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臉焦屍,謎團再起
“沒有臉?是燒爛了?還是被毀了?”
大哥看景鑠問得著急,反而嘿嘿一樂,不急不緩的喝著自己的小酒。景鑠激靈,見狀趕緊給那個大哥滿上,又叫小二加了一壺。
大哥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是真的,沒有臉。”
“沒有”兩字大哥咬得極重,景鑠被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大哥起身,哈哈一笑,退了那壺還沒喝的酒,結賬走人。
“茅草屋,火死,俯臥門口。”幾人點了蠟燭,在鬆歙房裏坐著。
宋婕找小二要了筆墨,打了個哈切,然後低頭在小本本上一陣劃拉。小本本是鬆歙在來京城的路上買的,買完了又說質量不好,扔給了宋婕。宋婕也不推辭,用的倒是開心。
她一筆筆把收集到的信息都記在本上,咬著筆管思索半天,才揚了揚手,說了一句:“陽夏,繼續。”
“嗯,屍體發現時就俯臥在茅草屋門口,成鬥拳狀。但是都城的仵作說基本已經燒成焦炭了,沒法屍檢,他們隻是檢查了口鼻的煙灰和紅腫,基本判定是燒死的,就了了結案了。”陽夏機械的匯報著他打探來的消息。
鬆歙“嗷嗚”一聲,打了個哈切,宋婕沒搭理他。
“那茅草屋是誰的查了嗎?”宋婕問鬆歙。
“嗷嗚這個我問著了。”景鑠讓鬆歙傳染了,也打了哈切才繼續說。“那是一泥瓦匠家的老房子,泥瓦匠的爹以前住這,後來他爹死了,他就搬到西城大雜院住著了,這破房子都空了十幾年了。”
“泥瓦匠,空房子……”宋婕一邊記一邊嘟囔。
“吧唧吧唧。”宋婕隻覺得身側有什麽動靜,一回頭才發現鬆歙早就趴在桌子睡了,不知道夢見了什麽,還吧唧了幾下嘴。
“豬……”宋婕賭氣,低低罵了一句,卻解散了討論,各自回了客房。
“陽夏,給他扔床上去。”宋婕回頭吩咐陽夏。
回頭間她才看見,鬆歙的一身新衣服,也是雲峰白的。
“哼,倒是跟那個蓮兒心有靈犀。”宋婕在心裏哼了一聲,沒說出聲。
四人原本要了四間房,景鑠非吵著鬧著要退一間,死皮賴臉的擠進陽夏房裏。宋婕懶得管他,事實上隻要景鑠隻要不煩她,她向來縱著景鑠的。
更何況,陽夏就像養了個兒子,樂此不疲。
好在京城的客棧條件也好,床大,要不又要委屈陽夏睡偏榻或是打地鋪了。
“陽夏陽夏,你睡了嗎?”景鑠躺在裏側,睜著眼睛小聲問。
陽夏哼了一聲,權當答應了。
“你說,咱們頭兒和鬆頭兒,這是什麽毛病?倆人一路就互相瞪了,沒說過幾句好話。”
景鑠一陣翻騰,鬧得陽夏微微蹙起了眉,聲音裏帶上了迷迷糊糊的鼻音回答他:“頭兒吃醋了。”
“啊?”景鑠更激動了,又是一怔折騰,陽夏閉著眼睛想給他按下去,沒起作用。“你說頭兒看上鬆頭兒了?不可能吧!”
陽夏閉著眼睛,摸了摸景鑠的頭,問他:“咱不鬧了,睡覺行嗎?”
景鑠哦了一聲,勉勉強強鑽進了被子。
“我睡不著啊陽夏!!”景鑠壞笑,手腳並用掀掉了自己的被子,順便也搶跑了陽夏的。
陽夏無奈,坐起來重重歎了口氣,重新拉好被子躺好,認認真真命令景鑠:“睡覺!”
陽夏沒忘了把景鑠的被子也掖了掖。
“我不。”景鑠卻又氣哼哼的踹了一腳掀開了。
陽夏懶得說話,往裏挪了挪,用腳尖勾起被子扔回景鑠身上。又用一條腿和一直胳膊“封印”了那個多動的團子,客棧總算安靜了片刻。
“陽夏,你太討厭了。”
陽夏不語,閉著眼睛,微微打起了呼嚕。
夜已經黑透了,隻能看見偶爾幾隻蝙蝠劃過夜空。即使是在都城,街上的燈也都滅了個幹淨。
原本睡著的鬆歙突然一睜眼,眼睛裏靈光閃動,哪兒有半分困意。他從包袱裏翻出一身夜行衣換上,輕輕推開窗戶,利落的翻身出去,像蝙蝠一樣,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
不知誰家的屋頂,瓦片鬆了一片,啪的一聲碎在地上。屋裏隻罵了一聲誰家老貓半夜鬧騰,便又翻翻身,繼續做他的好夢。那席夜行服滑行過千家萬家的房頂,最終落在了在一處深宅大院的青苔上,趴了半宿。
後半夜的時候那個黑影走了,隨後三生之外就多了個身穿夜行服的渡靈人,一伸腰牌,冷冷道了一句。
“渡靈人,查案宗。”
都城,未見新死之人。
有一死靈,卒有月餘,至今未歸。
名曰:
彭蓮兒。
繁華如都城,那些無名的屍骨也不過是一卷草席和場外的一丘孤墳。
不過這個墳圈子可能風水太好了,一點都不孤獨。剛下葬沒幾天,墳前就熱鬧了起來。兩個穿著夜行服的蒙麵身影,一來一回,正打的熱鬧。
隻見那矮個子的拎一把湛藍的窄劍,招式凜冽幹脆,每一劍刺出去都帶著破風的空響。那個高個子的則顯得被動很多,赤手空拳,隻有把折扇模樣的的東西那咋手裏,時而左擋,時而右攔。姿勢瀟灑,從容不破,但是也從未見他主動進攻。
兩人在月光下被打成剪影,一來一去的招式像是戲台子上的世外俠客,也像是潑墨寫意的高山隱士。
“停停停!”那個高個子的剪影折扇啪的打開,急促的扇了扇。“宋婕你早就知道是我,還不收手?”
宋婕也不聽他說話,冷喝一聲“別廢話!”。隨後劍回眉峰,平平的又是一劍刺了出去,帶著湛藍的靈力在劍後流成一道光線。
劍鋒毫無停頓的意思,直指鬆歙的眉心。鬆歙原地不動,隻有手裏的折扇若有若無的扇著風。
夜鶯啼鳴,在這城外的孤墳裏卻顯得像是怨鬼的哭嚎。
湛藍的靈力將將停在了鬆歙額前,一陣夜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劃過劍尖,斷了幾根。
宋婕銀牙一咬,收劍回鞘。鬆歙“嘿嘿”的樂了一聲,搖著扇子給宋婕扇了扇。宋婕皺著眉擋開,冷冷丟了一句:“你輸了,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