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該去哪?
沐心渝微微皺眉。
這回答簡直就是敷衍!
她又朝秦戊看去,沒想到秦戊竟愉悅的揚起了唇角,還對她說道:“還不快謝皇上?”
她細細的再品了一下司徒玉鴻的話,不但釋然開來,還忍不住有些激動。
“謝皇上對沐家的信任!”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要是司徒玉鴻真懷疑沐川廉有反心,那她這個女兒再無辜也不可能完全撇清關係。
今日趁著司徒玉鴻心情好,她試探的問了出來,也算吃了粒定心丸了了一件心事。
雖然她對沐川廉這個身生父親沒感情,可在風麟國生活了數月,她深知娘家的作用。基於此,她自然是希望沐川廉安然無恙。
離開禦書房後,沐心渝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有些怕司徒玉鴻的。沒辦法,誰叫他掌控著整個風麟國的生殺大權呢!
“渝兒。”
“嗯?”聽到秦戊低喚,她下意識的朝身側的他看去。
“今日可開心?”
“嗯。”她點了點頭,臉上溢滿了笑,“解決了白漂和駱溪,以後再也不用看到駱溪對你發花癡了!我爹 的事也有了定奪,我心裏的壓力也少了許多。雖然凝兒出了點意外,但二王爺好像真的對她動了心,他們若能幸福的在一起,那也是值得祝福的。你說這麽多好事,我能不開心?”
這麽多月以來,她覺得今天是最美滿的一天!
夕陽西下,她姣美的臉蛋映著淡淡霞光,異常嬌豔生動,那含笑的眸光璀璨如華,輕扇的眼睫也在不經意間撩人心扉……
秦戊眸光定定,喉結不自然的滾動。
手不由得握住她柔荑欲將她拉近。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沐心渝趕緊掙脫他的手,下意識在他身側站好。
他們同時朝來人看去,卻意外的發現是席妃。
席妃也看到了他們,同樣停下腳步愣住。
想起受傷的時候她到濟陵王府來看望自己,沐心渝主動的上前,禮貌的福了福身:“席妃娘娘,沒想到能在此碰見您。”
“你們怎麽來了?”席妃收起臉上的意外,柔聲問道。
“皇上喚我家王爺進宮,我閑著沒事,就隨王爺一起來了。”沐心渝微笑的看著她。對於白漂和駱溪的事,司徒玉鴻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她自然不會多提一句。
眼前的席妃和上次一樣,神色溫柔中不失淡漠,言語輕細聽不出情感。沐心渝對她的印象並不反感,反而覺得她這性子有些特別。真正讓她感興趣的是,像席妃這樣的性子,究竟是如何和她婆婆喬氏做成好姐妹的?
還有一件事,喬氏現在還在宮中,都兩三日沒回府了!
她朝席妃身後的幾名宮女看去,隻見宮女們手中端著精致可口的食物。
席妃見她注意力放在宮女們身上,紅唇不自然的抿了抿,然後說道:“王妃,我還要去皇後娘娘那裏,就不耽誤你和王爺賞景了。”
語畢,她都沒給沐心渝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從沐心渝身側走了過去。
那幾名宮女也寸步不離的緊跟上。
沐心渝張著嘴,本來還有話要說的,可人說走就走,她張著嘴都沒機會發聲。
就連從秦戊身側走過,席妃也同樣沒停腳,隻是跟秦戊點了點頭,然後就這麽帶著一眾宮女匆匆離去,那急走的態勢,說是風風火火都不誇張,仿佛時間對她來說很緊迫似的。
沐心渝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戊戊,你不覺得奇怪嗎?”她返回秦戊身側,憋在心裏的疑惑終於脫口而出,“都說席妃和母親關係要好,母親三天兩頭往宮裏跑也是為了席妃,可為何席妃對我們卻是如此冷漠?照她那年紀,跟母親都能做忘年之交,那和我們更應該談得來才對!”
秦戊緊抿著薄唇,眸光沉沉的望著席妃離開的方向。
沐心渝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能為自己解惑的,倒也沒有為難他非要說個所以然出來。
“戊戊,母妃還在席妃寢宮,我們需要接她回去嗎?”
“不用。”秦戊眸光越發冷黯。
“來都來了……”
“我們回去吧。”
沐心渝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牽著朝宮門的方向而去。
她偷偷觀察著他的神色,雖然俊臉上一如既往沒有過多的表情,可身上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氣息,像內心有著無所適從的慌亂,恨不得立馬遠離……
最終她還是把心裏的話憋了回去,因為她知道有些事一旦捅破了,真正難堪的或許不是當事人。
而是他。
“戊戊,不知道凝兒醒了沒有,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們?”為了緩減氣氛,她在上了馬車以後提議道。
“明日再去吧。”秦戊罕見的沒有順從她。
“好,聽你的。”沐心渝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這兩天也是真的累,是該好好休息了。”
秦戊突然將她抱到自己身上,看著她臉上浮現出來的疲累,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為夫抱著你,你先睡會兒。”
沐心渝道:“哪睡得著啊!一想到要給皇上抄兵書,我腦袋都疼!”
想起她說的那些兵法大家,秦戊幽沉的眼眸總算多了一絲灼光:“那你講給為夫聽,為夫替你抄寫。”
“那再好不過!”
……
二王府——
蕭夢凝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期間司徒銘辛見她一直不醒,還以為出什麽事了,還特意讓人去宣家把宣冀給叫了過來,在宣冀再三保證蕭夢凝沒事以後,他才讓宣冀離開。
可憐宣冀一把年紀被他呼來喚去,連口水都沒得喝。
蕭夢凝醒來後,就有丫鬟前來服侍,從洗漱更衣到吃藥用膳,每個細節都服侍得貼心又周到。
她還驚奇的發現櫃子裏為她準備了好幾身嶄新的衣物,妝台上更有兩盒子珠寶首飾。從丫鬟口中探出,這些都是司徒銘辛連夜讓人給她準備的。
對周圍人和事的改變,蕭夢凝顯然很不適應,用過膳以後她就把丫鬟打發出去了。
獨自坐在房裏,麵對陌生的環境,她是糾結再糾結,感覺像做夢一樣。
“我怎麽就嫁人了呢?也不知道他是否靠譜?要是像濟陵王那樣的還好,可要是個品行不端的,那我嫁給他有何意思?”
“怎麽,還怕本王虧待你?”司徒銘辛黑著臉從門外進來,顯然是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
“你、你來做什麽?”蕭夢凝下意識的起身,脫口問道。
“這是本王的臥房!”司徒銘辛臉色更黑。
“哦。”蕭夢凝一聽,隨即就往外走,“那還你吧。”
瞧著她就這麽從自己身旁走過,司徒銘辛險些吐血,回過神立馬將她手腕抓住:“你去哪?”
蕭夢凝驀然怔住,臉上布滿了迷茫:“對哦,我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