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給皇帝講故事
“本王不需要你來教!”司徒銘辛冷聲溢道。
他眸光緊緊的鎖著懷裏的容顏,沒人看得到他眼中的色澤,但卻能看到他兩臂驀然收緊。
沐心渝朝秦戊看去。
秦戊也正看著她。
她一臉無奈,但秦戊卻是勾著唇角。
她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覺得她管太多了。這終究是別人夫妻倆的事,何況輾轉蹉跎也沒能分開他們,這又何嚐不是一種緣分?
說到底,他是站在司徒銘辛那邊!
介於白漂和駱溪的事還沒處理完,他們夫妻也沒在二王府久留。
他們剛出二王府,宮裏的人就找來了。
沐心渝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兵符都出動了,司徒玉鴻這個皇帝能不知道?
他們隨即進了宮。
對於此事,司徒玉鴻還是很震驚的。聽完秦戊呈報,他即刻派人前往北湖口白漂和駱溪所住的地方查證。
那滿院的奇花異草雖被毀滅,但那水井下的五個藥人足以證明一切。
白漂和駱溪假借通商之名,實則暗中作亂,用風麟國百姓做藥人,為他們煉出百毒不浸之法!
不過此事的處理結果司徒玉鴻並未聲張,甚至要知曉其內幕的人三緘其口。
聽說沐心渝要把白漂的雙腿和駱溪的舌頭送去耀雲國白家,司徒玉鴻並沒有當場表態,而是背著手走到沐心渝身前,問道:“你說,為何要如何做?”
麵對他的施來的威壓,沐心渝跪在地上,微微垂背,回道:“回皇上,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白家子嗣在我國肆意加害無辜百姓,手段殘忍不說,也是沒把我風麟國看在眼中。如此欺我風麟國,我們送他們一雙腿腳和一條舌頭,不過是薄禮一份,不足掛齒。妾身雖是一介女流,但妾身出生將門,雖未為國立下戰功,但妾身也有一顆赤膽忠心。犯我風麟者,雖遠必誅!”
“好一個‘犯我風麟者雖遠必誅’!”司徒玉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不愧是沐川廉的女兒!”
沐心渝低著頭,嘴角忍不住暗抽。
上次被警告說她不敬喬氏這個婆婆,這一次他沒理由再批她了吧?
“起來吧。”
“謝皇上。”
就在她磕頭謝恩起身後,司徒玉鴻突然又問道:“你再說說,你還知曉些什麽?”
沐心渝當即就被他問住了。
知曉什麽?這不是有意刁難她嗎?上次批評她不過癮,這會兒改方式想揪她缺點了?
可惜他算盤要打空了!
“回皇上,妾身不才,對女紅那些事並不精擅,妾身隻懂一些兵家製敵之策。”
“你還懂用兵之道?”司徒玉鴻嗓音很平穩,但若仔細看,那威嚴的目光中多了一絲亮度。
“皇上,妾身看過一些兵書,像《孫子兵法》裏的三十六計,還有《便宜十六策》、《百戰奇略》、《美芹十論》這些。”沐心渝回道。
她敢保證,這些書他們一部都沒聽過!
論實戰,她是沒有,畢竟她生在和平年代。可論書本知識,那真不是她自吹,她能說到讓他們懷疑人生!
試問,有那個年代能與二十一世紀的知識量相比?
“你涉獵過如此多兵書?”司徒玉鴻原本隻是想考考她,沒想到她的回答竟讓他很是意外,“為何這些兵書朕一本都不曾聽過?”
“回皇上,不瞞您說,妾身看的都是一些雜書,上不得台麵,您沒聽過也是正常的。”
“那你說來聽聽,那些書中都講了什麽?”
沐心渝抬了抬眸子,發現他神色中並沒有刻板刁難的感覺,反而目光炯炯,似乎對她所說的那些兵書裏的內容極其感興趣。
她扭頭朝秦戊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連他都充滿詫異的緊盯著她。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完了!回去又得想辦法圓謊了!
最最主要的是,這家夥肯定又會讓她每天‘講故事’!
她抿了抿唇,然後挺直了腰背,開始了她的‘講座’——
“那就先講《便宜十六策》吧。相傳在一個‘三國時期’,曾出現過一位偉大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叫諸葛亮……”
……
活了兩輩子,沐心渝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給一個皇帝當講師,僅諸葛亮的生平成就她一口氣足足講了兩個時辰都還沒講完。
“咳咳……”直到嗓子發幹,她忍不住咳嗽。
秦戊走到她身旁將她輕扶住,同時向司徒玉鴻解釋道:“皇上,渝兒前些日子受傷,身子一直未痊愈,還請皇上勿怪。”
司徒玉鴻一直沉浸在沐心渝所講的那些故事中,聽得那叫一個興致盎然,全程都沒見他眨幾下眼。
看秦戊對沐心渝的體貼之舉,再看看外麵的天色,他眼中飽含興趣的光亮掩去,龍顏上又恢複了威嚴和冷肅。
“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謝皇上。”沐心渝麵上謝著恩,心裏卻是問候著他八輩祖宗。
想她以前給人講座,那可是按小時計費的!特麽這皇帝白聽她講了半天,一句好話都沒有不說,還一副施恩的模樣,真真是憋屈死她了!
就在她和秦戊離開禦書房時,司徒玉鴻突然又道:“濟陵王妃,改日將你所看的那些兵書帶進宮,給朕也看看。”
“……”沐心渝差點一個釀蹌栽地上。
好在秦戊眼疾手快暗中扶了她一把。
她努力的維持著麵上的恭敬,轉身回道:“皇上,妾身嫁進濟陵王府時的確帶著不少兵書,但妾身生完孩子以後那些書就不見了。上次王爺還派人找過,可惜沒能找到。”說完,她扭頭朝秦戊問道,“王爺,你說是吧?”
“嗯。”秦戊直接點頭。
“如此重要的兵書居然弄丟了?”司徒玉鴻不滿的擰起眉頭。
“皇上,若您喜歡,妾身改日抄下來,讓王爺帶來給您,您看如何?”沐心渝主動提議。
“如此甚好!”聞言,司徒玉鴻瞬間舒展開眉頭,眼裏還露出笑意。
“皇上,妾身有一事想問……”難得他開心,沐心渝試探的開口。
“你是想問你爹的事?”不等她說完,司徒玉鴻就已經接下了她的話。他也沒任何不悅之色,隻是略微壓低了嗓音,“不必擔心他,他現在不在京城。此事除了你們兩個以外,再無人知曉。其餘的,不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