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對的人總是在等你
南燕帝京。
相思趁著時間空檔去了趟宮中看了夏初裳。她帶著換藥，查看夏初裳背後鞭痕愈合情況。
夏初裳整個人都很喪，也不說話，安靜的像個木偶。
相思與她說起了她父親，夏初裳咬唇問：“他醒了嗎？”
“還沒，但身體狀況一切正常，你不用擔心。”
相思手中穩，凝著她纖細的後背，聲音淡淡：“夏太傅現在是此案的重點關注人，你可放心他的安危。靳容修派了幾名影衛寸步不離，倒是你，那天在殿中說出那樣話，太子這幾日可有找你麻煩？”
夏初裳搖頭：“他現在自顧不暇，想必沒有時間管我。正好，我也落得清靜。”她垂下頭，又緊了緊手指：“鬱相思，我還未與你說句謝謝。”
“.……留著以後吧。”
相思為她上好藥，很自然給她披上衣衫。
兩個女子此時麵對麵，夏初裳凝著她臉看了許久。
不久後，她喃喃道：“我和七王.……其實就是師兄妹。你也不用介意，畢竟他從未對我表露出什麽，這些年，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嗯，我知道。”相思收拾醫箱。
夏初裳眉色一訝：“你知道？難道，他將這些都告訴了你？”
“怎麽，很奇怪嗎？”
“.……不是，就是覺得.……他變了。”夏初裳扯出一絲笑：“我說的這些話沒有任何意思，鬱相思，曾經我的確有過不該有的想法，但經過此次後，我想明白了，若我與靳弘旬真的能和離，我倒是希望能常伴父親左右，盡些孝道。師兄.……很好，他的抱負，他的一切，都值得你好好愛。”
“太子妃不用說的這麽傷感，每個人都值得被愛。”
相思說的通透，又驚了下夏初裳。她含愁思的麵容怔怔間，忽然笑了笑。
“嗯，你說的對。”
兩女子笑聲傳開。
似解開了一切心結，相思出東宮時夏初裳出來送，往她懷中塞了一包東西。
她問是什麽，夏初裳說：“就當提前送於你和他的喜物，回王府再打開吧。”
相思說了聲多謝。
然而，她哪裏有時間回王府。靳容修與靳素燁去了禹州，而她看完夏初裳還要回大理寺。
明日就要驗屍了。
她揣著夏初裳送的東西走，不時噙了絲笑意，好似有什麽開心事。
及到宮門口，她見一輛馬車停著，似在等人。
見她來了，車簾微撩，當看清裏麵的人時，相思擰了眉，緩緩過去。
是司詢月。
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將軍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的事司詢將軍下了令家中人無人敢提，倒是給她一些寬慰，不用害怕家中人眼光。
司詢月還是那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端莊淑靜，請她上了馬車。
兩人相對而坐。
司詢月凝著她這副醫女模樣，不染纖塵的臉未施粉黛，卻長得明豔動人。
相較於容貌，她的確比不過她。
但她來.……
“鬱姑娘。”司詢月啟唇：“他要與我和離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
“那你滿意了嗎？”
相思一聽樂了，唇角含笑：“你是來質問的？”
“不可以嗎？若不是你，他會與我和離？”
“.……”
話不投機半句多。
相思轉身便要下車。
身後，司詢月喊住她：“鬱相思，你陪他過過生辰嗎？你知道兒時的他是何種樣子嗎？你想知道我與他的過去嗎？”
“.……”
她下車的腳緩緩收回，輕舒了口氣。
再回眸，是滿眼的心疼：“司詢月，總是活在過去，你不累嗎？”
“你，你說什麽。”
“我知道你今日來找我是你的不甘心，但首先，我並不是你們中的第三者，我入府時你還未與他成婚。其次，你說的那些事情的確是曾經發生過，但那又如何呢，司詢月，若他真的喜歡你必會在兒時便將你放在心上，必會不論萬難也要來到你身邊，但他沒有。所以你守著那一些回憶有何意義？折磨自己嗎？與其這樣過好自己難道不好嗎？這個世道女子本就難，你何必，要讓自己陷入這樣境地。”
“他不過一個男人，沒了他，你身邊還會有很多。”
“.……”
司詢月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心中跳動不止。她似看怪物一般看著相思，看她那副灑脫模樣，不禁咬牙，將心中所有不甘全都喊出：
“鬱相思，你說的好聽，那你呢，你自己怎麽不這樣做？！還不是一直在他身邊？！”
相思眸光倏然寒冷。
轉身看向她，堂堂正正：“司詢月，我可以告訴你，若有朝一日我不愛了，他亦乏了，我不會多留一刻，好聚好散，就是我的原則！”
“.……”
司詢月心空了。
完全沒了任何生氣，她再也未留她，聽著她下車聲音恍如隔世。
片刻後，她在馬車內長笑，邊笑邊流淚。
難道真是她錯了？她守著一個回憶太多年，都快忘了當初的自己是什麽樣子。
偏在這時，車簾微動，一隻手探了進來。
那是一個男子的手，掌心是一個帕子，手掌上帶著幾多薄繭，與靳容修的很像。
司詢月一怔，掀開簾子看去——
陌生的臉。
她從見過他。
但他卻好似與她很熟一般，笑了下，身形氣質皆是清冷的，說道：“我是阿九，王爺讓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