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彼時
手觸碰到成憶昔肩頭的一瞬，女子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一般，腳步下意識向後退去，躲開了姚清的動作。
神情滿是局促，成憶昔兩手微微顫抖著，根本不敢抬眼看向姚清。
“我……沒事的……”
口中言語更是緊張得結結巴巴，成憶昔下意識再度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再度了一句：“我沒事……沒事……”
那後湍一腳，成憶昔的腳步恰好徒了路的邊緣，猛地一腳踩在了落在地上的枝丫上。
身子一歪，成憶昔慌得連腳下都未踩穩。
“誒心！”姚清眼疾手快，一手快速伸出，一把摟住了成憶昔的腰身。
眉頭一緊，已是對上了成憶昔那雙緊張無措且又空洞無神的眼。
‘這個女子，怎麽回事？’
心頭雖有疑惑，姚清卻是並未表露在麵上，將女子扶好，退開一步，衝著女子揚起一個和善的笑意：
“你好，我叫荀曉清。”
成陌的妹妹，姚清甚至還未接觸，便有了好幾層好福
衝著女子伸出手，姚清麵上笑意晏晏。
成憶昔垂著頭，看著女子伸出的手，神色緊張，不知該如何是好。
頓了片刻，姚清才是意識到這個朝代是沒有握手這項禮儀的，低聲笑了笑，收回了手：“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女子模樣太過於嬌弱，以至於姚清滿心裏生出的都是憐惜之意，加之又是成陌的妹妹，姚清想也沒想隻想護著她。
女子模樣畏畏縮縮，心抬眼看了看姚清，被她麵上濃烈的笑意吸引，神緒愣了片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你…你是荀曉清……”
嘴角咧開，姚清點零頭：“是，我就是荀曉清。”
“那個連升十三品階的荀曉清……”
成憶昔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低低而起，而姚清的麵上的也是在聽到她這句話後，僵在了臉上。
‘敢情，自己在這後宮出名，是因為這個？’
末了，姚清扯了扯嘴角，點零頭。
看著女子明媚的笑意，成憶昔緩緩垂下頭，視線落下，一眼便看到了姚清腰間那個的玉佩。
所有的思緒，終是消散，眼中，隻看到那個寫著陌字的玉佩。
那個，可以她極為眼熟的玉佩。
那個，她曾經也擁有過一段時間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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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兒，以後，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彼時，萬德的大將軍還是老將軍成若。
成若老來得子，年近不惑之年才有了成陌一子。
雖都養兒防老，可誰人不願自己膝下兒女雙全呢。
也正是因此，才了有成憶昔的出現。
那時的成陌，才是的十七歲光景，剛長起來的個頭坐在書桌前，俊逸又帶著孩子的稚氣。
成憶昔第一次看見成陌，便是他直著身子坐在書桌前的樣子。
成若麵上滿是壓抑不住的笑意，牽著女娃的手入了屋子，笑聲爽朗揚起，喚了成陌的名字。
“陌兒，來見見你妹妹。”
雖老來得子，可成若對這個孩子，依舊有著自己嚴苛的要求，看著正認真看著兵書的成陌，分外滿意。
成憶昔的手被成若緊緊握著，的身子躲在成若的身後，一雙大眼裏滿是膽怯和害怕，躲在大饒身後，向著桌子方向看去。
彼時的成陌，已然隱隱有了男子成年時的氣概，平靜的麵龐棱角分明，聞聲，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爹，繼而放下手中的兵書，起身繞過桌子，對著成若的方向行禮：
“見過爹。”
眉眼皆是笑意，成若回身，將女娃牽了出來，向著成陌的方向指了指：“昔兒，去瞧瞧，這是你陌哥哥。”
視線微微垂下，成陌看向了那個個頭極的女娃。
女娃明顯未見過這樣的場麵，對這個男孩更是有著害怕，雙手死死地攪著自己的衣袍，定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那是成陌的第一次見到成憶昔，許是因為個頭太，第一眼，他以為著自己的這個妹妹不過才是七八歲的模樣，卻不知，那時的成憶昔，僅僅比成陌五歲。
兩手死死攥著衣袍，成憶昔抬著頭看著麵前散發著漠然氣息的男孩，身子下意識想要向後退去。
成若自是未注意到這些，隻看到眼前兩個皆是自己的孩子，心頭便越發高興了起來。
眉頭輕皺了皺，疑惑地看向女娃的眼，繼而成陌才是注意到她因為緊張死死攥緊且已是泛白的手指。
抬眼看了看爹喜悅滿麵的模樣，成陌斂下目光，隻頓住了片刻，便有了動作。
俊拔的身形蹲下，同成憶昔的視線平齊，那時已是骨節分明修長的手，輕輕握住了女娃的手。
“你叫什麽名字。”
低沉的嗓音落下，成憶昔已是泛起淚水的眼，呆愣愣地看著麵前這個俊美至極的少年。
其實成陌一早便知曉了這個孩子的姓名，見爹高興，自己自然是要做些什麽更為合適。
的手在少年的掌心逐漸不那麽緊張，成憶昔傻傻地看著成陌，聲音糯糯且低聲：“我江…我叫成憶昔。”
她從來就沒有過名字，這個名字，是身後這個男人給的，自己衣衫襤褸在那街頭乞討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收留了自己，給了自己姓名。
“憶昔。”不同於爹昔兒的叫法，成陌喚了成憶昔的名，“我叫成陌，是你的哥哥。”
末了，向來不喜言笑的成陌，唇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牽著成憶昔的手起身，成陌對著成若的方向恭敬行了一個淺禮：“爹，我帶憶昔先逛一逛將軍府。”
縱然，成陌知曉爹定已是帶著這個孩子將將軍府逛了個遍。
可若是爹高興，他多做一些，自是最好。
“好好好！”眼看著兩個孩子不過是第一次見麵，陌兒便對昔兒這般照顧，成若心頭，別提有多高興，“帶著你妹妹好好逛逛！”
“好！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揚起，成若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高興。
牽著女娃的手，成陌視線看著前方，帶著她往外走去，卻是依舊能感覺到女娃的害怕，垂了頭，視線平靜地看了成憶昔一眼。
“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