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間隙
“婚禮的事情籌備的怎麽樣了？”軒轅澈看著額耶律恒伽問道，一直以來耶律恒伽都是他最為得意的心腹大將，雖然讓一位武將籌備婚禮有些說不過去，但是軒轅澈太了解耶律恒伽是什麽樣的人了，他心思細膩就算是有些文官都自愧不如，隻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罷了。
而耶律恒伽是整個朝堂之上唯一一個熟悉風瑾素的人，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軒轅澈才讓耶律恒伽著手去辦這件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皇上，微臣不知道我們要不要給夢落國和西夏兩國送去請帖，畢竟.……”耶律恒伽猶豫了一下後麵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但是他想軒轅澈也應該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
夢落國的公主南宮燕已經被軒轅澈打入冷宮，兩國的關係一直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而軒轅澈前幾日剛剛拒絕了西夏聯姻的請求，現在若是請西夏的人過來恐怕是明著打西夏的臉，耶律恒伽看著軒轅澈，等待著軒轅澈的答案。
軒轅澈想了想說道：“送請帖給齊羽安，派人告訴他朕是以朋友的名義邀請他，至於來不來就是他的事情了。”
“這？”耶律恒伽並不知道軒轅澈和齊羽安的關係不由得一愣，雖然齊羽安是西夏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軒轅澈這個做法無疑是讓西夏的國君下不來台，更何況這個齊羽安到時候若是不來豈不是讓軒轅澈下不來台。
知道耶律恒伽在顧慮什麽，軒轅澈也懶得解釋，隻是說道：“就按朕說的這麽做吧。”
“是。”耶律恒伽應了一聲，雖然不理解但是軒轅澈已經發話了，他隻需要照做就好了，自古以來做臣子的就隻需要服從就好了，不需要知道為什麽。
“齊羽安，希望你不會讓朕失望。”軒轅澈想到齊羽安離開離國那天說的話不禁在心裏默默說道，他再次挽留齊羽安，可是齊羽安卻也還是再次拒絕了他，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齊羽安的那句：“你我道不同終究不相為謀。”
雖然那個時候軒轅澈沒有動手，但是他卻一直把這句話記在心裏，齊羽安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而軒轅澈向來不是被動的人，若是遲早有一天要和齊羽安站在對立的位置上，軒轅澈寧可先下手為強。
其實從齊羽安代表西夏的那一刻開始，兩個人就已經站在了對立的位置上，但是也正因為他們曾經都太過了解彼此，所以這場仗才特別艱難。
“對了，恒伽，南域聖女回到中原的事情你為何沒有告訴朕？”軒轅澈想到之前風瑾素說過的話忽然開口問道，其實他到沒有懷疑過耶律恒伽對他的忠心，但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也不是軒轅澈的性格。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耶律恒伽本以為已經過去不會再有人提起，不知道軒轅澈怎麽忽然就想起來這件事情了，更不知道軒轅澈是從哪裏知道這個消息，但是耶律恒伽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麵不改色的說道：“回皇上，微臣那時一心想要回去救風姑娘，所以就把這件事情忽略了，後來因為瘋姑娘失蹤所以微臣也就一直沒有想起這件事情。是微臣失職，請皇上責罰。”
說完，耶律恒伽就跪在軒轅澈麵前，其實這件事情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隻是若以軒轅澈的性格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雲挽歌也就不會那麽容易的回到藥王穀了，雲挽歌是風瑾素的母親，耶律恒伽已經傷害了她身邊太多的人了，他不想再傷害她的母親。
因為，耶律恒伽才把這件事瞞了下來在，隻是不知道軒轅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而軒轅澈既然已經知道，耶律恒伽就很清楚自己若是說自己不知道軒轅澈一定不會相信，索性就將錯就錯。
“朕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軒轅澈看到耶律恒伽跪下來緩緩說道，抬手示意耶律恒伽站起來。
“多謝皇上。”耶律恒伽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其實他知道軒轅澈不會拿他怎麽樣，倒不是他擁兵自重，隻是因為現在離國處於這個時期，就算他真的哪裏做的不對，軒轅澈也不能說什麽。
更何況，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行事。
“素素想要回藥王穀看一眼，你最近給她找點事情做，別讓她閑下來。”軒轅澈想了想說道，其實本來立後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像風瑾素這樣並不是從妃子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需要學的東西有很多，但是軒轅澈考慮到風瑾素的性子，若是把這些規矩擺在風瑾素麵前恐怕就會把風瑾素嚇跑把，所以也就一切從簡了。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真的不能讓風瑾素太閑，軒轅澈發現自己的決策有些失誤。
