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姓名
日子,倒也是過得飛快。
姚清雖手笨了些,腦子卻還算轉得快,拖了五日的功夫,倒也是將那大袍做了出來。
雖不像莞爾紅苕做的那般精致,可遠遠看去,也是像模像樣。
便是紅苕這個平日裏不懂巧言的人都是發自內心讚歎姚清:“娘娘好厲害~”
總算了解了一樁心頭事,姚清自己給自己放了假,好好地睡了兩個上午的日頭覺。
這一日,姚清睡至中午才醒。
自顧自地用了洗漱水,腦袋還不是很清醒地走到桌前,開始吃紅苕早就是給自己備好的飯菜。
現在想想,古代這些娘娘的生活可不是一般的悠閑,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約約姐妹談地。
饒是這麽過日子,誰也受不了啊。
怪不得那麽多嬪妃都想著鬥這個鬥那個的,這宮鬥,分明就是閑出來的。
垂眼看了看今日的飯菜,姚清摸了摸自己的腰,繼而抬手將碗裏的飯撇掉了一半,這才低頭開始動筷。
整日這麽躺著,姚清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已經出來了。
殿門開著,日頭格外之好。
莞爾端著一個托盤,悠悠然進令內。
看到姚清正在用膳,話音得體大方:“娘娘起來了。”
姚清正往嘴裏送著一個雞翅,轉眼看向莞爾,眉頭挑了挑,嘴角高高揚起:“拿的什麽?”
莞爾腳步向著案桌所去,將托盤上的東西一一取下在案桌上放好:“從內務府取了筆墨紙硯,娘娘好寫賀詞。”
嚼著雞翅的嘴上動作猛地停住,姚清皺著眉頭回身看向莞爾,嘴裏口齒不清:“逆縮神馬?”
眉眼溫柔,莞爾聽著姚清的話,嘴角忍不住上揚:“中秋萬宴的賀詞,要同賀禮一並呈送給皇上的。”
嘴裏還未完全咬完肉的雞翅,就這麽毫無預兆從嘴裏掉了出來,這一次,姚清的話語格外清晰:“要我寫毛筆字?!”
姚清再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思了。
日過晌午,姚清呆呆傻傻坐在案桌前,看著已經鋪好的紅底紙,半晌都沒有動作。
紅苕立於案桌旁,靈動的眸子眨巴了好幾下,看看主子,又看看紅底紙。
“娘娘,您是未想好要寫什麽賀詞嗎?”
紅苕思索了片刻,好奇出聲。
毛筆已經是拿在了手裏,卻是並未沾墨,姚清呆呆地看著紅底紙,什麽話都不想。
她的毛筆字,當真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想想自己學的時候,自己和弟弟兩個人同去學毛筆字,弟弟惡作劇將墨水潑在了她的紅裙子上,她哭得哇哇地跟媽媽告狀,也是因此,再沒有去過毛筆字班。
“唉。”口中又一聲重歎,姚清是真的懊惱,自己若是在現代多學一點東西,也不至於到了這古代,啥也不會。
又是頓了好片刻,姚清抬眼,看向紅苕:“賀詞一般寫什麽?”
姚清不是沒問過,自己殿裏的這三個丫鬟,飛蘭和莞爾識字不會寫,紅苕更是不識字也不會寫字,到頭來,這寫賀詞的事情,還是得自己來。
紅苕攏著手,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終了,還是放棄了回答,卻是想到另個一人,出了個主意:“飛蘭先前在棲鳳殿侍奉,她定是知道要如何寫!”
言罷,也不等姚清落言,紅苕已是自顧自地向著外頭偏殿奔去。
不出片刻,紅苕便帶著飛蘭入了主殿。
手拉著飛蘭,停在案桌前,紅苕指了指紅底紙,拉著飛蘭笑意晏晏:“飛蘭,你先前在皇後娘娘那處侍奉,定知曉這賀詞要怎麽寫。”
“你快告訴娘娘~”
毛筆已是沾了墨,姚清抬眼,沒有了先前那般喪氣的神色,淡淡然看著飛蘭。
飛蘭立於案前,兩手攪在腹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紅苕,又快速看了一眼姚清,繼而默默垂下頭:“往年的賀詞,都是皇後娘娘獨一人所寫。”
“奴婢們是看不到的……”
喏喏著還想些什麽,姚清已是開口,打斷了飛蘭的話:“知曉了。”
麵上猛地一個皺巴,飛蘭那副苦相又一次要擠出來。
紅苕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飛蘭的腰肢,瞪著眸子示意她不要多有動作神色。
反觀姚清,倒是沒有猶豫,落了筆。
口邊聲音淡淡然而落,姚清遣了飛蘭離開:“飛蘭,去偏殿將上次用的布料整一整,取些碎布頭來。”
神色黯然,飛蘭規矩應聲,很快便又重新離開了主殿。
紅苕則是垂著頭,看著姚清一筆一劃寫的字,格外認真。
感覺到女子的視線,姚清微微歪過頭,瞥看向紅苕,嘴角微微一勾,已是收了筆。
“娘娘寫的什麽?”紅苕不識字,一一數過紅底紙上的字,“隻有十個字?”
想想過往別的娘娘的賀詞,都是一篇一篇的,怎麽到了娘娘這,隻有十個字?
眼睛眨了眨,姚清沒有應聲,將紅底紙拿到了一旁晾著,重又鋪開一張白紙,開始了自己的自由發揮。
紅苕還巴巴地看著那賀詞,轉眼看到自家娘娘重又拿了白紙,興致勃勃地看著娘娘的動作。
隻見姚清隨手在紙上畫起了難看巴巴的人,末了,還在每個饒邊上寫上了字。
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紅苕看著姚清的動作,末了,眼皮子都看得有些沉了。
微微側抬眼,輕輕睨了紅苕一眼,姚清語氣輕快打趣:“看不懂,所以看困了?”
聞聲,紅苕麵色兀的熱了起來,眸子瞪大,臉龐尤為傲嬌:“娘娘您笑奴婢!奴婢……”
剛開口一個我,紅苕眼眸極尖,伸手指向其中一個名字,模樣傲嬌帶著些得意:“奴婢認識這個!”
“這是皇上的名字~!”
頓了一頓,紅苕笑意越發濃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娘娘您寫錯啦,皇上的名字不是這個部首呢~”
姚清一愣,低頭順著紅苕的手指看去,白紙上,她指向的名字是,姚澈。
姚清畫的人兒不是別人,是她的父母和弟弟。
而每個人旁寫下的字,正是每個饒名字。
視線定定地看著姚澈兩個字,紅苕隻頓住了片刻,猛地抬頭,聲音急切而出:“皇上叫什麽?”
細思極恐,從姚清穿越到這處這麽久的時間,她竟是從來都不知曉,皇上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