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關心則亂，身份暴露
“奇跡啊！小夥子能恢複的這麽快真的是奇跡啊！”郎中頻頻扼腕，十分新奇的對著鬆歙的傷口看了又看，伸手捏捏傷腿，要不就是按一下幾乎碎了的肋骨和鎖骨。
“廢話，三生之外試煉場出來的人。”宋婕心裏吐槽，臉上卻是十萬分的感動，幾乎熱淚盈眶的看著郎中。床身的鬆歙還是不能動彈，又被郎中按出了一身的冷汗，忍著沒能出聲。
“有勞宋姑娘照顧的周到，要不鬆歙自己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鬆歙一臉意味深長，微微側頭，看著宋婕勾了勾嘴角。
“嗯，還是得好生休養，現在你氣血太虛，這些斷骨還不能妄動，我再多開幾幅調養氣血的方子給你，養好了我好給你治骨傷！”郎中笑得眼睛都沒了，這鬆歙要是治好了，八成是他的活招牌了。
宋婕和景鑠千恩萬謝的把郎中送了出去，再回來時，還未進門，宋婕攔住了景鑠，指了指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
“這次辛苦你了。”
“無事。”問的是鬆歙，答的是陽夏，冷冷淡淡。
“沒出什麽岔子吧？”
“你還想要什麽岔子？魂飛魄散？帶著那個禍害一起撒手人寰？”
景鑠似是第一次聽陽夏如此說話，也有一些詫異。鬆歙幹咳一聲，沒再說話，笑了一聲，反衝著門外提高了些聲音：“進來吧。”
宋婕景鑠推門進去，對上的是陽夏一張愣住的臉。
“你倆……早就認識？”
“認識。”
“不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景鑠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鬆歙也是頗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要不，咱分開解釋一下？”陽夏黑著臉把景鑠拉了出去，屋子裏隻剩詭異的安靜。
“你……不問點什麽？”鬆歙側著頭，看宋婕臉沉得仿佛山雨欲來。宋婕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氣鬆歙騙他？氣陽夏看似老實但是別有目的？最可怕的就是她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麽生氣，但是總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她心裏彎彎繞繞也是別扭，隻好隨隨便便應付一句，到顯得她好像氣急了一樣。
“我以為你會自己說。”
鬆歙又是一陣尷尬，隨即十分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哎呦一聲，企圖賣慘。
“說是沒問題，隻是……你看我這傷的吧，肋骨都折了，內髒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他們原來的位置上，屬實禁不住您宋姑娘的雷霆暴怒。唉，若是以前，死就死了，隻是宋姑娘的救命之恩鬆歙沒齒難忘，已是三生之外的人了又不能來世結草銜環，隻好再煩勞宋姑娘留我一命，讓我報救命之恩。”
他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宋婕聽得直皺眉，可惜，一句正經的都沒有。宋婕隻好把臉色又調冷了幾分，眯起眼睛，露出幾分凶光。
“好好好，我說。”鬆歙偷了降，又清了清嗓子。“是認識，他在跟著你之前跟我出過幾次任務，是我帶他回三生之外的。”
鬆歙倒是坦誠，但是宋婕並不太明白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之前也想跟你說的，但是一直沒機會嘛……而且我看他跟你和景鑠也……也挺好的……”
“‘那個禍害’？是怎麽回事？”宋婕一下子好像明白自己為什麽生氣了。
鬆歙認命一樣，重重閉上眼睛胸口的起伏明顯大了些。
“我……我一直沒跟你說的便是這個，那個禍害，你也見過。”他苦笑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我可能並不隻是鬆歙，我心裏還住著另一個人，他暴虐、狂妄，總之是個禍害。我怕……我怕有一日他會代替我，成為另一個盯著鬆歙的皮的其他人。”
鬆歙不再多說，依舊閉著眼睛。宋婕似是沒反應過來，也是吸收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我見過？兩次？”
鬆歙點了點頭。
“那他出來的時候你可有知覺？或者記憶？”
鬆歙搖頭。
宋婕突然摔門出去，帶落了房頂一片灰塵。這次她真生氣了，可是鬆歙並不知道這有什麽可生氣的？
原來之前的那些有些越矩的行為，並不是鬆歙的本意。原來鬆歙自始至終都是對他敬而遠之。宋婕心裏一陣翻騰，她不知該盼著鬆歙本分的好，還是盼著鬆歙如那個另一個人一樣越矩衝動。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
“你之前跟著鬆頭兒混的？”隔壁房裏景鑠也是吼得震天動地。“你之前為什麽不說？”
“沒必要……”
“這麽牛X的事你竟然不告訴我？不是，我不是說跟著咱們頭兒就不牛，但是鬆頭兒可是三生之外的一個傳說！”
“……”陽夏看著景鑠就差眼冒星光了，垂著臉，不再言語。
“你還有什麽瞞著我？”景鑠驚覺。
“沒了。”
“我不信。”
“我……以前有個弟弟，沒跟我回三生之外。”
言簡意賅，這次換景鑠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沒回三生之外，也就是說，也死了，但是沒有轉世。那……靈魂在人間能存在多久？意義不言自明。
“對不起啊。”景鑠扯了扯他的袖子，思忖著該怎麽安慰他一下。
“沒事。”陽夏伸手揉了揉景鑠的頭發，眼底泛著溫柔的光。景鑠的頭發很軟，細細的纏在陽夏手指之間，就好像他曾經照顧弟弟，替他打理頭發。“現在也挺好。”
景鑠難得見陽夏笑了笑，自己也不自覺地上揚了嘴角。
鬆歙的事陽夏都知道個大概，再轉述給景鑠，景鑠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可能還沒有成熟到能接受如此複雜的消息。一個人就是一個人，怎麽心底裏還有另一個？如果另一個操控身體而他本身全無知覺，那還算不算是他本人？鬆歙不知道另一個在做什麽，但是另一個卻全都知曉，那……到底哪個才是本人？
景鑠覺得他的鬆先生更加厲害了，他想都想不明白的事，鬆先生竟然能處理的如此之好！他不愧是三生之外的神話傳說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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