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老天,給個地縫可好!
趙斐心想,蕭惟應該還不知道這子彈本來是給蘇亭,最後打偏了到她身上的吧!如果不知道的話最好,回頭可得好好叮囑錢二和楊南一番。
以免到時候再生事端,鬧的個夫妻不和。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病房,在醫院的走廊裏以龜速往前。趙斐看著他們的此刻的現狀,想起他們初次看電影的場景。她當時就是這樣攙扶著蕭惟,一點點的離開電影院。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還記得你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電影院,我也是這麽扶著你。當時還一起回公寓,記不記得。”
“你是說看電影那會?不知道是誰的哭聲把人清潔工嚇跑,估計現在電影院還傳著鬧鬼的謠言。”蕭惟怎會不記得,如此印象深刻的事,怎麽能忘記。
當時酸爽的疼痛,他現在還記憶幽深。
趙斐側過臉望著蕭惟臉色跟著一變,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麽。難道蕭惟是想起女尊的事情來?她那是真真想要誇獎蕭惟長得好來著,絕對沒有一點點要褻瀆的意思。
開疆拓土,多麽好的形容詞啊。趙斐生怕再說錯話,惹得蕭惟不開心乖乖的閉嘴。
江府的車在醫院門前候著,似乎等了很久。
蕭惟先扶著趙斐坐進車裏,等趙斐穩妥之後才跟著上了車。司機師傅看兩人準備就緒後,打著方向盤離開往江府開去。
由於路上的行人很多,車就開了極其緩慢。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足以讓兩人看的一清二楚。
趙斐握著蕭惟的手,不確定蕭惟現在是否還在生氣。胸口處隱隱的作痛感,讓她有些不適的緊蹙著眉。
蕭惟感受到趙斐握著的手多了幾分力,側過頭望著趙斐擔心道:“傷口疼?”
“你不理我,它就疼的厲害。”趙斐手捧著胸口,一臉委屈道。
蕭惟還沒來得及回答,開車的司機師傅就忍俊不禁的發出笑聲。
聽的趙斐臉刷的一下通紅,忘了車上還有人來著。
老天,給個地縫可好!
蕭惟眉眼的笑意也多了些許,好笑的揉著趙斐腦袋上的頭發。他的太太表達方式真是笨拙的可以!蕭惟輕摟著趙斐的腰間,低聲笑道:“餓壞了吧。”
“恩,好想吃好多好多好多……的東西。”趙斐摸著肚子,好想吃雞鴨魚肉,各種熱粥和甜點。
一道道美食在她的腦海裏閃過,讓她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為了不在司機麵前丟臉,趙斐還是決定不把那些美食說全。免得被人以為她是餓死鬼投生,一定要維持自己淑女的形象。
車緩緩的停在江府門前,蕭惟扶著趙斐從車上下來道:“醫生說了,隻能吃清淡的。喝點粥乖乖睡會,等傷口愈合了再說。”
蕭惟看到趙斐欲哭無淚的神情,眸中的笑意多了些許。對於一個吃貨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折磨。
兩人剛一進府內,廚房就去準備熱粥。趙斐穿過月亮門回了房間,坐在桌前看著手旁清淡到家的粥。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求助的望著蕭惟。
在看到對方饒有趣味的眼神,知道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麽用。天道好輪回,報應來得這麽快。趙斐的肚子餓到沒有挑剔的選擇,隻能捧起碗將粥喝個幹淨。
蕭惟也餓的夠嗆,吃飯的速度仍舊如前。他慢條斯理的吃掉一半的粥,抬起頭默契的看著吃完的趙斐。
事情的經過錢二已經告訴過他了,蕭惟知道他們一行人去了霸州以外的地方曆練。受傷是因為救一個學生,至於學生是誰倒也沒說。
現在趙斐安全,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趙斐將勺子放在碗裏,生無可戀的坐回床上補覺。她躺在床上的趙斐望著頭頂,暗暗的吐槽道:“救誰不好,非救他。”
“恩?”蕭惟沒聽的太清,好奇的望著床上的人。想要確認一遍趙斐口中的他是誰,卻發現趙斐藏在被子裏不再出來。
床上的趙斐哪敢說話,直接裝睡似的抱著枕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是不想救蘇亭,隻是見不得蘇亭那副,拽的跟二五八萬的臭臉。
每多看一眼就想要抽死他!
