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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靜靜是誰

  雨水的珠子落在她身上,很快就融進了她的脖中,順著衣服滑進去。相思哪裏想到她這麽背,好好的來服個軟,就趕上這種天氣。


  皇陵這片地方好像叫青山,前段時間青山剛下了暴雨將皇陵施工捅了婁子,這還未過多久又來,相思心想,經過這段時間的加固,應該不會那麽脆了。


  她垂著頭,腦子裏亂極了,想的東西也七零八落。


  又恨恨望了眼那閣子,房門始終緊閉,毫不打開——


  相思晃了晃身子。


  無奈換個方式跪,可當她動一動腿才發現早已經麻了,她這一換,雙腿那疼痛勁兒返上來,讓她呲牙咧嘴。


  還得時刻注意林長卿表情,別他看過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咧嘴。


  簷下,林長卿雙手抱劍,像個假人般站在那裏,根本不看她。


  雨,越下越大。


  她想說的話很多,她實在是餓極,又經過昨晚一折騰,渾身軟綿綿的,好像無骨的風箏,馬上要搖搖欲墜,相思強撐著頭,在雨幕之下,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此刻,林長卿被招進屋內,相思聽到動靜,抬起懨懨的眼睛,看了看。


  男子側身而進,關上門。


  片刻,他又走出來,冒著雨走向她,相思望向他:


  “鬱妃,今天雨太大,王爺說,你要想走現在便可以回去。”


  “不,我不走。”


  她咬牙,她好不容易跪了這麽久,如果真的走了,明天說不定還要跪。


  林長卿看她狀態不好,又那麽堅持,什麽話不說,再次回到簷廊下。


  她,繼續讓雨水澆灌。


  隻道是時間一點點過去,相思長跪在這裏,也不知多久。終於雨逐漸停了,隻剩下泥土的芬芳與風吹拂在院中,她完全靠著毅力撐著,已經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眼前朦朧,隻看到某個身影從一處走出來,舉著把青骨傘立在簷下。


  她抬手抓了抓,覺得自己是看見了幻覺。


  青袍微動,男子行來,錦靴踩在水窪上,沾了點點泥漬,他垂眸看她,抬手一舉,為她遮住半麵雨水。


  相思覺得自己內心那根緊繃的弦好像突然之間斷了,迷迷糊糊間看到他的身,看到他的靴麵立在自己麵前,她忽然身子一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扯上他的衣角。


  手順著衣服褶皺垂下,靳容修眼疾手快,適時彎身帶住了她。


  青傘落地,他將她抱在懷中——


  “王爺,鬱妃她.……”


  “找大夫來。”


  “是。”


  靳容修低頭凝著她緊握的雙手,抬手撫上她的額頭,一摸,果然是燙的。


  女子柔弱的樣子,讓他眉心一擰。


  “胡鬧。”


  淺淺說她,反而將她全身抱起,一副心疼的樣子帶她進入屋內。


  帶入屏風後,他把她放在一旁,便去絞帕子,溫熱的帕子碰到她的臉頰,好似被燙開,相思尋著冰涼而去,貼了貼他手,雙手緊攥:“別……離開我。”


  “鬱相思,你早如此本王也不會罰你.……明白嗎?”


  “..阿離……”


  又是那種帶著啞音的喚,讓他眉角一下子舒展,他歎了聲,雙手捧住她的臉,俯身吻了吻。


  趁著長卿還未來,他很自然為她脫去濕衣,當女子美好的身體呈現在他麵前時,眼眸有明顯加深。


  相思抱著身子,一副等人憐愛的樣子。


  靳容修把她抱上床,為她蓋上被子,又用帕子擦了臉手,此時正好長卿來了,在外麵敲門。


  一名醫者隨在後,靳容修側身,把她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一截,“大夫,瞧瞧她。”


  “王爺,那小的就冒犯了。”大夫目不斜視,又在相思腕上墊了個帕子,稍稍診斷片刻,他點頭。


  “啟稟王爺,側妃的確是寒證,並伴隨著身體虛弱,脫水嚴重,等小的開個方子調理下,後期還是要注意身體保養。”


  “長卿,帶大夫下去。”


