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皇上留人

  沐心渝雙手握拳。


  但秦戊再一次把她拉住了。


  她不滿的朝他看去,卻見他俊臉上非但沒一絲擔憂之色,反而還對她勾起了唇角。


  她表示完全看不懂,這家夥到底要做什麽?

  可當著其他人的麵,她實在不便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遂隻能順從他的暗示,直起脖子道:“見皇上就見皇上,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麽?”
……

  來風麟國數月,這還是沐心渝第一次入宮,而且還是像被抓住的犯罪嫌疑犯似的入宮。


  說不憋屈那是假的。


  以至於見到當今的皇上司徒玉鴻,她連半點稀罕勁兒都提不起來,除了行禮叩拜,她就跪在地上既沒表情也沒多一句語言,就看著司徒家父子三人和秦戊對話,活拖拖把自己從主角變成了看戲的透明人。


  不過讓她頗感意外的是,在講訴事情經過時,司徒銘辛雖然沒向著她說話,但也沒一句針對她。別看他言語中帶著還未消的火氣,但確實是站在他的角度實話實說的。


  “父皇,經濟陵王查驗,參湯中確實被人下過藥,但此事疑點頗多,兒臣無法判定這下毒之人究竟是誰,也不知其究竟想加害誰,懇請父皇幫忙定奪。”


  司徒玉鴻聽完司徒銘辛講訴完經過,隨即又朝司徒瑾問道:“瑾兒對此事如何看?”


  司徒瑾歎了一口氣,無奈回道:“回父皇,兒臣以為這下毒之人定出自濟陵王府,至於此人的目的,還有待查明。”


  司徒玉鴻又看向秦戊:“濟陵王呢?你有何想說的?”


  秦戊拱手回道:“回皇上,心渝體弱多病是人所皆知之事,那參湯本是為心渝補身之用,不想會被有心之人做手腳,且還讓大王爺和二王爺誤會了,此事也算是臣的疏忽,臣願親自查明此事,給大王爺和二王爺一個交代。”


  他話音剛落,司徒瑾就不解的問道:“濟陵王,安侯夫人不是說那參湯是為她做的嗎?”


  跪在地上的沐心渝抬起頭冷冷的瞪了司徒瑾一眼。


  果真是陰險小人!在濟陵王府假裝啥都不懂的綠箭也就算了,在皇上麵前也這副婊勁兒,就差直接給她安一個‘謀害婆母’的罪名了!

  司徒銘辛突然發出一聲嗤笑:“大王兄,安侯夫人那是見你我誤會了,故而才那樣說的,你如此精明,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


  司徒瑾抿唇不語了。


  司徒銘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沐心渝,嘴角倏地勾起:“濟陵王妃,你就沒什麽可說的嗎?”


  沐心渝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回道:“二王爺,清者自清,妾身無話可說。若非要妾身說點什麽,那二王爺隻需記得,何側妃將參湯送來時,是妾身提醒那是女人用的東西,妾身要是害你們,就不需提醒你們了。”


  司徒瑾又朝她問道:“那在安侯夫人欲服用參湯時,你為何阻攔?”


  沐心渝從容的回道:“我們母親為了化解你們心中不滿,避免你們說濟陵王府拿女人用的東西侮辱你們,所以故意說是為她做的。妾身之所以阻攔,那是因為參湯裏有我家王爺配的藥方,專門為妾身調理身子的,我們母親無病無痛,吃那些豈不是壞事?”


  她倒是想立馬揭穿司徒瑾和何晴蘭的齷齪事,可一直以來都隻有她親眼見過,她很清楚,就算現在揭露他們,非但證明不了什麽,反而還會讓人誤以為是她為了撇清嫌疑故意誣陷別人。


  正在這時,一名白發老人躬著身進了大殿。


  司徒玉鴻威嚴的背著手,朝他問道:“魯禦醫,查得如何?”


  被叫魯禦醫的白發老人恭敬回道:“啟稟皇上,經查,參湯裏含有斷腸散。”


  司徒玉鴻龍顏微沉,又問道:“那參湯有何效用?”


  魯禦醫又回道:“回皇上,那參湯所含藥材乃為女子補氣養血之用。”


  事情查到這份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司徒玉鴻沉聲道:“來啊!速去把何側妃帶來!”


  殿前侍衛剛要上前領命,一名太監匆匆進入大殿,對司徒玉鴻磕頭稟道:“啟稟皇上,濟陵王府傳來消息,說下藥之人已經找到,是何側妃身邊叫小霜的丫鬟。聽說此事要由皇上您定奪,那小霜當著安侯夫人和何側妃的麵當場服毒自盡。”


  聽完太監的話,沐心渝一臉的冷寒。


  但她也不意外。


  畢竟事情都鬧到皇上跟前來了,何晴蘭若是不找替罪羊,那她休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而她找的替罪羊也很有意思,居然揚言與大王爺有仇,如此一來,誰會想到這兩人有奸情?


  不過即便下毒之人已經浮出,司徒玉鴻還是追問道:“那丫鬟為何要下毒?”


  太監回道:“聽安侯夫人身邊的阿桂說,那丫鬟以為參湯是為兩位王爺準備的,她的家人曾於大王府有過節,所以見大王爺到了濟陵王府,就想趁機加害大王爺。”


  司徒瑾很是驚訝:“加害本王?”


  瞧他那一臉後怕的樣子,司徒銘辛笑問道:“王兄,你到底做了什麽缺德事,竟讓一個小小的丫鬟記恨成這樣?”


  司徒瑾溫潤的俊臉上寫滿了無辜:“本王也甚是不解,何時與一名小丫鬟結過仇?”


  司徒玉鴻掃了一眼他們兄弟倆,又繼續向報信的太監問話:“安侯夫人如何看的?”


  太監又說道:“安侯夫人說,已經查明凶手了,剩下的事就是好生整頓濟陵王府,就不需要皇上您操心了。安侯夫人還說,此事發生在濟陵王府,讓兩位王爺受了驚,回頭她會親自上門向兩位王爺賠不是。”


  司徒玉鴻點了點頭,揮手讓太監退下:“朕知道了,既然凶手已死,那餘下的事就讓安侯夫人自行處理吧。”


  太監躬身退下。


  司徒玉鴻掃了一眼大殿中的人,似乎才發現沐心渝還跪在地上。


  “起來吧。”


  “謝皇上。”沐心渝磕了一頭。


  就在她欲起身時,自身側傳來一雙臂力。


  她扭頭看去,微微一笑,然後借著他臂力緩緩起身。別看她跪著一直沒吭聲,其實膝蓋早就疼了!

  司徒銘辛和司徒瑾似乎已經見識過他們夫妻恩愛的情景了,倒也沒多大反應。


  但司徒玉鴻那威嚴的目光卻緊緊盯著他們夫妻,在沐心渝直起身還沒緩減膝蓋的難受勁兒時,他突然說道:“你們都下去,濟陵王妃留下,朕有話要單獨與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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