔並不覺得意外，所以也沒追究。
京書語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好撞見沐寧前來送東西。雖說沒看見那食盒裏的物件，不過京書語猜想應該是那臭男人的血做藥引熬的藥。
她當初沒有給南首輔加上血液，但她離開之後為了圓謊，隻能讓齊閱承擔熬藥的責任。
齊閱自是相信那藥方，每日取了血便熬煮好了給送來……
鎖福樓重新開張的消息在一日內就傳遍了整個京都，德勝齋那邊的掌櫃也被責罰。
京兆衙門的人親自將文書送回的時候，不少路人都看見了。如此，日後普通人是絕對不會再敢輕易得罪鎖福樓。
“主子，你可真有本事！”辛有才激動地說著，恨不得給京書語磕頭來表達內心的雀躍。
“這事兒也是僥幸。”京書語說了句，視線朝著大廳掃了一圈兒。
她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但是又沒有看見可疑的人。
“主子，你怎麽了？”辛有才的聲音攪擾了京書語的心緒，京書語擺擺手，“沒事，辛叔你先忙。我回去了。”
辛有才送京書語離開，在即將走出店門的時候，京書語猛然回頭，她的視線定格在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那視線貌似就是從那裏傳來的，可是，那房門緊閉，且窗子也是關著的。
“辛叔有什麽事兒或者可疑的人，記得叫人去通知我。”
“是，主子放心。”
京書語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了諸多百姓朝著西街跑。
“蝗蟲來了！”
“蝗蟲來了！”
“大家快去趕蝗蟲！”
春櫻聽見動靜朝著門口跑來，“小姐，外麵出什麽事了？”
“好像…蝗災來了。”京書語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些疑惑，蝗災過來，難道沒有預兆嗎？
官府那邊為何沒人事先通知？還是說，這是突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