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護短寵娃
果然不出程老夫人所料，她一決定要上京城，程夫人立刻鬧著也要上京城。
“當初老爺吩咐我留下來伺候母親，我可沒違逆了老爺的吩咐，這麽多年就老老實實地留在這個鄉下地方伺候母親，如今母親要上京，我自然也是要跟著一塊去的。”
程老夫人早就有了打算，麵對程夫人的酸言冷語隻是淡淡的，“那就跟著吧。”
程夫人輕輕一哼就說要告退，“那我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麵上程夫人是一派不屑，好似她是真的因為要伺候程老夫人才跟著一塊上京的，實際上沒人注意到的時候程夫人手裏的帕子都被她攥緊成了鹹幹菜。
她終於能上京去找那個負心漢了！
程老夫人看著程夫人的背影搖頭歎氣，問於嫲嫲，“你說她這一上京，京裏還能安生嗎？”
這指的是程老爺。
於嫲嫲笑著邊指揮丫環們把程老夫人的首飾匣子搬出來，一邊笑著應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人隻管管著就二少爺和二少夫人就成了，旁的啊老夫人還是少費心思的好。”
這個兒子，程老夫人是早就失望透頂的了。
生了也當了白生的。
聞言程老夫人點點頭，“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他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去吧，反正我日後也就指著茂兒和他媳婦過日子了。”
於嫲嫲請程老夫人過去看首飾匣子，“您看看，這些都是當年你的陪嫁首飾，這回上京城怕是不會再回來了，您看這些都要帶著走還是鎖庫房裏？”
程老夫人出身侯府，當年她又是唯一的嫡女，她的這份嫁妝是十分的豐厚。
就是當年的陪嫁首飾，雖說用如今的眼光來看這花樣自然是過時的了，可上頭鑲嵌的各色寶石還有金銀等等，都值不少銀子。
“這支鳳簪還是先皇賞給我父親的。”程老夫人從首飾匣子裏眾多的首飾中挑出了一支碧璽鳳簪，“說起來，這支簪子還是前朝的古物呢。”
“這些、那些，還有這些，統統收拾了出來送到二少夫人那去。”
程老夫人很是慷慨，“我都老了，這些首飾放著也是發黴，不如給小年輕戴著玩。”
於嫲嫲倒是有些舍不得，“不如留一些做個念想？”
程老夫人哈哈笑：“戴在她身上我天天能瞧見，不比這擱在箱子裏頭發黴強？這才是真正的念想。”
於嫲嫲抿嘴笑：“還是老夫人您最看得開，想得明白。”
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還當我不知道你？你如今這心啊早就偏了，別幫著哄著我就成了，我還能指望你？”
於嫲嫲故意板了臉，“老奴這心本來就長得偏，老夫人第一次才知道呢？”
主仆倆說說笑笑，一邊收拾首飾料子等等。
不到半天的功夫竟收拾出了一堆小山，於嫲嫲又招呼了丫環婆子都抬去了鳳梧院。
許春妮驚呆了，“祖母要把這些都給我？”
於嫲嫲一樣一樣地報給許春妮聽，“這些首飾都是老夫人當年陪嫁時候帶過來的，老夫人說二少夫人若是嫌款式老了，就拿了金銀找銀樓重新打新花樣就成。不過有幾件老物兒是從前宮裏賞下來有名目的，這些還請二少夫人好生收好。”
許春妮臉色端肅應了是，“一會兒我送嫲嫲回去，也好跟祖母親自道謝。”
於嫲嫲見她懂事乖巧心裏直替程老夫人高興，“好好好，二少夫人真是懂禮。”
這些程老夫人讓於嫲嫲親自送過來的東西，光首飾怕就值好幾萬兩銀子，特別是一些宮裏賞下來的，更是有價無市。
說起來這就是有傳承的世家和普通的暴發戶人家不一樣，新的東西拿銀子買都有，這有年頭要傳承的老物件一時半會真尋不著也裝不起來。
許春妮還真的挺缺這些有名目的東西，程老夫人這哪裏隻是單單賞她，是在送她底氣呢。
當然除了首飾之外，程老夫人還賞了許春妮不少料子。
好料子隻要保存的好能放不少年頭，特別是一些貴重的料子，旁人家花錢都買不著的比如蜀錦之類的，程老夫人就賞了許春妮十匹。
這可是一寸蜀錦一寸金的蜀錦啊。
貢緞，市麵上壓根買不著。
就是當初她獻了麥芽糖的方子給今上，今上也才賞了她兩匹蜀錦。
她成親時候的喜服，就是用這賞賜下來的蜀錦做的。
許春妮摸著光滑的料子，內隻想大喊大叫，祖母威武！
為了回報程老夫人，許春妮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親自下廚給程老夫人做了個蛋糕，再拎著食盒跟著於嫲嫲一塊去跟程老夫人道謝。
程老夫人麵上很是淡定的接受了許春妮的道謝，可等人一走立刻就親自把食盒的蓋子給打開了，一臉的高興和得意。
“這可是親手給我做的蛋糕，你看看你看看，這蛋糕做得多漂亮！哎呦你看，這壽桃怎麽做的就跟真的一樣？我還以為是真是兩個桃子放在上頭呢。”
於嫲嫲看著程老夫人笑得跟孩子似的在那嘚瑟牙都酸了，“是呢是呢！是二少夫人親手給您做的，我就在一旁幫著打下手，足足花了二少夫人兩個時辰的功夫！”
兩個時辰啊。
程老夫人又是高興又是心疼，“我也是有兒媳的人，可這麽多年了別說什麽蛋糕不蛋糕的，連她親自下廚整治一道菜給我吃的都沒有，如今倒是享了孫媳婦的福。”
總而言之，她老人家就是嫌棄自個的兒媳不好，一個勁地誇孫媳婦好。
於嫲嫲悄悄撇撇嘴，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一個勁的反對二少爺二少夫人在一起的？
“做這麽個小蛋糕就得兩個時辰，春妮不還開了個點心鋪子嗎？我聽茂兒說過，從前這些點心都得春妮自個動手做，這可得多辛苦？”
程老夫人先是愛屋及烏到如今是自個早就把許春妮當成親孫女來疼，想一想就覺得心疼壞了。
“我這孫媳婦可真是了不起！說起來，這出身好不過是會投胎，若是換了那些高門大戶的小姐們過春妮從前的日子，我看就沒有哪一個能比我們春妮過得更好的！”
嗯……一口一個春妮，一口一個我們春妮。
於嫲嫲在一旁默默吐槽，老夫人您啊可也太能護短了。
自家的娃兒，怎麽看怎麽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