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奇特的水果刀
“小丁是吧？雖說你是宮家那邊介紹過來的人，最多也就是容易跟我見著麵兒，至於推薦書什麽的，該走的程序你還得走，推薦也好，舉薦也罷，那都好說，關鍵是你得是那塊材料，對不？”李老先生還挺能說的。
在小丁看來，這位李老先生最少也有70歲多數了，甚至年齡還要更大一些，精神矍鑠、鶴發童顏，保養得那是沒得說，尤其是那眼睛，大眼睛，雙眼皮，說話的時候，雖透著和善，卻也夾雜著幾分嚴厲。
“那是，那是……主要是‘雲祥天大廈’那邊不是要舉辦廚藝大賽嗎？我一個勤雜工的身份，恐怕不大好上台，時間上緊張了點兒，所以……”小丁笑著解釋道。
“那都是小事兒，咱得看你手上做菜的功夫怎麽樣，這是關鍵。對吧？”
範先生一聽李老先生這話茬兒好象有點兒不大對，宮家的人麵子，為的不就是好說話一些嗎？反正小丁先生最終不還得參加正式的考試嗎？他要是沒有兩下子，不照樣拿不上烹飪執業證書嗎？
這老爺子怎麽還這麽說話呢？到底還給不給宮家人麵子了？！
一時間，範先生心下也有些不落底了。
“您老說的在理，您怎麽說，我怎麽聽。”小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種大人物，他還真是頭一回見呢。
“這樣吧，你既然上門來要推薦書，那咱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多少也帶點兒師徒色彩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削個蘋果呐？”李老先生笑著說道。
“好的，好的。”小丁腦子反應挺快，估計老先生這是要考校自己手上的功夫呢，於是取過一個大紅蘋果，順手抄起桌上的不鏽鋼水果刀，這就準備切削一個蘋果給李老先生看看。
“等會兒，你得用這把刀。”說著話，李老先生打茶幾下麵取出一把小水果刀遞給了小丁。
接刀在手，小丁低頭一看，這把水果刀看上去有些奇怪，與尋常家用的水果刀差別還挺大。
刀把兒很短，隻有三厘米左右，刀身大約有五厘米長，很寬，中間還開了一道空槽，刀身完全是一片樹葉的模樣，上麵呈鋸齒妝，底下是正常的刀刃，看著十分得鋒利。
“好奇怪的水果刀呀，看樣子，應該是專門找的能工巧匠打造的吧。”小丁心下暗忖道。
琢磨了一下，順手掂了掂那把水果刀的份量，小丁心裏有底了。
手腕翻飛了幾下，一根完整無缺的蘋果皮已經被小丁削了下來，薄薄的，握在小丁的左手。
李老先生接過削好的蘋果，仔細看了半天，心下微微一驚：“到底是宮家推薦的人，不簡單呐！”
“小夥子，把蘋果皮遞給我，讓我瞧瞧。”
“好的。”說著話，小丁趕緊將手中的蘋果皮遞給了李老先生。
“小夥子，可以呀，我這把刀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用得了的，你這一上手，就能把蘋果削成這樣，有兩下子！”
“謝李老誇獎。”
範先生也沒想到眼前這位小丁先生手法竟然如此老道，心上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初級烹飪執業證書並不難考，這位小丁先生既然要通過宮家這麽硬的關係來參考，那麽他在方方麵麵的能力應該稍微差一些才對，結果，正好相反，就小夥子切削蘋果這兩下子，範先生長這麽大，還沒見過第二個呢。
“別急，小夥子，琢磨琢磨，看我那水果刀怎麽用，辛苦你一下，把蘋果核給我去了。”說著話，李老先生將削好的蘋果又還給了小丁。
小丁琢磨了半天，感覺刀背上的那些鋸齒應該有些特殊的功用，略微思考了一下，小丁從削好的蘋果頂端開了一條小口子，口子的長短正好是刀身的一半長，推算了一下果核的大小和位置，旋轉90度角，小丁又開了一道完全一樣的口子，兩道口子之間再開了一道半寸長的小口子。
範先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麽去除果核，眼睛都沒眨一下在那兒盯著看。
李老先生不由地暗自點了點頭，感覺眼前這位小丁先生腦子真的挺好使。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小丁快速地翻動小水果刀，一進一探一撬，幹淨利落，一個完整的果核就被他取了出來。
“好手法！”範先生也是內行，不由地輕聲讚歎了一句。
“可以呀，小夥子！怪不得小宮把你保薦給我，有兩下子！好！這個蘋果就算你的敬師禮了，今天中午，我們打算喝道湯，辛苦你一下，幫著蔡阿姨把白豆腐給切成絲兒。”
蔡阿姨是李老先生家請的保姆。
這個小丁平時練過，在“愉心居”，包括老楊頭在內，都能拿得下來。
蔡阿姨好象事先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麵帶微笑將小丁請進廚房。李老先生與範先生在後麵跟著。
小丁穿戴好圍裙，將手洗了洗，持刀在手，不大一會兒就將豆腐絲切好了，真是根根清晰，曆曆在目，放入清水裏那麽一襯，如發絲般精細的豆腐絲兒立即象天女散花一樣四散開來。
抄起一雙筷子，李老先生檢查了一下，一根也沒斷。
“你真是普通的勤雜工？”李老先生笑著問道。
“是的。”
“在後廚上手做過菜沒？”
“還沒有，平時都在家裏練。”
“嗯！好好練吧，你小子是塊好材料，老朽說話算話，這就給你寫推薦書。”說到這兒，李老先生帶著小丁和範先生來到書房。
李老先生用的還是毛筆，大筆一揮，標準的行楷字體一行行地映入人們的眼簾，最後，老先生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私家方印，日期那裏還特意按上了手印。
看來，李老先生平時沒少給後學晚輩書寫推薦書。
“真是太謝謝您了！小丁語出真誠，向李老先生連聲道謝。
“宮家當年於我有恩，你這點兒事又算得了什麽！小夥子，好好練，當好一個廚師其實也挺難的，現在有些年輕人呀，兩眼向天，生性浮躁，手連廚刀都還拿不穩呢，又是求名又是求利的，弄得南冼城竟然挑不出一個象樣的好廚師，這也是陳遇書他們費力舉辦廚藝大賽的目的之一呢。”
“晚輩謹記於心，時刻不忘。”
“你小子還行，一會兒留下來吃飯吧？”李老先生隨口客氣了一句。
“不敢當，不敢當！我是臨時跑出來的，我們店最近來了一位新店長，管得可嚴了，從您這兒出去，我還得抓緊時間趕回去呢！”
“你小子倒也老實，平時還真沒看出來，這匡家的管理風格還有所改變了，厲害！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練。”
“再次謝謝您！”
“別窮客氣了，要走就快走吧，省得再讓你們的新店長把你工資給扣了，哈哈哈……”
辭別李老先生，範先生開車將小丁直接送回了“愉心居”。
“範先生，今天真是麻煩您了，謝謝，謝謝！”下車之後，小丁趕緊跟範先生客氣幾句。
“你手上的功夫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呐！說實話，是我低估你了，咱倆以後還不定誰照顧誰呢！你快進去吧，有事打電話！”
“好咧！您路上開車慢點兒。”
看著範先生絕塵而去，小丁趕緊一路小跑，拎著大包小包，從“愉心居”後門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