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過客
軒轅澈要立風瑾素為後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大臣們都不怎麽讚同，但是軒轅澈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皇宮內外也都因為這件事情忙碌了起來。
風瑾素雖然在瀟湘館之中養傷，但是外麵的事情她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在看到軒轅澈每日都因為朝廷上的事情忙到很晚的時候風瑾素也想要幫他分擔一些，可是那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懂，而軒轅澈又毅然決然的拒絕了楚天的協議，風瑾素也沒有辦法。
“怎麽最近心事重重的樣子？”軒轅澈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風瑾素在窗前發呆，走到風瑾素身後問道，風瑾素看到軒轅澈來了忙站起來。
現在的瀟湘館和之前相比倒是熱鬧了不少，隻是現在下麵的人看到軒轅澈過來也都不告訴她了，風瑾素看了一眼在外麵忙碌的秋水，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我什麽都不缺，你以後不用再讓人送這些東西過來了，我真不喜歡這些金銀首飾。”
從小生活在藥王穀，風瑾素對這些東西真的不在意，也就是在皇宮中偶爾才會穿鮮豔一點的衣服，要不然她平日裏就是一身素衣，更不會帶什麽首飾，現在軒轅澈動不動就會讓人送這些東西到瀟湘館來，風瑾素也隻是放在一旁做擺設罷了。
“你是朕的女人，自然要把最好的給你。”軒轅澈笑笑說道，輕輕擺弄著風瑾素的頭發說道：“不過這樣不施粉黛的你，就已經讓朕神魂顛倒了。”
風瑾素推開軒轅澈，卻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越來越沒個正形了。”
軒轅澈也不在意，反扣風瑾素的雙手將風瑾素控製在自己的懷中，低頭靠在風瑾素的肩上，什麽都沒有說享受著片刻的寧靜，也許隻有在風瑾素身邊他才能夠如此放鬆，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就算有千萬人阻擋又能夠怎麽樣，隻要風瑾素還在他的身旁，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是跨越不了的障礙。
“澈，距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我想要回藥王穀一趟。”風瑾素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雖然現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走去，但是風瑾素還是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當初離開藥王穀的時候辛夜已經默認自己和軒轅澈在一起的事實了，可是現在自己要嫁給軒轅澈了，風瑾素還是想回去告訴辛夜一聲。
就算她嫁給軒轅澈的那一天辛夜不會參與，但是她也希望是自己親口告訴辛夜這個消息，一直以來辛夜就像是父親一樣的存在，風瑾素不希望辛夜是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要成婚的消息。
更何況，現在藥王穀還有一個她極其在乎的人，那些年缺失的母愛風瑾素不曾怨恨過任何人，但是在自己這個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時刻，她還是希望雲挽歌能夠陪在自己身邊，當然，若是雲挽歌不想離開藥王穀她也不會勉強，但是知道要讓雲挽歌知道，她想要得到雲挽歌和辛夜的祝福。
軒轅澈聽到風瑾素說要回藥王穀的時候身體不禁僵硬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的笑道：“怎麽了，怎麽忽然想回去了，在這裏住著不好嗎？”
“其實在我回來的時候就想要回去看看，但是因為想著要快點見到你所以就沒有回去，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現在我在你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就想回去看看，畢竟那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況且那裏還有我的家人。”風瑾素沒有察覺到軒轅澈的異常，靠在軒轅澈身上解釋道。
“家人？”軒轅澈皺了皺眉問道，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藥王穀是風瑾素生活的地方沒錯，但是風瑾素是一個孤兒，辛夜是她師傅，那麽她口中的親人又是誰呢？軒轅澈貌似從來都沒有聽風瑾素說起她的身世。
現在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南域在焰娘的統治下也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風瑾素也就不再忌諱什麽，看著軒轅澈說道：“當初你不是問我用什麽辦法說服南域聖女嗎？其實那個時候我沒有告訴你，那時的聖女雲挽歌是我的親生母親，這件事情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所以我才義無反顧的想要去南域。”
“恩，朕聽耶律恒伽說起過。”軒轅澈點點頭說道，已經沒有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候那樣驚訝了，在耶律恒伽傳回來的消息中提到風瑾素和雲挽歌之間的關係恐怕沒有那麽簡單，那個時候軒轅澈就已經多少猜到了一些。
