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空殿空
紅苕並不會想太深,隻覺得莞爾的有道理,乖巧著點著頭,退身去準備要出行的東西。
視線轉過,莞爾看向飛蘭的背影,停頓了許久,邁步離開了。
姚清這一睡,便又是一個昏黑地,足足睡到了黑的功夫。
屋內的飯菜早就是被莞爾撤了下去,上了一桌子剛出的熱飯菜。
睡了整整一,縱然滿腦子睡意,可是肚子還是在告訴著姚清,她餓了。
閉著眼,被子以著異怪的糾纏在身上,姚清思緒已是有些清醒,卻是覺得眼皮沉重,不願意睜眼。
“娘娘,上燈了。”莞爾聲地在床榻邊喚了一句,起身走開,將遠一些的蠟燭給點了起來。
“唔……”口中低低喃了一聲,姚清幽幽睜開眼,凝了視線,看向不遠處的莞爾,繼而轉眼,看向了桌子上的方向,“今兒中午吃的啥?”
莞爾噗嗤一聲低笑了出來,重又回到了床榻旁,細心地將落下的簾帳掛起:“娘娘,已經晚時了,奴婢將您午時的飯菜都撤了,現在是晚膳了。”
翻了個身,將落在了旁處的被子重又裹在了身上,姚清抬眼,衝著莞爾眨了眨:“紅苕呢?”
“紅苕一直等著您一道出去。”
“去讓她吃些東西,等下我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
重重地打了個哈欠,姚清重又翻了個身子,伸了個懶腰,一個猛子坐起了神,神緒話音皆是瞬間的功夫便清晰了起來。
莞爾也不多言語,領了命徑直出了門。
直至晚快亥時的功夫,姚清才是領著紅苕出了悠哉殿。
紅苕跟在後頭,急匆匆地給姚清理著披風。
有些不習慣地低頭扯了扯披風的領口,姚清麵上有些哭笑不得,側身看向紅苕:
“這還不到深秋,就披這麽厚的披風了?”
這披風,是紅苕下午的時候就翻出來的,臨出門的時候,特地給姚清披上了。
紅苕麵色上滿是認真:“深秋夜風涼,可萬不能讓娘娘著涼!”
心頭兀的一軟,姚清眉眼間溫柔一片,下意識抬手想要揉紅苕的發,卻是見她打理得整整齊齊,落了手,轉而輕拍了拍紅苕的頭:
“就你的腦袋想得多,你家主子我,是那種身嬌體弱的人嘛?”
言罷,姚清抬手,緊了緊披風的領口往前走去。
“娘娘,咱們去哪兒呀?”
“秘密。”
“娘娘都帶著紅苕了,哪裏還是什麽秘密嘻嘻嘻。”
“死丫頭,就你會拆台!”
……………………
往空殿的路,姚清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遍了,可卻是從來沒有像今這樣,心頭砰砰直跳滿是慌亂。
紅苕跟在後頭,還未到空殿前,心頭已是了然,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姚清,同她並排:“娘娘,您是不是……”
“嗯?”姚清側過眼,落了個嗯字。
紅苕聲音放低,顯得格外心翼翼:“您是不是喜歡成將軍呀……”
話音到最後,已經是放到了最低,紅苕格外心,生怕周遭有人聽了去害了娘娘。
腳步一頓,姚清側眼,麵龐微微有些熱了起來,兩手抬起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我表現得,有這麽明顯嗎?”
有些害羞的一句提問,換來的卻是紅苕滿是驚恐的神色,手猛地攥緊,滿麵的擔憂:“可是娘娘,您是皇上的妃子,昨還被皇上親自帶走……怎麽還能……”
在紅苕的念頭裏,作為後宮嬪妃皇上的女人,怎能還去想別的男人,這是不忠之事呀。
“打住!”姚清還沒琢磨透自己是怎麽被看出來的,猛地抬手,止住了紅苕要的話。
乖乖,若過去,紅苕這麽同自己,姚清還會稍稍注意些,可現在,知曉了姚轍是姚澈,這一國之君的靈魂,是自己的弟弟,姚清真的是怎麽想怎麽不得勁。
若這麽,豈不是現代所的…………?
兩個禁忌之字入了腦海,姚清隻覺得渾身一個戰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那種不道德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會做的好嗎?
現今,姚清倒是慶幸,幸虧自己當初看上的人是成陌,而不是姚轍。
“以後,不要再跟我提什麽皇上跟我怎麽怎麽樣了,我和皇上,是不可能的,明白嗎?”
深吸了一口氣,姚清神色正經,一片義正言辭的模樣。
紅苕本就有些迂,聽到娘娘這樣,心頭越發不安,開口就要反駁:“可是娘娘……”
“沒有可是。”
姚清落了最後一句話,逃也似的邁開跑的步子向前頭奔去。
“娘娘!”紅苕急得原地跺腳好幾下,才是趕忙跟了上去。
空殿前,靜悄悄的,沒有往日那般巡邏的侍衛,隻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守在令門前。
姚清本還是心翼翼的模樣,卻是見殿門緊閉著,周遭安靜至極,末了,動作大了起來,大搖大擺向著殿門方向走去。
沒有如往常那般衝出來幾個侍衛攔住自己,直至走到殿門前很近的位置,那個靠著柱子打盹的太監才是猛地回神,起身邁步,攔住了姚清的去路:見過娘娘。”
太監有些上了年紀,似是並不認識昨日宴上風頭大盛的姚清,擋在她的身前,恭敬行了一禮。
第一次看見著空殿前會有太監出現,姚清皺著眉頭抬眼再度看了看殿宇的招牌,確認這裏是空殿沒錯,姚清回眼看向老太監:
“這裏是空殿,侍衛都去哪兒了?”
老太監恭恭敬敬,身子佝僂著再度行了一禮:“回娘娘的話,大將軍離京去往邊疆鎮守了,空殿現在無人,派了奴才和另一人輪著守著。”、
“邊疆鎮守?!”
姚清高呼出聲。
老太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得是規矩點零頭。
紅苕落在後頭,氣喘籲籲地才是跟了上來,剛過來就聽到了姚清的最後一句話,才是猛地想了起來:“對娘娘,成將軍是到了……”
姚清聽也未聽,一個轉身,重又向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去往邊疆的時候……”紅苕可憐兮兮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家主子又跑遠的背影,格外無奈又聲地喃喃落下了後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