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一清二楚
這間公寓不大,周曉末很清晰的能聽到門外陸楠桉的動靜,包括陸楠桉轉身離開這間公寓時的關門聲,周曉末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還在記恨她,他不相信時文雄不是她殺的,這是在被陸楠桉留在公寓裏之後,遍布了周曉末滿腦子的一個信息。
離開公寓了之後,陸楠桉坐在賓利裏點燃了一支煙,猩紅的點在黑夜裏格外引人入目。
一支煙抽完,陸楠桉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抬手解鎖,然後照著屏幕上發來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那邊才緩緩的接通。
“我這才剛換了新號,陸總就知道了?”
黑夜裏,陸楠桉的眸子帶著幾分危險的凶光半眯:“聽說你懷孕了,想要找我負責。”
冉寒捏著手機的五指一僵,這件事她沒想過要瞞著陸楠桉,隻是沒想到周曉末回去之後就告訴他了。
“是啊,不過我想陸總應該是不打算負責的。”
“你清楚就好,在圈子裏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別逼我真的幫你坐實這個身份。”
“陸總還真是無情,不知道你當初要是知道了周曉末懷孕的消息,是不是也能像今天威脅我一樣去威脅她。”
陸楠桉的喉骨裏蹦出一聲低笑,在清冷得黑夜裏顯得格外的讓人生寒。
“隻給你三天的時間,陸昭言應該還不知道你懷著我的孩子,三天後別逼我親自動手。”
說完,陸楠桉就在車廂裏又點燃了一支煙,等一支煙抽完了之後,他才發動引擎從公寓的停車場裏離開。
伺候的兩天時間裏,陸楠桉一直在忙時文雄的葬禮,雖然生前他對陸楠桉的態度很不好,甚至一度要將他趕出去。
但是明眼人還是看的出老爺子最愛的還是這個小兒子,當天的葬禮自然也沒有人阻攔陸楠桉。
隻是林如秀看到陸楠桉,總是免不了的刺他兩句。
陸楠桉剛從外麵回來,還沒走到大廳裏就撞上了一身黑色旗袍的林如秀。
林如秀擋在他的麵前,滿臉都是這些年來的春風得意,老爺子在的時候,林如秀在陸楠桉的麵前一直都是一個溫婉的後母形象。
老爺子一死,她的狐狸尾巴倒是藏不住了。
“站住,你今天還有臉出現在這,你一直護著的那個小賤人殺了老爺子,生前就為了那個小賤人鬧得家宅不寧的,現在你還敢出現在老爺子的麵前,也不怕老爺子午夜去你夢裏找你。”
林如秀滿臉鄙夷的掃了陸楠桉一眼,陸楠桉往左挪,她便也跟著挪,陸楠桉往右,她也跟著往右,總之就是打定主意不讓陸楠桉進去。
陸楠桉在林如秀的麵前站定,淡漠的掃了她一眼:“老爺子剛死,你兒子就算計著奪他財產,你還在他的葬禮上穿的這麽風騷,也不排除是你跟你兒子謀財害命,老爺子就算是要找,也該找到你們頭上去吧。”
這句話說的時候,陸楠桉沒有避諱著周圍的人。
聲音不大,但是周圍的人該聽到的都聽到了,林如秀看到四周盯過來打探的目光,臉上一片的焦急,她攔著陸楠桉。
“你不要胡說,警察查到的證據就是周曉末做的,你不要想幫那個小賤人洗白就栽贓到我和昭言的頭上去。”
林如秀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度,生怕周圍的人聽不到一般。
聽到她的話,陸楠桉淡淡的笑出聲,而後極其不屑的抬頭:“你心虛了。”
不鹹不淡的拋下這句話,陸楠桉就繞開了林如秀轉身走到了大廳裏。
林如秀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跟在陸楠桉得背後破口大罵:“誰心虛了,我看你心虛的是你才對,我跟昭言行的正坐得端,有什麽好心虛的。”
好好的葬禮,因為這一番的吵鬧,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進屋許楠就拍了拍陸楠桉的肩膀,輕笑道:“你這招絕啊,她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名聲一朝就毀在你的手裏了。”
陸楠桉從桌上撿起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唇邊:“她是自找的,這麽多年一直被我壓著,現在終於她兒子掌權了,自然也是要耍一把威風的。”
說完,陸楠桉放下了手裏的杯子,眉頭微皺,林如秀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他了一件事。
許楠看著陸楠桉從衣兜裏摸出一把鑰匙來,他眉骨抽了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是要幹什麽?”
“等等,順便從商場那邊給她弄幾身衣服過去。”
陸楠桉突然記起周曉末那天晚上還穿著前一天的衣服,不由的太陽穴就有些泛疼。
這兩天有些忙,他倒是把這件事給忘到了腦後。
許楠咬著後槽牙回頭看了陸楠桉一眼:“沒有別的吩咐了吧?”
話一說,陸楠桉仔細想了一下,而後又打斷他:“還真有,你再給她找個能照顧她起居的阿姨。”
“陸總,下個月別再給我開雙份工資,我怕吃不消。”
陸楠桉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我記住了,你為公司省錢,年底的好員工獎就是你的了。”
許楠,“……”
許楠走了之後,陸楠桉又反悔了葬禮上,葬禮是十點開始。
陸楠桉舉著一隻黑色的傘罩著老爺子得骨灰盒,直到骨灰盒下葬他退回了墓前。
“聽說剛才你和母親鬧不痛快了。”
陸昭言站在陸楠桉的身側,目不斜視,但語氣裏說不出的責問意味。
“她是你的母親不是我的,下次說話之前把稱謂想好了再說。”說完,陸楠桉還冷哼了一聲。
“無論你怎麽不願意,在法律上她就是你的……”
母親二字還沒說完,陸昭言就見陸楠桉從褲兜裏捏起了手機,然後人就退到了一邊,顯然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
一想起母親剛才的那些丟人行徑,陸昭言就忍不住的直皺眉頭。
陸楠桉站在人群的最外圍接通了電話。
那邊的許楠此時剛剛抵達陸楠桉的哪所公寓。
他咽了一口唾沫,滿臉驚恐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時,陸楠桉,周曉末,周曉末好像死在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