  “是。”林長卿領著大夫去寫方子,靳容修坐回她身邊,卻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


  相思這樣,不是他想要的。


  但她本性頑劣,如果不對她狠點,恐怕起不到震懾作用。


  他要她知道,隻有他才是她最能依靠的後盾。


  相思躺在床上,口中一直迷糊喊著什麽,靳容修湊近聽,聽見


  ‘水’、‘吃的’、‘肉’之類的,不禁一笑,便吩咐人去準備點膳食,好吞咽的。


  很快,他手邊就擺滿了。


  把相思扶起來,他一點點給她進水,看到她唇瓣濕潤,下意識伸舌去舔,他的心情又好了,就像看到乖巧的貓兒一般,在他懷中鬧騰。


  靳容修此番,是任誰人都沒見過的。


  林長卿壓低眉眼,不好說現在的王爺,他隻是侍衛,並沒有多少話語權,隻能遠遠看著這一幕。


  王爺喂她吃了飯,喝了水,甚至展露笑容。


  藥碗煎好,林長卿端過來,靳容修不假他人,全是自己動手,他讓相思靠在他懷中,半哄著半讓她把那藥喝下。


  相思渾渾噩噩,始終攥著他的衣襟不放手。


  一切做完,林長卿見時間不早趕忙退下,靳容修讓她朝裏麵靠了靠,自己上了床。


  幕帳放下,屋內滅了燭。


  兩人同蓋一個被窩,相思渾身滾燙,就像個火爐一般,靳容修知她燒的難受,提前在上床前刻意用涼水擦了擦身,此刻相思就像找到冰源一般,全身恨不得都貼上去。


  男人盡力忍耐自己欲望。


  軟玉在懷,又有誰能坐懷不亂,靳容修呼吸逐漸不穩,抓著相思兩隻小手不讓她到處放,到處碰。


  然而剛別開這邊,她的臉又蹭過來。


  與她同床共枕這些時日,他發現她的粘膩隻有在睡著後、不清醒時、喝醉後才有,怎麽趕都趕不走那種,粘的他有點不適。


  但並不討厭。


  咬上她的唇,他也不願做什麽正人君子,低聲恐嚇她:“鬱相思,你再不老實,本王便把你拉起來,我們也別睡了。”


  “.……”


  女子用輕吻,回應他。


  舔了舔他的唇角,她用舌尖勾引他。


  這便像燎原之勢,此消彼長,他扣住她的手,加深那個吻……

  上一次,他到最後關頭放棄了,這一次,他半分不想放棄,既然這個女人如此上他心,他終是要讓她變成自己的人。
……

  一燒燒了一夜,第二日醒來時,相思覺得已經不是自己。


  怎麽渾身如此難受?就像被人.……

  她驀然睜眼,朝四周望去,是他的寢室,整個屋子都散發著淡淡幽香。


  相思一捶腦袋,覺得自己夠拚的,為了得寵,都能讓自己使出那種爛梗。


  但好在,梗好使。


  被子滑落,瞬間帶出她不著寸縷的身子,相思愣了愣,大腦有些空白。


  這是……

  渾身上下的吻痕與疼痛告訴她.……事情真的沒那麽簡單。她可能……

  被睡了。


  頭腦一陣熱,恨不得馬上去找他,想問問他,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正想著,便有一翩然身影走進來,靳容修腳步一停,朝她此番模樣看去——


  半遮不遮的樣子,讓他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麽,唇角一笑,走過來問,“醒了?”


  “嗯。”相思嗓間還啞啞的,表情還是懵的。


  男子探手去撫她的額,試探了下溫度,覺得應該沒事了,他掀起衣袍,坐在她身邊,一雙眼便去看她。


  相思茫然扯住被子,警惕的麵對他。


  他問:“醒了,就不想承認了?”


  “王爺.……”


  “本王早便說過,你黏人的時候,本王躲不開。”


  他言下之意,他還委屈了。


  相思感覺自己已然上升到一種新的境地,不似那麽抗拒,她這身子遲早要給他,若是能固寵,也算是得不償失。


  她昨天所作所為,已然很好讓她知道,她得到他原諒了。


  鬱相思凝著他,他亦在凝視她。


  倏然一笑,似發現什麽秘密般湊近她:“本王睡了你才知道,原來本王的三哥對你——還保留純潔之軀……看來,三哥打從一開始就將你當成他最得利的棋子,養了你那麽多年,隻為了我。”


  “.……”


  “鬱相思,你說三哥知道本王真的把你睡了,會不會很生氣?”


  “.……”


  相思一凜,被他說的毛毛的,還好她不是原主,若是原主聽到這些話,估計會瘋。


  臉蛋被某人掐了掐,靳容修神清氣爽,側顏吻上她的唇瓣,好似過電般,相思雙手一緊。


  被他這般親吻,是第一次。


  她睜大眼睛,身體僵硬。


  男人拍了拍她的發頂,“別愣著了,來吃飯。”


  他招手,讓下人把早膳等都端進來,相思聞到飯菜的香味,一時沒忍住,口水差點流出來。


  好沒出息。


  相思懶了懶,朝四周看去,沒發現有幹淨的衣服穿,她便問他:“那個,我穿什麽?”


  男人轉過身,“不用穿。”


  “靳容修——”什麽叫不用穿?

  他走到桌前,隨意夾了些飯菜放進碗中,又走到她麵前,一摁,“你想了什麽?本王喂你,自然不用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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