古人有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不求蘇亭能多麽感恩戴德,好好說句謝謝怎麽了,能少一塊肉!
趙斐縮在被子裏偷露出一雙眼睛望著坐在桌前的蕭惟,她特別的堅信蕭惟吃那碗粥能吃一天。換她,一口就完結。
今天蕭惟去了公館的日子,尤文不知道又交代什麽?為什麽蕭惟不沒告訴她?難道還以為她偷偷跑去霸州,生氣了?!
真是小氣鬼!
趙斐轉個身平躺在床上,閉眼在心裏各種編纂著情節。無一不是蕭惟為她下跪道歉,各種求饒和好的片段。
雖然與事實相違背,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真的很爽。假想著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吃的她酣暢淋漓。
這份美麗的願望,怕是永遠沒有機會實現。趙斐心裏卻是被自己幻想的情節逗樂,弱弱的虛榮了把。唇角的笑意,出賣她大好的心情。
走到床邊的蕭惟就看到傻樂的趙斐,戳著趙斐的鼻尖道:“做春夢了?笑的這麽開心,意淫了多少個男人。”他的話音剛落,見趙斐勾起的唇角瞬間落了下來。
蕭惟躺在趙斐的身旁,側過身摟著趙斐的腰間。順便將趙斐麵目表情也收了眼底,裝睡還裝的這麽不專業,差評!
剛才趙斐說什麽來著,救誰了?!蕭惟將被子往上提了提,犯困的閉眼道:“終於可以睡個放心覺。”
趙斐也不敢睜看眼,靜靜的聽著耳畔輕微的呼吸聲。腰間的手摟的她更緊了些,脖子被熱氣弄的有些發癢。她偷偷的握著蕭惟的手,閉眼一塊進入睡夢之中。
午後的陽光溫暖的一塌糊塗,未有寒意的風來湊熱鬧,總歸是令人沉迷其中。泛黃的光線透過各種縫隙落盡屋內,隨後越來越弱越來越淡。
庭院內樹池裏葉子落滿,樹梢上剩下的三四五六片死撐著。到了最後,全都被黑暗所吞噬。
從三升路趕回來的錢二,還穿著一身軍裝。這身軍服太過正統,惹得他十分不喜。偏生又沒有辦法拒絕,為應付而應付著。
錢二穿過影壁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廳轉身離開,這個時辰大小姐和姑爺應該睡下了。大當家送來的信,還一直未曾給他們兩個送去。
事情算不得緊急,明日再送也不遲。不過這種情況隻能讓春兒來辦,他明天還得整頓傷員,抽不出時間來辦。
錢二帶著一身的疲憊回了自己的房間,草草的收拾一番就睡了過去。
路過的丫環為江府掛起燈籠盞盞,隻為和天上的星辰呼應。免得星辰看到地上一片漆黑,覺得了無生趣。
黑夜被月牙的光點亮一大片,後麵的星辰跟相效仿。地平線上開始泛著一縷金黃色的光時,星辰與月牙悄然消逝。
太陽悄悄的從地平線上升起,比起烏龜的速度還要慢上幾分。睡意漸消的趙斐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抬起頭望著還在睡夢中的蕭惟。
這一覺睡的格外舒服,她摟著蕭惟腰間的手又進了幾分。如果能一直這麽安逸就再好不過,可惜上天總不喜歡讓人如願。
偏愛找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來破壞難得的好心情。
“咚,咚,咚——”敲門聲剛一響起,趙斐瞬間閉上眼裝睡。
這種下意識的舉措,她也很無奈。她身旁的還在夢鄉的蕭惟,卻被敲門聲吵醒。聽著敲門聲越來越大聲,隻好起身穿著外衫把房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