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關係漸緩
回到月寇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時辰。
火風麵色沉沉走在前頭，姚清哈欠連連跟在後麵，最後頭，是兩個模樣分外嚴肅的侍衛。
月寇軒內，依舊靜悄悄一片。
眼看著再邁個步子就能進到月寇軒，姚清眼疾手快，搶著步子走到了火風的跟前，笑意真誠帶著討好：“火統領，謝謝您送我回來，我自己進去就行，不勞火統領大駕了……”
完，也不管男子會有什麽反應，姚清自顧自地點零頭，提溜著自己的裙擺一溜煙兒往月寇軒內跑去。
火風的麵色極為難看，身形僵硬在原地，看著姚清離開消失的背影，腦子裏嗡嗡作響，翻湧而起的念頭隻有一個：
‘再也，不要，讓我，見到，這個，女子，了！’
一夜沉沉，再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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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姚清因為疲憊睡得極為舒坦和沉沉，幾近快中午的時辰才是幽然轉醒。
被子一頭拖遝在霖上，姚清身形以著一個格外異怪的姿勢半掛在了床邊。
此時此刻，紅苕正蹲在床邊，眉頭緊蹙著看著自家主，頓了好片刻，伸手戳了戳自己身邊同樣蹲著的綠塘，聲音放低：“綠塘，你我家主昨晚上是不是做賊去了？”
聞聲，綠塘眸子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紅苕竟是敢出這樣的話，身形縮了一縮，同樣低聲回了一句：“別亂。”
兩個人身後的八仙桌旁，林木麥正端坐著，眉眼帶著淺笑，看著兩個丫頭。
在姚清跟前有段時間了，紅苕也是比先前活潑了不少，衝著綠塘眨了眨眼，紅苕的聲音又低了一度：“那不然，主睡到現在還不醒。”
話間，姚清那掛了大半在外麵的被子一個沒注意，已是完全滑落掉在霖上。
兩個丫頭愣了一瞬，繼而麵麵相覷，誰也沒話。
“嗯……”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姚清揉了揉惺忪的眼，翻了個身，連帶著身子都是向著床外滾了一滾。
“嗯？”喉嚨重重咽了咽，隻覺得自己身子好似空了半麵，繼而睜開眼，姚清轉眸，看向了床邊位置。
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戳戳地對上了兩雙烏黑烏黑的眸子。
“嗯……”
“嗯……？”
終是猛地反應了過來，姚清身子猛地一翻，不出意料地掉在霖上。
兩個丫頭明顯愣了好片刻，直至姚清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哎喲，才是回了神，趕緊上前扶起了姚清。
一直坐著的林木麥終是一個沒憋住，輕輕笑出了聲。
神緒全部回到腦中，姚清麵色有惱，可心頭卻是想發笑，麵龐是哭笑不得的模樣，由著兩個丫頭扶著自己重又坐回了床上，嗔笑著衝著林木麥道了一句：
“兩個丫頭胡來，你還跟著笑！”
聞言，兩個丫鬟也是沒憋住輕笑出了聲。
屋內，一片輕鬆歡愉的氛圍。
林木麥並未提黑貓兒的去向，姚清也極有默契地閉口不提昨夜的事情。
有些事，隻適合一個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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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似是變得輕鬆了不少。
大半個月的功夫，姚清幾人都是沒有再看見竇畫煙。
雖知道她還在那主屋住著，可偏生就是沒有遇上。
沒有了拜禮，月寇軒的幾人都是舒服了不少。
連帶著姚清和林木麥二人，和饒墨染的關係都是好上了一些。
原本，饒墨染的性子便是大大咧咧，先前害怕竇畫煙，依附於她，總是有些欺軟怕硬，可到底，骨子裏還是一個爽快的女子。
這一日，三個女子正坐在月寇軒後院的亭子裏，吃著瓜果，談著希
“tui——！”一口將嘴裏的瓜子皮吐在霖上，饒墨染翹著二郎腿，皺著眉頭，神色格外不快。
“明日十五，又有新的一批秀女入宮了。”末了，饒墨染重歎了口氣，又向嘴裏丟了個瓜子，快速地咬了殼子，吃了仁，又吐了出來。
林木麥正口口吃著切好的梨子，靜靜地看著饒墨染，沒話。
姚清神色懶散，正翻看著紅苕給自己找來的人書，聞聲，瞥看了饒墨染一眼，眉頭微微一挑：“怎麽，新秀女入宮，威脅到您老的地位了？”
幾近半月的相處，姚清早就摸清了饒墨染的脾性，懶懶散散開個玩笑，也是無妨。
聞言，饒墨染整個人頹喪著趴在了桌子上，一雙眸子黯淡無光：“我進宮半年，還未得皇上寵幸，等再過一年，若是還未得寵幸，便要被流放去寺廟祈福。”
“我比你們都要大，你，我能不急嗎？”
末了，饒墨染再度重重歎了口氣，又往嘴裏丟了一顆瓜子。
眉眼帶著淺笑，林木麥看著饒墨染的反應，轉眼又看向了姚清。
翻完手裏頭人書的最後一頁，將書丟在了桌上，姚清同樣拈了個瓜子丟到嘴裏：“寺廟祈福哪裏不好？換個清淨的地方不挺好的嗎？”
身後，紅苕聽到自家主落了這樣的話，神色明顯耷拉了下來，臉上滿是不開心。
本是趴著的身子猛地一下坐直，饒墨染眸子瞪得老大看向姚清：“我爹費盡心思把我送進宮來，是想我出人頭地的！”
姚清神色未有任何的變化，單挑了眉頭，斜睨了饒墨染一眼：“被皇上寵幸就是出人頭地了？”
言語至此，那個眉眼晴朗，一聲明黃的男子模樣再度浮現上了姚清眼前。
被姚清噎了話，饒墨染的麵龐兀的紅了起來，想要開口爭辯什麽，卻是怎麽都想不到要什麽，末了，隻得是傲嬌地揚了揚脖子，落了一句：“你不懂！”
一直未話隻是淺笑的林木麥終是輕聲笑了出來：“曉清姐姐，你別拿墨染打趣了。”
拿起手邊的茶盞，咕咚咕咚一口氣全喝了下去，姚清大大咧咧地用袖子擦了擦，一個側身，傾到了饒墨染的跟前，機敏的眸子深深地眨了眨，衝著饒墨染勾起一個深意十足的笑意：
“要不然，我來給你弄個偶遇？”
被姚清的動作嚇了一跳，饒墨染愣了片刻才是回了神，眸子陡然亮了起來：“當真？”
伸手示意饒墨染和林木麥往桌子中間湊了湊，姚清壓低了聲音，對著二韌聲耳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