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選擇相信她
能勞煩王爺大人喂飯,那是何等的榮耀——
相思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裏安慰自己。她扯著被子又將自己包成蛋,瞧他淺淺而笑,心情似乎不錯。
她張嘴,他便喂。
兩人的相處模式似乎又開啟了一個新的高度,相思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瞧對麵這張禁欲又溫正的麵孔。
稀裏糊塗被睡了,反正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也算挺好。
至少不尷尬。
而這個男人,她很難想象,他在那個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也這麽麵癱嗎?還是會有細微變化?
相思想著想著懊惱的捶自己頭——
她怎麽色了?都在想什麽!
男人端坐在旁,看著戲頗多的某女一會一個表情,挑了挑眉峰。
他將碗放下,湊近她麵前:“你想什麽呢?”
“啊?”
相思回神,嚇了一跳。
男子青絲濃鬱,唇角一勾,“需要本王將昨晚的過程告訴你?”
“啊?不用!”
“.……”
真是奇怪,他怎麽能猜到她的心思了?一說一個準。
此時,房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婢子:“爺,奴婢來收落紅布。”靳容修嗯一聲,很自然從旁邊拿起一塊布子正要遞給她。
相思聽明白,猛地大喊一聲:“等——等。”
“怎麽了?”男子回眸,小婢子一驚,抬眸瞧她。
相思口齒打結:“這是什麽布?”
“你的初血。”男子很正常說,反問一句:“有意見?”
“.……那個,爺,你能……能不收走嗎?”
“不能。”
“留給我都不行?我自己保留。”
“不行。”
男子兩次拒絕,順手就將布子遞給小婢:“這件事不可讓過多人知道,對外,側妃還與以前一樣,是早便破身的,聽明白?”
“明白,奴婢知道怎麽做。”
小婢子拿了東西匆匆下去,臨走前不意瞧了相思一眼,眼底諱莫。
相思有點羞澀,好像她是從未經過情事的小丫頭,竟然滿臉通紅埋身下去。
靳容修走到她身邊,摸了摸,“還燙?又燒了?”
“你明知故問。”她咬牙。
男人冷哼:“昨晚怎麽不如此矜持?鬱相思,本王真該讓你知道你昨晚是怎麽黏人的。”
“別提昨晚,我那是病著,你連個病人都不放過!”相思揚聲說。
男人眯眸,靠近她,“你這話裏的意思,嫌本王是禽獸?那本王便讓你看看,到底真正的禽獸長什麽樣——”
“唔——”
相思的臉,瞬間被他掠過,隨即印上一吻。
他那霸道勁兒,撩的她心房一震。相思差點倒在床上,雙手如八爪魚般扒著被子,死守自己的陣地。
而他彎身吻她時,青絲垂下,單手後背,一身青衣猶如碧荷般,不染纖塵,滌蕩人心。
“叩叩叩。”
兩人一場好戲被人打擾,靳容修眼底壓著不耐,厲聲一吼:“誰?!”
“主子,是我。”長卿站在門外,特別委屈。
相思頰邊飛潮,嫌棄用手背擦了唇,男人狠狠瞪她一眼,理了理衣襟。
走出房外。
林長卿與他耳語幾分,便見他清冷的麵容添上一抹玩味,輕睨:“當真?”
“是。”
“好。”男人顯然有點高興,回身朝屋內瞧,他揮手:“你先下去。”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相思見他又回來,一陣警惕。誰想他卻是坐在她床邊,問:“你猜誰來了?”
“誰?”
“睿王府派來的人,說是奉王妃的命,來給你送樣東西。”
“王妃?”相思想,她和那個女人可不熟,但這一看就是障眼法啊,睿王真是能想的出來,用這招來和她私會。
相思斂眉:“你要我怎麽做?”
“鬱相思,哪裏是本王讓你怎麽做,而是你,你想如何做?我的三哥,這麽長時間還惦記著他的舊情人,你說,你要去會會嗎?”
“不要,我還不想死!”相思懂得明哲保身。
靳容修挑起眉峰,“學乖了?真的不要?”
“不要!而且,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在懷疑我?”相思憤憤說,用難得勾引的語氣,她眼眸斜過去,用盡全身演技來表演她是如何拒絕的。
靳容修勾唇一笑。
他撩起袍子,捏捏她的臉蛋:“乖,本王去去就回,你好好的別鬧。”
“嗯。”
相思巴不得他趕快走。
她知道他幹什麽去,不過就是借口去打發那人,順便在無意說點無心的話讓那人聽了,好帶回去氣睿王。
這兩個兄弟,多大人了,還互相鬧?
