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力量
夙涼抬頭愣愣地盯著上空,臉上半是呆滯半是錯愕。
在他的視野裏,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空中揮舞著由烈火凝練而成的矛。
矛尖劃過虛空留下條條赤紅的裂痕,逼得颶風連連遊移;矛身吞吐的氣浪也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高牆,將狂風壓的不敢近身。
“我知道白羽平很強。”夙涼喃喃道:“但從未想到他竟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之前與落途的對話顯然激怒了白羽平,盛怒之下他不再留手,直接動了真格。
擊碎風鎖的火焰在指尖旋成焰矛,白羽平悍然以軀體迎戰落途。
按常理來說,以有形打無形是會吃虧的。
畢竟無形之物隨心所欲,攻擊最是靈巧多變。而有形受製於軀體,防護不周的地方隻能額外調配法力去攔截。
但天上的白羽平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比起之前鋪天的火焰,經由身軀操控的焰矛法力更為精純,目標也更為精確。
以夙涼周身的空氣為例,明明剛剛風火連天時它們還熾熱幹燥,如今天上的焰矛燒的像是一輪小太陽,它們反倒透著一絲涼爽。
焰矛精準地挑開關鍵的颶風,白羽平欺身而上殺入了風陣中央。
迫於這靈巧又不失威壓的招式,落途被迫現了本體。
青風連連遊走躲避矛尖,等緩過神來,落途驚覺自己已被卡入角落。
“停手吧。”白羽平將矛抵在了青風身前。
遠處的沈源將手再度放於劍柄,整個人蓄勢待發。
“沈源,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白羽平突然言道:“別出手。”
他轉身橫掃,矛身正撞上一縷青色。那青色吃了一驚試圖逃走,卻被火焰直接卷住。
“果然還是騙不過你麽。”焰中的落途開了口。
背後的青風散去,白羽平眼神閃爍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出手打暈了落途,將其收入了瓶中。
“有頭緒嗎?”戰鬥一結束,白羽平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模樣,挑挑眉衝沈源道。
沈源搖了搖頭。
見狀,白羽平提起瓶子仔細端詳,又小心翼翼地將法力探了進去。
幾分鍾後,他垂下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沒影了。”
這兩人方才打啞謎那般說的,是一股異樣的法力。
從外麵看見沈源緊鎖的眉頭時,白羽平就覺得有趣。步入幻境後,他意識到了沈源在思索什麽——
幻境漂浮著一股難以形容、若隱若現的力量。
這法力與白羽平見過的任何法力都不同。
它氣息極淡且無處不在,毫無敵意卻壓的白羽平指尖發麻。
借著與落途的戰鬥,白羽平攤開火焰去搜索它的蹤跡。
很快,他發現自己前去探知時,那法力無影無蹤,收起探知後,它又若即若離地前來挑撥,簡直比落途的風還要難以捉摸。
抽空白羽平還瞅了瞅沈源,看他的反應,估計也沒能摸到它的蹤跡。
“八成就是那股力量在作祟。”白羽平收起瓶子:“落途雖然執拗,但以往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頓了一下,他繼續言道:“江漓的事情我會去若水族確認一下,如果他真的做了……”
說到此處,白羽平沉默了。落途語氣認真,他無法確保他真的沒有做過。
“總之,我會去確認的。”白羽平看向沈源。
剛剛他不讓沈源出手,第一是防備那股力量,第二就是私心了。畢竟隻要沈源不出手,那落途的事就還有轉圜餘地。
還好,沈源聽出了話語中的求情意味,加之落途並未對護城隊造成什麽實質性損傷,也便點頭允許白羽平將他帶走。
“公子?”這會祁正澤也飛了上來,看樣子對沈源的決定有些訝異。
“走吧。”沈源轉身向下落去。
祁正澤客套地對白羽平點點頭,也跟了下去。
白羽平笑笑,轉身向幻境外飛去。
與落途結識多年,知道他雖然喜歡鑽牛角尖,但事後也八成能想通那個理,不算什麽惹人厭的家夥。
像是今日這般情況……白羽平十分懷疑是那股未知力量帶歪了落途。
“還是回去再說吧。”他笑笑:“我也好久沒去黑老那了。”
“黑老也是個人類嗎?”落途的聲音直接在白羽平心頭響起。
白羽平一驚,趕緊一甩袖口拋出了瓶子。
隻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
“你跟沈源,不。”落途的聲線有些詭異:“你跟人類處的可真默契啊——”
這力量是?
身側流轉過一股未知的法力,祁正澤呼吸一沉,回身順著它的流向看了過去。
那股透明的法力自四麵八方壓向白羽平,驟然對他露出了獠牙。
“啊——!”那力量出手極快,白羽平沒來得及防護,結結實實地吃下了這一擊。他當即身形巨震,嗓間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看著無力墜落的白羽平,祁正澤大驚失色。剛飛了幾步,他發現沈源已經趕到了白羽平身旁。
再說那沈源。他出手去撈白羽平,卻與他擦肩而過,隻握住了一掌寒風。
風揪起白羽平的身體讓他停在半空,透明的法力還在他身上纏繞,讓他動彈不得。
寒光閃過,沈源劈向了白羽平。刀刃精準地擦過白羽平的肩頭,卻劈了個空。
仔細看去,透明法力已然透過了白羽平的軀體,直接將他的本體死死壓在了軀幹內。
“別動。”颶風攔在沈源麵前。
沈源毫不猶疑地出了劍。
在劍鋒斬斷颶風的瞬間,白羽平的脖頸處也飆出了血花。
“都說了別動!”落途的聲音異常冰冷:“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他。”
沈源後退兩步,還真停止了動作。
“能不能辛苦你們留下陪我呢,沈公子。”見他肯好好交流,落途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會給你們安排上最完美的幻境,讓你們毫無痛苦地死去。”
“做夢。”沈源還未說話,祁正澤先斥責出聲。
“我沒和你個魔物說話!”落途又暴躁起來。
“胡說八道!”祁正澤怒到。他自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類,且不論落途是不是在撒謊,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上輩子的事情又與他何幹。
“所以我才討厭你們這群講不通道理的人。”落途愈發煩躁:“如果你還有良心,就該背負著罪孽自刎。”
“你!”若不是沈源攔了一下,祁正澤必要敲碎他的腦殼——雖然落途並沒有腦殼這種東西。
“現在收手,我就當整件事沒有發生過。”沈源淡然道。
“呦呦呦,這就是萬清城公子的傲慢嗎?”落途嘲諷道:“我可真感動啊。如果我不聽呢,是不是還要再打一架?”
“不然呢?”祁正澤反唇相譏。
行吧,我跟你們一群戰鬥狂也沒什麽好講的。
落途向來不喜爭鬥,隻想以理服人,奈何白羽平也好,沈源也罷,都是些上來先動手的家夥,反倒是某些魔君還能嘮上兩句。
“你們沒有選擇。”落途將風刃抵在白羽平的心口:“放棄抵抗,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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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伏筆(呆滯)
看進度……明年大概能填完吧(望天)
不得不說,自從開了長篇,現在看爛片都寬容多了(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