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傷到無辜多不好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戀愛中的人都是瘋子。可他們是老夫老妻啊,談不上失去理智成風成魔。趙斐細細想了想,把罪惡的源頭全部推到蕭惟頭上。恩,一定是這樣的。
蕭惟收回了手聽著趙斐的指責,選擇不作答。
有時候會想要欺負欺負趙斐,卻又總是被趙斐傻嗬嗬的模樣氣樂。
總是判斷錯誤,讓他有些想笑。他看到趙斐氣呼呼的雙眼,將手在趙斐病號服上蹭了蹭道:“這不是言而無信,是關愛弱勢群體。”
“……”趙斐雙眼瞪大幾分,對著蕭惟帶著幾分怒火。看到對方眼下的黑眼圈,心一下子又軟了。
決定大大方方的原諒蕭惟,不跟蕭惟一般計較。她別過臉不願再看蕭惟一眼,生怕急火攻心說出什麽不文明的語言來。
理智,理智,一定要保持理智。
蕭惟看到趙斐別扭的動作起身將燈關掉,趴在病床上犯困休息。其實看到趙斐醒來,他的心就已經放下來。滿身的疲憊讓他有些吃不消,堅持到現在快到極限。
現在正好可以放縱的休息一把,再有什麽事也一並推到明天。
窗戶上的能清楚的看到天上的星辰,一顆兩顆三四顆。趙斐看到的有限,數的也不全。她側過頭望著趴在床邊的蕭惟,一定累壞了吧。
本來想要曆練的她,卻還是惹出了不少麻煩。努力好像總見不到回報,甚至還有些倒貼。
說來真是諷刺,可覺得這世界努力會有回報本就是件奢侈的事。不是所有的所有,都可以公平到等價交換。
趙斐抬起手摸著蕭惟的眉宇之間,嘴裏喃喃道:“對不起。”她的聲音很輕,很低,但蕭惟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病房裏逐一被沉默裝滿,誰也沒有想要打破這一切。
月光很輕的像紗幔,蓋在兩人的身上。清冷的風拍打著窗戶,隱隱聽到呼呼聲作響。
睡了幾天的趙斐,還是無法入眠。昏迷中的她,想了很多。關於命運,關於時代,過於生命,關於愛情……
她有太多值得慶幸,雖然至今無法捉摸生命的真諦。人是該有信仰的,她的信仰是她自己。
所有的昨日都會成為她成長的養分,明天的太陽是天地的新生,也是她的新生。
遊蕩與胸口的不安,終歸是在蕭惟緊握過她手時煙消雲散。嗬,不能說是愛情偉大,這些太過局限性。
純粹的愛足以讓一個滿手血腥的人放下一切防備,羞愧的躲在陰暗處。足以讓她的懦弱不安消散,一次次的想要變強去回饋對方些什麽。
躲藏在心裏的話,如今宛若靜默的空氣。隨時都在,卻誰也看不見、聽不見。
月光的柔和像母親的手掌,從容的溫暖了一切。太陽也不忍心打破這一切,所以幹脆躲在地平線下不願升起。
天處於灰蒙蒙的狀態,漸漸的就隻剩下一片光明。病床上趴著蕭惟從夢中醒來,直起腰身用手遮擋著從窗外折射進來的光。
今天是該去公館的日子,趙斐生病可以不去,他不行。
蕭惟俯身在趙斐額頭上淺淺一吻轉身出了病房,醫院離公館不算太遠。他沒有什麽胃口吃東西,直接去了公館。
清晨街道上的人很少,可能大多數都還沒有從夢中醒來。如此倒也清閑的很,來來往往隻有三兩個。
蕭惟到了公館後發現隻有他一個,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著之前的資料。
這一遝遝的紙上,整理的那些文字讓他看的有些厭煩。他無趣的放下手中的資料,側過頭望著樓下偶爾經過的人。
再過幾天就是陳佑連開的大會,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開會?除了那些激進的學生一派,還有有其他的人來鬧事嗎?