相思一聽房門關上,頓時來了精神,她下了床,用自己還疲憊的身體在他屋中東找西找,終於讓她找到件她能穿的衣服。
一身月白衣,雖是他的,但用腰帶紮一紮綁一綁也還算好。
又風卷殘雲的吃了桌上的飯,她還想著青兒素兒,拿起兩個饅頭揣到懷中,這才開了門。
他走了,這院子裏沒人。
相思像做賊一樣溜出去,她得趁著他回來前先回一趟錦秋閣,讓青兒素兒好好吃點飯。
哪知她的點背到一定地步,她這前腳剛踏出去,後腳就碰到藍氏帶人過來。
相思朝後退,而藍氏帶著婢子小廝一幫人走進來,本興高采烈的端著什麽,喊:“王爺——”
話音一落,她看到相思在這裏,眼睛一瞪:“你怎麽在這裏?”
看來,靳容修還瞞著,沒讓人知道她已經解禁了。
相思氣勢不能減,碰上了,隻好說:“我怎麽不能在這裏?”
藍氏瞧她穿著他的衣服,又滿麵潮紅,氣到鼻子都歪了:“你不是被王爺禁足嫌棄了嗎?怎麽會,你為什麽會穿著他的衣服,王爺呢?!他在哪裏?”
相思想氣氣她,一笑:“藍氏,我也算這府中半個主子,你當著王爺的麵都對我恭恭敬敬的,怎麽,現在王爺不在你便迫不及待本性暴露了?姐姐呢?你怎麽不叫了?”
“鬱相思,你真當自己是主子了?你就是個不受寵的,你還有什麽本事在這裏叫囂?”
“不受寵?那你來告訴我,這衣服我為什麽會穿在身上?也不怕告訴你,王爺昨晚對人家甚好,要了好長時間,特別溫柔……”
相思說起酸話來,差點把他自己酸到。
藍氏眼中冒火。
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見此時院中沒人,又隻有她一個,她大膽起來,心想就算等王爺回來,她哭一下,撒個嬌,說不定王爺就會原諒她了。
上去便欲與相思打起來,相思向後一退,見女人來勢洶洶,她動動筋骨,當她好欺負嗎?
揚手便欲朝她臉上打去——
耳邊,忽然聽到腳步聲,相思一下子轉變心思,心想之前藍氏對她不怎麽友好,她正好可以借此好好銼銼她的銳氣。
打人的,一秒變成被打的。
藍氏指甲尖利,抓住相思頭發就扯,相思裝弱,順勢一倒,整個人跌到台階上,隨即捂了臉,軟軟看著她。
“住手!”
聲音從後麵傳來,藍氏一梗,猛地回頭,嚇得將手收回去。
“王爺,是姐姐她辱罵我,我才一時沒忍住……”藍氏委屈,上去就扳住他的手,乞求。
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上前便扶起她,關切的問:“你沒事?”
“王爺.……”相思也學藍氏哭。
倒他懷中,偏她藏的兩個饅頭柔軟的抵上他胸,相思一怔,偷偷瞄到他臉,男人明顯感受到了,垂眸,麵色不好。
相思也不管了,蹭了蹭,隻當真實的.……
靳容修喉結一湧。
藍氏有些懵,看到王爺如此憐惜她,她心中一痛,上前一跪:“王爺,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剛才姐姐出言辱罵我,我一時激動了才會如此……王爺,你瞧,妾身最近害怕你蛇毒未除,特親自為你熬的補湯,妾身來,正是想獻上一片心意。”
“你的心意本王領了,但是誰告訴你,本王中了蛇毒的?還是說,你本與蛇毒有關?”
靳容修一針見血,讓藍氏呆滯,眨眨眼:“不是的,王爺明鑒,妾身並不知你這件事,妾身……是聽別人說的。”
“聽誰所說,告訴本王!”
兩句話,讓藍氏無法狡辯。
相思窩在他懷中,看藍氏此番表情,誰想她之前留了一個心眼真的管用,現在隔了幾天,真的有人知道他中蛇毒之事,但是她早吩咐下去不讓任何知道,這藍氏突然傻的脫出嘴來,這不正好撞槍口上。
靳容修冷麵,問得她不知該說什麽。
而他顯然沒空聽她解釋,一下子震怒,嚇得周圍人跪了一地,他指著藍氏說:“平日裏是本王太慣縱你,才讓你不顧得禮儀以下犯上,你既背著本王可以與你主子爭寵,那私下裏的事情還不知道做過多少,不管本王身中蛇毒之事你知道多少,本王今天都要罰你——來人!”
一聲喝,瞬間從四周出現幾名侍衛,林長卿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遠處看。
藍氏一嚇,各種求饒,她哪裏想到會成這樣,照平時她這頂多是犯了一個小錯,靳容修為何重罰她?
“將她重打三十杖,關入柴房!任何人不得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