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過往凡塵13害苦了他

  嵐音從帝宮內走出。


  將三枚物件收入懷中。


  而自東離宣布沉睡後，天帝為了做出表率也將夙影貶入落仙台，讓其一同曆劫去了。


  而墨穢，因為這事後便一直沒有出現，他到底怎樣也無人知曉。


  化成花身的相思一直被養在帝宮內，就在某一日也消失不見，再也無人提及。


  一場漫長的回憶看下來，累心又累身。


  轉瞬間，相思又回到一葉扁舟上，雙眼睜開，凝視一切。


  她身邊，那名老者還在。眸光清明：“鬱相思，前塵今生，你都看明白了？”


  “.……”


  相思的眼角淚痕未幹。


  老者又提醒了聲：“鬱相思，你，可看明白了？！”


  “.……嗯。”


  “好，那本仙便要與你說個清楚，帝君為了斷你癡念才下世相陪，而你也不要過多糾纏。你知帝君遲早要歸於天界，便將你的使命做好即可。其他的，莫要想了。”


  “.……嗬，什麽算是.……其他的？”相思苦澀地問，被老者的話傷到。


  一頭白發仙氣翩然的老者擰緊了眉，“我等強行拉恢複你神魂為了什麽，便是為了讓你知道你上一世對帝君做了什麽。你還不明白嗎，鬱相思，若你一直癡纏至此，你害的是誰？你以為上天界那突然轉變的天氣是如何？那便是帝君不穩定的心！帝君因為你已經受到波折，難道你還想……看著他就這樣歸寂嗎？！”


  相思心神一震。


  恒山老者連連搖頭，壓迫性上前一步說道：“帝君真身乃是天地白蓮，蓮乃性潔之物，遺世獨立，不驕不躁。他從初生便沒有情根，更沒有情緣！帝君那日在月桂樹下曾詢問過自己的姻緣，皆是不得所獲。鬱相思，他為了還你情生生造出這一世來，你還不滿足嗎？！”


  “莫要.……莫要害苦了他啊。”


  “.……害苦了他？.……哈哈，哈哈哈……”


  相思聽著莫名笑了起來，越笑，越淒涼。


  她是害苦了他嗎？

  對於她來說，她剛得記憶還未消化，又被老者告訴真相，她.……就不苦嗎？


  都在為東離，為他著想，所以.……又有誰來憐惜了她？


  相思笑了很久，笑的眼淚浸濕，笑的再也沒了力氣。


  握緊手，她的眸光不再有光澤。


  老者微微歎氣，“我等知你辛苦，但你一定要記住自己的使命，別忘了你上世的諾言。斬斷情絲，助靳容修完成這一生，到那時，我等可以奏請天帝，請他留你一念殘魂。”


  “不用。”


  相思生生咬出這兩個字，“我隻問你，若是我不斷情絲，結局如何？”


  “帝君神魂湮滅，同樣……世上再無靳容修這人。”


  “好。”


  相思堅定道。


  似給自己做了一個決定，她抬眸時已恢複正常。


  老者又是歎了幾分。


  揮袖道，“回吧，回去完成你的使命。”


  “.……”


  一陣短暫的失明，相思再醒來時，卻是回到了晉王府內。


  時間似隻過了一瞬。


  她從床上驚醒，而便在此時門外腳步聲傳來，卻是靳容修端著碗他親手做的熗鍋麵行來。


  恍如隔世。


  相思眼角的淚瞬間溢出，不知怎麽了，她看到靳容修低眉行來正要與她說話的樣子，就忽然，抑製不住了。


  男子腳步一頓。


  “相思？”


  他輕聲喚著，將碗端在她麵前，“怎麽了？是嫌本王去的有些久？餓哭了？”


  “.……”


  她搖搖頭。


  雙手捧起他的麵，“我剛剛睡著了，做了個夢。”


  “嗯?”靳容修以為她又做了什麽噩夢，便寶貝地將之攬入懷中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無論夢境與否，本王都會在你身邊。相思，抱一抱，厄穢消散。”


  “.……”


  她低下頭，拿起筷子使勁挑麵條吃。


  再也，再也沒有回應過他。


  －


  年二九那天，帝京已經十分熱鬧。出了晉王府在街市上走一走，滿目的紅讓她感受到節日氣氛。


  她與青兒素兒最後一次出來采買，稱了些肉，打算回去包餃子。


  相思自歸入仙籍後最大的改變便是五感強了許多，原先凡人聽的近看的少，現在幾乎不用考慮就能知道很多事。


  行在街上時腳步也變輕盈許多。


  她眉間那抹蓮翼印記已消失，然她的麵容卻變得比之前更加美貌了些，便連青兒都發現不同。


  她驚歎，“娘娘你現在就是仙子下凡。”


  她莞爾一笑。


  買了很多年貨回府，恰逢靳容修剛從宮中回來。兩人打了照麵，他說，“收拾一下等到晚上與本王去宮中赴宴。”


  “今天？”


  “嗯，父皇新年那天要在天原寺主持開佛儀式，便將宮宴提前了。”


  “.……那今晚所有人都會來嗎？”


  “嗯。”


  靳容修抬手撫上她發絲，“怎麽，你還有想見的人？”


  “不是呢，我……隻是問問。”


  相思將頭低下，不著痕跡的躲避他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