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讓皇上評理
不但喬氏和阿桂,其他人也紛紛看向她。
沐心渝頓覺尷尬。
還跪在地上的何晴蘭突然問道:“姐姐,這不是你專門為母親做的參湯嗎?怎麽母親還喝不得?莫非這參湯有何問題?”
沐心渝知道自己喊那一聲有些衝動,但沒想到何晴蘭會抓著浮漂往岸上爬,不但爬上岸,還把她按進了湖中!
她覺得有一把火在心口盤旋,隨時都要從腦門上衝出去,這一刻恨不得把何晴蘭給大卸八塊!
“母親,這參湯確實有問題。”秦戊將她的手緊握住,示意她別說話,而他另一隻手端起桌上的湯碗,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眸光投向何晴蘭,緋紅的唇角劃起一絲陰仄仄的笑意,“何側妃是否想說這參湯裏的毒是王妃下的?”
隨著他的話,在場的人臉色都驟變。
特別是司徒銘辛,那臉就跟磨池裏泡過似的,黑得那叫一個嚇人。
指著沐心渝就開罵:“濟陵王妃,本王與你何怨何仇,你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本王下藥?”
沐心渝險些吐血。
這人沒腦子嗎?
對他下藥?先別說是誰下的藥,就算真要害他,會在女人喝的湯裏下藥?更何況還是她阻攔他喝湯的,難道他忘了?!
感受到她即將噴發的怒火,秦戊收緊五指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並譏諷的看著司徒銘辛:“二王爺,若本王的王妃要對你下藥,你現在已經喝下參湯了。”
司徒銘辛頓時被賭的啞口無言:“……”
先前他確實已經把參湯喝進嘴裏了,但是卻是沐心渝的話讓他把參湯噴了出來。
她要是下藥害他,又豈會說那種讓他吐出來的話?
然而他熄了聲,但喬氏卻憤怒了,將手中湯碗‘砰’的放桌上,美目怒瞪著沐心渝,厲聲斥道:“沐心渝,你是想害我嗎?”
秦戊同樣毫不客氣的回她:“母親也健忘了?方才是誰提醒你‘且慢’的?
喬氏指著桌上的湯碗,質問道:“這參湯不是心渝做的嗎?”
秦戊冷笑:“心渝有說過這參湯是做給誰喝的嗎?”
聞言,喬氏精致的麵上泛出一絲難堪。
再看兒子那涼薄到極致的冷笑,她抿緊紅唇,不再開口了。
秦戊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眸光最後落在何晴蘭身上,冷得刺骨:“心渝隻負責將藥材下鍋,但參湯起鍋時她並不在場,至於這參湯中如何被下藥,還得問何側妃了。”
何晴蘭一聽,花容巨變,忙磕頭喊冤:“王爺,冤枉!妾身什麽也不知道,妾身什麽也沒做啊!”
一直沉默看戲的司徒瑾突然開口,像是很好奇般向沐心渝問道:“心渝,在濟陵王沒確認參湯被下藥之前,你是如何得知參湯有問題的?”
沐心渝冷眼朝他看去:“大王爺,妾身何時說過這參湯有問題?妾身阻止二王爺喝湯,那是因為參湯是女人用的。”
司徒瑾又接著問道:“可你為何要阻攔安侯夫人?”
沐心渝‘嗬嗬’一笑:“你也知道我是在阻攔他們喝湯?先不說為何,至少說明我對他們並無惡意。你說,對嗎?”
司徒瑾抿緊薄唇不說話了。
沐心渝眸光從他略顯尷尬的俊臉上的掠過,投向跪在地上含冤的何晴蘭:“你倒是反應挺機敏的!我不過就是阻攔母親喝湯而已,你就認定這湯有問題。怎麽的,你比我還了解這鍋湯啊?”
何晴蘭用手絹抹著眼淚嚶嚶哭泣:“姐姐,蘭兒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心……”
沐心渝冷笑:“不多心?這鍋參湯是我下鍋的,但是卻是你起鍋的,我有嫌疑,難道你就沒嫌疑了嗎?”
“我……”何晴蘭哭得雙目通紅,如淚人般楚楚可憐,可就在她抬起頭欲解釋時,突然腦袋晃蕩,然後雙目一翻,毫無征兆的向地上倒去。
“小姐!”何奶娘驚呼著撲上去抱住她。
“這……”突來的情況讓喬氏也小小的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後趕緊朝秦戊喚道,“戊兒,你還不趕緊給蘭兒看看!”
秦戊俊臉冷得像是剛從萬年冰窖裏出來似的。
就在他提腳準備朝何晴蘭走去時,何奶娘和一名丫鬟將何晴蘭扶了起來,何奶娘一臉難過,對喬氏說道:“太夫人,我家小姐絕對沒有做過任何事,她隻是好意臨時去廚房幫忙而已。再說了,今日不但濟陵王在場,大王爺和二王爺都在此,她下毒是為了哪般?對她有何好處?大家都親眼目睹她把參湯送來,若參湯有何問題,她最脫不了幹係。試問,有誰如此傻,會這般明目張膽的下藥?”
她抽泣著又向秦戊說道:“王爺,側妃隻是因為您最近的冷落而憂心過度,奴婢帶她下去休息,就不勞您操心了。”
說完,她和丫鬟帶著何晴蘭離開了清昕院。
沐心渝望著她們就此離開,心有不甘的想叫住她們,誰知喬氏突然轉身看向她,嚴厲斥道:“何奶娘說得不無道理,我也相信參湯一事與蘭兒無關!眼下她都這樣了,你就別找她麻煩了!”
沐心渝臉色很黑。
那一天他們母子爭吵過後,喬氏把府裏的鑰匙都交給了她,她還以為喬氏改變了對她的態度,不然怎麽會讓她當家?可眼下,她和何晴蘭都被立為嫌疑人,喬氏竟完全不站她這一邊!
合著何晴蘭‘暈迷’,就能徹底洗脫嫌疑?
那她要不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以表清白?
然而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在何晴蘭被帶走後,喬氏十分愧疚的朝司徒瑾和司徒銘辛說道:“大王爺、二王爺,讓兩位王爺受驚了,是我們的不是。你們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會秉公處理,給兩位王爺一個交代。”
司徒瑾沉思過後,認真分析道:“今日所發生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看著像是濟陵王府的事,可細想又仿佛與本王和二王爺有關,若本王與二王爺就此罷了,心中也難以釋然,畢竟這下藥之人依舊逍遙法外,不知其是何人,究竟有何目的。”他扭頭朝司徒銘辛看去,問道:“二弟,你說呢?”
司徒銘辛瞪了他一眼,憤然道:“那就讓父皇來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