“是，微臣知道該怎麽做了。”耶律恒伽點點頭說道，軒轅澈不就是想把風瑾素留在皇宮之中麽，他明白軒轅澈的意思。
軒轅澈滿意的點了點頭，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讓耶律恒伽先退下去了，靠在椅子上疲憊的閉上眼睛，雖然風瑾素現在在自己身邊很滿足，但是軒轅澈發現自己現在就處於一個崩潰的邊緣，稍稍有點事情就讓他緊張，擊潰他所有的防線。
“皇上，這是麗妃娘娘送來的燕窩粥。”小夏子看到軒轅澈閉目養神走進來說道，雖然現在軒轅澈已經決定立風瑾素為後，但是這些妃子卻依舊像飛蛾撲火一般朝著軒轅澈撲來，而小夏子知道軒轅澈心煩意亂，所以隻是留下東西把她們打發了回去。
軒轅澈睜開眼睛看到擺在桌子上的燕窩粥，他到真是有些餓了，想了想對小夏子說道：“昨日內務府新晉的蜀繡你去挑兩匹好的給麗妃送去吧，朕也許久沒有看她了。”
小夏子應了一聲，隨即問道：“那風姑娘那裏？”
軒轅澈一直都把好的東西給風瑾素，現在給了麗妃隻是不知道若是風瑾素知道了會怎麽想。
“她素來不喜歡這些東西。”軒轅澈笑笑說道，風瑾素的喜好他再清楚不過了，而這些東西雖然在外人看來是上好的東西，但是在軒轅澈眼中，是要風瑾素不喜歡的，都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
“是。”小夏子忙讓人去通知內務府，看著軒轅澈一臉疲憊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今日是否還去瀟湘館？”
其實每日軒轅澈去瀟湘館都已經是固定的形成了，後宮每一個人心裏有數也都不會期待了，但是小夏子還是每天都會問一遍。
軒轅澈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搖搖頭說道：“不了，朕今天晚上就在萬壽宮吧。”
想到風瑾素說起藥王穀的事情，軒轅澈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雖然知道有些事情遲早有一天會瞞不住，但是到現在為止，軒轅澈還是希望能夠多瞞一天是一天，至少在婚禮之前不要出現什麽意外才好，麵對風瑾素他現在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索性也就不去瀟湘館了，省的還要絞盡腦汁去編造借口。
“對了，你一會兒差人去瀟湘館告訴風瑾素一聲，說今晚朕還有些折子沒有看完，不用等朕了。”軒轅澈想想說道，雖然知道這些太監應該會去告訴風瑾素，但是這些事情總要交代下去才算放心。
疲憊的靠在一旁，最近這些事情已經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了，若是風瑾素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怎麽樣，軒轅澈不敢想象，所以他現在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又或者說，從他決定去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今天這麽做的準備了。
齊心守在外麵看到軒轅澈一直沒有要去離開去瀟湘館的意思，不禁推了推身邊的齊影問道：“皇上今天是怎麽了，平日裏這個時候不是已經在瀟湘館了麽？”
齊影看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別人才拉著齊心小聲說道：“今天上午的時候風姑娘和皇上說想要回藥王穀，皇上說風姑娘現在身體還沒有痊愈，現在估計皇上是不敢去風姑娘那裏吧，怕風姑娘再說起藥王穀的事情。”
齊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初的事情他和齊影都再清楚不過，所以在風瑾素回來之後才會隱隱約約有些擔憂，沒想到現在風瑾素卻提起這件事情。
“那件事情我們就當做不知道好了，在皇宮之中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齊心小聲說道，雖然他知道齊影也是有分寸人但是也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軒轅澈的性子誰又能夠看得透呢，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雖然軒轅澈平日裏對他們不錯，但是這種事情畢竟還是小心為上。
齊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明哲保身。”
黑夜之中兩個人若有所思的守在軒轅澈的門外，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瀟湘館中風瑾素也是一夜未眠。
每日有軒轅澈的陪伴已經是一種習慣，現在軒轅澈沒有過來到讓風瑾素心裏麵空落落的，而想到兩個人的未來，風瑾素不禁更加迷茫。
能夠走多遠，風瑾素不知道，但是風瑾素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軒轅澈走完這段路，陪他走過人生中最難熬的那一段，也算不負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