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首，明月在！（8）

  岩漿足足噴發了近半個多時辰才完全結束，噴發出來的岩漿與石塊在海面上堆積出一片環形的小島，從半空看去，就如同一個暗紅色的月亮。 

  「走！」莫離輕輕拍拍身下的小雷，「我們先回去！」 

  她飛身而下，收起小雷，一頭扎入那個海中的環形小島，隨著向下流淌的水流鑽入底端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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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殿內。 

  所有人都注視著火山的方向，上至老人，下至幼童，每一個人的眼睛里都寫著擔心。 

  岩漿的噴涌已經停止，卻一直不見莫離回來，她……還在嗎？！ 

  蒼山雪一直仰著臉，弓還在他的手中，射出那一箭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姿態。 

  頭頂，有水滴落。 

  落在他的臉上，順著頰淌入唇中，微苦，咸而澀。 

  更多的水，落下來，將他的臉、頭和發打得粗濕，那水中隱約透著些淡淡的腥味。 

  「大海呢，就是很大的一片水域，比岩漿湖還要大上無數倍，海水是鹹味的，站在海邊，你可以聞到海的味道……」 

  他的耳邊，響起莫離的聲音。 

  難道，這是海水？！ 

  他垂臉看向手掌中接著的一小捧水，輕輕送到鼻端。 

  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聞聲，蒼山雪猛地抬臉，不等他看清是怎麼回事，一人已經撲過來，徑直將他撲倒在地上。 

  「我們自由了，自由了，小雪，我們自由了，大海，月光，哈……我們成功地在這個牢籠上穿了一個洞，你知道嗎，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莫離半騎半爬地撲在他的身上，抓著他的衣服，興奮地晃著他的肩膀，少有的迭迭不休。 

  她的銀髮粘在他的頸間，臉上的海水順著頰滑下來砸在他的臉上，兩對銀瞳中滿是興奮。 

  注意到她的眼睛，蒼山雪疑惑開口，「你的眼睛？！」 

  「眼睛？！」莫離停下動作，「眼睛怎麼了？！」 

  「銀……銀色！」蒼山雪拈住她的一綹頭髮，「頭髮也變了！」 

  「變就變吧，為了自由，值了！」莫離滿不在乎地起身，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走，我們去告訴大家！」 

  她飛身而起，落在小雷的後背，徑直飛向九重殿，將戒指內除小巨人之外的所有全部釋放出來。 

  看到她在廢墟上最高的那截斷牆落下，一眾人等俱是如潮水一樣向她涌過來。 

  「不用擔心，危險解決！」莫離豎起右手，「現在，大家可以先在九重殿中休息，我會眾人給大家分配食物！」 

  環視四周，她沉聲下令，「狐白、牛莽、小雪、白夫人……幾位隨我來！」 

  軍隊去負責安撫所有的災民，分別在城內外安營紮寨，莫離就帶著幾人來到一間偏廳，沒有入坐，她直接了當地開口。 

  「諸位，我們自由了！」 

  除了蒼山雪外，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疑惑而期待地看著她。 

  「剛剛，我們不僅解決了神殿的威脅，而且還利用岩漿在這個牢獄里衝出一個出口！」莫離笑著環視眾人，「諸位，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