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及血戰
沈良之所以在這鐵羽金鵬裏坐著,這還得歸功於他前麵的浩然氣衝天的一番令人動容的義正言辭了。
他那一番憂國憂民的話語,讓羊頭兄、鬥笠劍客、武夫和蠻荒僧人頓時感受到了身為江湖俠客的羞愧,於是都不肯讓沈良小弟去以身涉險,反而是自發回去小鎮尋找其他軍機臣和那位長蟲…養蛇女俠。
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邊鎮裏現在危機四伏,而那女俠一直遲遲未帶人回來匯合,極有可能是遇到了大麻煩。
此次一去可能會凶險未知。
眾人的俠義胸懷,雖然讓沈良很是感慨,也很欣慰這江湖還算有點酒味,可沈良有苦說不出,本來他是要去收些元炁的。
直到現在,沈良還一直在懊悔自己那番言辭太過托大。
日後該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言行了。
所以就有了眼前一幕。
就在沈良還在頭疼此事,突然,嘭!
一聲驚人爆炸,緊接著是大地如山崩地裂的轟然崩塌巨響,在極靜夜空下攪動了夜色平靜,沈良大吃一驚。
炸裂就發生在他們底下!
……
日華噴吐出的熱浪照亮天邊。
如墨的夜色被驅散。
整個老舊邊鎮逐漸變得亮堂起來,屋樓宅子的輪廓,在黑暗裏才彰顯出的猙獰怪異消失,變得稀鬆尋常。
砰砰!
黃沙道邊的泥牆震顫不已,嘩嘩掉落土渣。
小鎮裏正有兩名壯碩男人在如鐵山般碰撞,不斷爆發出衝擊餘波。
轟!轟!
兩人都是蠻橫的莽夫,一人光頭莽漢脖子上戴著獸牙項鏈,粗狂蠻橫,全身經脈鼓起,猩紅的鮮血肉眼可見的在血管裏布滿全身,無窮無盡的氣血力量滿溢而出。
隻見他全身充斥的血霧,一身橫肉猶如剛從火爐中鍛造過一般,這是一名來自西域要塞的蠻荒莽人。
與之對恃的,則是名穿著烏金袍的沽南武夫,鐵山靠對撞時麵龐覆蓋著的一層金膜煥發堅韌霞彩,一層層如漣漪的金色靈氣波浪自穩紮的腳下擴散而出,一次次把蠻荒莽人衝撞出幾步外。
赫然是昨夜原本前去小鎮裏尋找蛇女俠和剩下軍機臣的武夫。
這是蠻牛與蠻牛。
純粹肉身間的崩山對恃。
磅磅響聲震耳,可怖的殺氣席卷四方。
周圍屋樓牆壁早已震裂,沙泥道地麵被撕裂開一條條裂縫,兩人所過之處的一切所見之物,房梁、枯木、遮擋狂沙的厚實岩壁,全都被摧枯拉朽的碎成渣粒。
漸漸地,烏金袍武夫氣勢正在變弱。
因為烏金袍武夫每次對撞之後,都會被蠻人身上的血霧張開無形大口吞噬掉一些氣血,武夫最怕一口氣血吊不上,毫厘之差,謬以千裏,這此消彼長的態勢已經讓他開始敗下陣來。
而每回兩人鐵山靠撞開,蠻荒莽人那張粗狂長滿橫肉的麵孔總會帶著獰笑,身形越來越容易穩住,最後烏金袍武夫被前者紮馬穩住,一擊殺拳狠狠拍飛。
隨著氣血體魄缺失越來越嚴重,烏金袍武夫越來越羸弱,蠻荒莽人已經勝券在握。
而另一邊戴著鐵麵羊頭的羊頭俠士,同樣情形不容樂觀。
跟他纏鬥的是一位雙瞳血眼的蠻荒男子,二人身影快速來回纏鬥,蠻荒男子四周百步內籠罩著烏雲煙罩、一道血月光從烏雲之中照射出來,周圍被血光照過的事物迅速枯萎腐敗,如時間在這些事物之上流逝得極快,無盡的歲月長河將一切摧毀殆盡。
羊頭兄靈氣護體,在苦苦抵抗著這詭異的血月光,同時不斷變換手訣,招呼出由靈氣和氣血凝聚而成的巨大羊靈去衝殺烏雲煙罩,兩人殺得非常激烈,在羊靈的巨大頭槌之下,一切都脆弱無比,沒有什麽是羊靈衝散不了,轟轟的衝撞聲絲毫不遜色於武夫的鐵山靠。
可纏繞在羊頭俠士四周的血光,同樣在不斷吞噬他的氣血生機,他的身軀逐漸孱弱,喚出的羊靈由小山變得越來越小。每回的苦苦支撐,羊頭兄都會被血月光腐敗一點,身體正在逐漸生出青黴腐敗氣息,快要支撐不下去。
而殺場外邊緣,那名濕身的鬥笠劍客正與一位身披白袍的祭祀女打得焦灼,鬥笠劍客手中劍鳴之聲如同清脆水滴,每一劍的劍氣都如無盡江水河流,但那白袍祭祀女身形詭異至極,猶如虛幻,河流劍氣衝刷而過,卻隻能撲個空,漫天劍雨灑下,屋樓倒塌,地麵砸出無數窟窿,但那祭祀女站立在劍雨中,劍氣穿身而過,毫發未順,隻見她口中念念有詞,猶如來自荒古的朝拜之聲,每頌完一個如深淵之鳴的古怪音節,那幾個蠻荒人身上的血氣便更為濃鬱狂暴。
這是三對三的局勢。
那位不斷給人增添力量血氣的祭祀女似乎才是勝負所在。
而在另一邊,則是被放倒一片,生死不知的沽南軍機臣子。
不知為何,兩方的人會大打出手起來,這裏的靈氣波動聲勢這麽大,羊頭兄和武夫劍客已經找到了剩下的人,卻唯獨沒有見到最猛的蛇女子的下落蹤影,所以逐漸落敗下來。
“你們太慢了,必須趕在那個女人趕回來前,殺掉這幾條臭魚。”
那白袍祭祀女,語氣很是不難煩。
蠻荒莽人萃了一口:“這幾人很難纏…”
“也不知道這幫臭魚朝廷在哪裏找來的這些江湖人,這個家夥太難纏了,他一個武夫修的卻是內勁,要不是你的血聖咒和血妙藥,我很難正麵抗打得贏。”
“每一次交手,他的內勁都會透進五髒六腑,讓我渾身都氣血混亂,我得先換氣平息,才能再次出手。”
雙瞳男則隻是用蠻荒語冷冷說道:“這隻臭魚很厲害。”
羊頭俠士和武夫聽不懂他們在說甚麽,而且他們正緊咬牙關,一邊忍受身體的痛苦還有不斷虛弱,一邊拚盡全力反抗,才能抵擋住對手的進攻。
根本沒有時間分神思索。
但隨著時間推移,兩人更加虛弱,已經支撐不下去,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