從第一次見到風瑾素的時候，軒轅澈就覺得風瑾素的眼睛和中原女子不同，既然是南域人也就說得通了，畢竟母親是曾經轟動整個武林的天下第一美女，看到風瑾素是遺傳了她的美貌。
“因為母親是師傅這一生最愛的女子，所以我派人護送母親回到藥王穀，而我則留在了南域，之後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其實那個時候我沒想到自己能夠活下來，而如今既然活下來了自然要好好活著才算對得起當初。”風瑾素笑笑說道，現在想起當初在南域發生的事情不禁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若不是再次見到耶律恒伽，風瑾素還以為當初發生過的事情不過是一場漫長而虛無的夢境罷了。
軒轅澈聽到風瑾素的話不禁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耶律恒伽並沒有說起過雲挽歌回到藥王穀的事情，而雲挽歌這個人軒轅澈並不了解，她若是回到了藥王穀中恐怕.……
“澈，怎麽了？”風瑾素見軒轅澈許久都沒有回應，不禁轉過頭看了軒轅澈一眼，軒轅澈忙回過神，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若無其事的說道：“沒怎麽，隻是想到你在南域經曆的那些事情心裏還是有些後怕，若是你真的回不來了，你讓朕怎麽辦。”
聽到耶律恒伽說風瑾素失蹤的那一刻，軒轅澈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是空白的，仿佛喪失了一切能力，現在想想軒轅澈仍舊心有餘悸，不過還好，現在風瑾素回來了，他的素素回到了他的身邊。
風瑾素見軒轅澈這個樣子心裏一暖，其實她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軒轅澈了，那將會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我答應過你會好好保護自己，我就一定會做到的。”風瑾素看著軒轅澈堅定的說道，今生今世能夠有一個男人如此愛她，風瑾素覺得已經足夠了。
“素素。”軒轅澈一遍一遍叫著風瑾素的名字，就好像永遠都叫不夠一般，現在有風瑾素守在自己身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軒轅澈心裏麵總是不踏實，曾經是的事情總是在軒轅澈的腦海中閃現，軒轅澈生怕自己一鬆手風瑾素就消失不見了。
“啟稟皇上，耶律將軍已經到禦書房了。”齊影站在門外說道，其實他也不想打斷這兩個人，但是畢竟耶律恒伽有重要的事情，他隻要硬著頭皮說道，希望軒轅澈不要因此怨恨他才好。
其實這也不是齊影第一次打擾軒轅澈的好事了，但是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自從軒轅澈和風瑾素二人冰釋前嫌之後，感情就突飛猛進，讓齊影都不得不感慨有的時候吵架也是推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你先去忙吧。”風瑾素站起來將軒轅澈的披風拿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其實隻要軒轅澈每日陪她一會就好，她也知道國事比較重要。
軒轅澈點點頭，結果披風披在身上，想了想說道：“你這段時間先好好養身體，等你身體再好一點朕會派人送你回藥王穀，你現在這個身子朕不放心。”
雖然風瑾素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安心的在瀟湘館裏休息，但是畢竟之前傷的太重，身體還是很虛弱，隻要受到一點風寒就劇烈的咳嗽，風瑾素不以為然，但是軒轅澈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恩，我知道了，你也別讓自己太辛苦。”風瑾素點點頭說道，雖然軒轅澈之前讓耶律恒伽去前線代替自己督戰，也取得了很好的戰績，但是戰爭仍在繼續，軒轅澈一刻都不能放鬆，風瑾素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況且她的身體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就算再養個兩三年都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但是她不想讓軒轅澈分心，所以也就沒說實話。
軒轅澈輕輕吻在風瑾素的額頭上微笑著說道：“朕知道。”
看著軒轅澈的背影，風瑾素輕歎了一口氣，將之前沒有完成的女紅拿了出來，其實她從小到大就不擅長這些事情，這還是她從秋水那裏學來的，雖然樣子不太好看，但是風瑾素還是想要親手為軒轅澈縫製一件寢衣，至少等到自己有一天不在了，這件衣服還能夠一直陪在軒轅澈身邊。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風瑾素看著那行字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傷感，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自己遇見軒轅澈，但是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從未遇見過軒轅澈，若是不能夠陪他一直走到最後，風瑾素寧可從未來過他的世界。
“隻是過客，不是歸人。”風瑾素輕輕撫摸著那粗糙的繡工，自言自語的說道，她隻是軒轅澈世界裏的一個過客，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