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保父皇麵子
隨著走去。
“七弟。”靳素燁溫潤的笑:“為兄可是將那邊都清理幹淨,怎麽你還沒有動身?”
“三哥,臣弟怎敢在你之前翻動,你是本次主導,自然由你來。”
靳素燁在心裏冷笑。
兩人也算交手些許回,到現在了他還跟他玩這套兄友弟恭,也不知給誰演。
便先他一步,下了地窖。
裏麵陰冷黑暗,走在他們身邊的官兵舉著油燈,為兩人照亮道路。
裏麵……倒是空間很大。
兩人率先見到很多書籍,都是之前儲寒歌從那個特殊房中搬出來的。靳素燁未著急看,而是向深處瞧了瞧。
書籍堆積的牆壁泛著油光,用手摳了摳,是一種很特殊的泥土。
靳素燁來了興趣。
吩咐人拿了更多油燈下來,隨後他與靳容修抬步往裏麵走——
前方的路,幽幽繞繞,仿佛看不見盡頭。
一股泥土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們走了會兒,停在一扇石門前。
石門正中有兩個獸形門叩。
靳素燁吩咐:“將這門打開。”立刻就有人上前分成兩個小隊,使勁推動石門。
半刻後,石門動了動。
靳容修觀察石門四周,瞧見並無機關處,也立在旁看著那幫人推門。
又過了許久,石門終於被推開了一條縫。
足可以走人。
靳素燁十分小心,對於裏麵有什麽他也不知,便吩咐人先將裏麵的燈火都點上。
登時,裏麵大亮。
他與靳容修前後而入,卻被裏麵情景驚到,一時在原地立了兩秒。
石門後,是一個墓室。
修葺完善的墓室。
到處可見陪葬的銅器寶鼎等等,墓室建造的格局也是按照風水來建,每一處都透著精妙。
墓室的牆壁上還有各種墓畫。
兩人各分左右看,靳素燁凝著墓畫看了許久,而靳容修則來到墓室正中的主棺。
裏麵是空的。
但可見已經鋪好各種綾羅綢緞,撒上了各種珍珠翡翠。
看到此,他想起在青未聽那寨子裏老婦人說過的一切——想來,這裏就是皇後為自己修建的長生之所,而到時候那些人怪就會被安排在外麵守候著她。
荒唐。
靳容修從未想過人怎會將這些虛無縹緲的願望寄托於這些冰冷的器具上,但皇後做這一切,顯然是玩火自焚。
難怪她要掩藏這裏的秘密。
“七弟。”靳素燁喚他,“這畫上最後落款,可是父皇的玉璽?”
“嗯,正是。”
兩人盯著最靠裏的一副墓畫,靳素燁倏然笑了:“皇後背著父皇盜用他的國璽,這般心思,就這一條父皇就可廢了她。”
“三哥你要將這畫拓下來?”
“事關父皇,自然要拓,不僅如此,這裏的一切還要請畫師還原全部呈給父皇。”
靳素燁說的隨意,靳容修隻勾唇點了點頭。
皇後這一脈,是走到頭了。
靳容修單獨出來,並未在墓室內待太久,他重新來到那些書籍中,尋找起相思所說的疑點。
便在這時,由於他動作微大,幾本書掉落於地。
他撿起。
拍掉上麵灰塵,靳容修瞧見這幾本書書麵格外奇怪,書紙頗厚,似有著夾層。
他掀開,在書頁底部看了看。
摳了半天,終於讓他摳出一個洞,恰在書冊根部,將洞打大,從裏麵揪出一張動物皮的小卷。
疊的很整齊,與書本同寬。
靳容修又照著同樣手法將這裏所有書都檢查一遍,隨後他從十二本書裏找出了這樣的皮卷。
原來是一張大皮,分割成十多個小皮。
每張皮都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此時靳素燁行來,站在他身後,“這是什麽?”
“可能是忠勇侯的案子。”
靳容修當著他麵拚著,半晌後當他將一張整塊的皮拚接完好後,兩人借著油燈看到了全貌.……
果然,是忠勇侯案的始末。
……
一整個線索,上麵詳細記載了當年忠勇侯是如何遭難,又是如何刑訊如何受貶,最後他一門是如何行刑的……
靳容修越看越荒涼。
真相太殘酷了,看的讓人心底發毛。
許久,兩人都未說話。
靳素燁抬手將這皮卷收過,卻奇怪的將其中兩卷拿出,隨之迅速的用油燈裏的火點燃。
靳容修眯了眯眸。
“三哥是想將這部分隱於世?”他問,靳素燁麵色一沉:“有那些就夠定皇後的罪,而這真相,也不是越明白越好。”
“三哥這是在保父皇的麵子?”
“有何不可?別忘了,他是你我的父皇。”
兩人心底有數,這皮卷拿出去縱然好,但相對的那部分關於皇帝的記錄也會暴露於朝堂,這對於當今南燕皇帝來說,不是好事。
上麵的記錄可謂字字誅心。
兩人出了地窖。
收尾工作都交給那些宮人去做,而靳素燁手握一切證據,已然勝了。
他瞧了眼天色,與靳容修說:“三哥還要回帝京查大理寺案宗,七弟若是沒什麽事便與我一同行?”
“不用了。”靳容修笑著拒絕。
他一分可不想同他待。
靳素燁也料到這個結果,便也不客氣讓人牽馬過來,急匆匆地走了。
靳容修凝著他馬上背影,輕笑一番。
靳素燁,你的心思本王深知,連夜趕回去,根本不是去什麽大理寺,而是為了去父皇麵前邀功。
但越到這個時候越要沉住氣,否則,皇帝心疑,你所做一切都將付之一炬。
到頭來,不過是為本王做了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