蕭惟手輕撫著額頭,暗想著陳佑連的意圖。不知道陳佑連是想借日本人的力打開清河縣的大門,還是想把霸州整片都歸為己有?可能兩者都有吧!
腳步聲從他身後響起,緊接著就是各種對話聲。蕭惟起身望著進來的三個人做到開會的桌前,等待著尤文的到來。
百子卿坐在蕭惟的身側,用胳膊碰著蕭惟打趣道:“江柚呢?怎麽就沒見她來啊?你們吵架了?”
“她在醫院打著點滴來不了。”蕭惟抬起頭望著從辦公室外走來的尤文,低聲回道。他的話被尤文聽到,正好不用再解釋一遍。
尤文走進辦公室看著人還沒來齊,聽到蕭惟說過的話。江柚對他雞肋的可以,有沒有都無所謂。
他目光掃視完幾人後,一臉正色的坐在辦公桌前嚴肅道:“上麵交代下個月的會談推遲兩個月,至於警戒工作,大家照常即可。哦,還有霸州最近愛國分子頗多,大家需要注意。這種敏感的問題,務必要妥善處理好。”
尤文眉頭微微緊蹙,想起曹傑給他的囑咐心裏有多了幾分警惕。出了問題陳佑連要算賬,找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為了防患於未然,尤文還是決定提醒提醒他們。
“好了,大家去忙吧。”尤文想了想也沒有什麽大事可再探討,就此解散道。
蕭惟擔心趙斐沒敢多留,起身離開公館。算起來趙斐該餓了,街邊沒有小販。連賣餛飩都都沒有,冷冷清清的有些薄涼。
轉了兩圈也沒見到,兩手空空的酒回了醫院。
消毒水的氣味索繞鼻尖,到處遍及著冷漠的白色。
蕭惟推開病房的門,一眼就看到半坐病床上的趙斐。他將病房門緊關轉過身望著趙斐,眸中泛著溫潤道:“吃過飯了嗎?”
“他們說我可以回家,我在等你來接我。”趙斐的目光裏的呆愣消散,換上幽怨和不滿。
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一覺醒來已經看不到蕭惟的身影。她想要離開病房去尋找,卻不知道從哪一處下手。
剛才春兒大早上來接她離開,她都沒有走,就怕蕭惟找不到她。她知道,蕭惟一定會回來接她回家。
平白多出的自信心,讓她很是詫異。趙斐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信,找不到反駁自己的理由。但在看到蕭惟踏進病房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贏了。
蕭惟聞言眉眼又柔和幾分,坐在床邊解釋道:“今天去公館開會,剛回來。”
“開會!尤文說了什麽?”趙斐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為她穿著鞋的蕭惟。眼裏的所有不滿和委屈快速收回,隻剩下滿滿的迷戀和愛。
她身上的衣服早上春兒幫忙換過,準備等蕭惟來接她。肚子好餓,好想吃好多好多東西。
當趙斐被蕭惟扶著站起身來,感覺到胸口還有微微作痛。想到此事她就怒不能平,瞄不準就別開槍,傷到無辜多不好。
為蘇亭這小兔崽子受傷,最是讓人覺得接受無能。
如果換做別人,就算是做件好事。蘇亭可不見得會領她的情,指不定心裏怎麽以為她。
想到這裏趙斐又憤憤不平,早知道她就讓楊南別鬆蘇亭的綁。她就不信,這小子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這種做法怎麽這麽熟悉!額,先前江柚做過!
趙斐現在倒是有些理解江柚,一定是被蘇亭的言語刺激到,才會做出這種禽獸之事。
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江柚身上,當然,現在是她的身上。但凡蘇亭能好說話些,哪怕是不那麽趾高氣昂,事情也絕對不會到達那種地步。
思來想去,幸好這件事發生了。
否則江柚與蘇亭真的情投意合,她連哭的地方都沒得去。幸好,兩人不對付,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