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做了自己討厭的事
男女之間的差距,不隻是力氣思維方式。需要互相了解彼此,退讓,成全。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會怎樣和另一個人相處,更需要的是一種穿透時光的磨合。
蕭惟願意退讓的多一點,給予的多一點。如果非要取舍點什麽,可以從他這裏拿去。
一想到趙斐可能會害怕,蕭惟的心就不自覺就揪成一團。無論是將趙斐置身於哪一個時空,哪一個場景,蕭惟都不願讓趙斐一個人。
除去趙斐本身的脆弱而言,蕭惟更怕的是趙斐置身黑暗的孤獨。
蕭惟的下巴蹭著趙斐的臉頰,聲音極低道:“困了就睡,做噩夢喊我起來。”
“恩。”趙斐夢囈了一聲,將蕭惟的腰摟的更緊。
夢境中的怪物,怕蕭惟怕的要死,所以趙斐睡的格外安穩。
時光順著兩人的指尖開始流逝,卻始終不脫離他們相擁的溫暖。不自覺的開始,不自覺的結束。
窗外是朦朧的夜,不可否至的漆黑。流浪的星辰各自尋找著它們的人生的軌道,卻總是在無形中走過尋找的軌道。
許是尋找本身就是一條軌道,不明所以的錯過太多。
看笑話的月牙兒,冷眼旁觀的不去告知。總是想要說點什麽的風,也因為眷戀樹梢的柔情而忘記目的。
飄蕩的烏雲守候在地平線上,等待著太陽升起時將它染成一片霞光。
終於,它的夢想成真。
趙斐在蕭惟的懷中醒來,一夜的好夢讓她有些眷戀。腦袋蹭著蕭惟的胸口,傾聽著胸口的旋律。他們從何時開始,這般的要好。
不知道是愛情容易讓人沉迷,還是溫暖容易讓人沉迷。她就是陷入這種漩渦中,不願再次醒來。
所有能上癮的東西,都是一種罪惡。
可趙斐就是願意在罪惡中沉迷,果然,她已經失去了理智的貞操。身側的人一個翻身半壓在她的身上,鼻息噴出的熱氣蹭的脖頸有些發癢。
蕭惟咬著趙斐的耳朵,聲音帶著幾分蠱惑道:“醒了怎麽還裝睡?”
“癢。”趙斐耳邊的觸感惹得一激靈,瞪大的雙眼道。微弱的不適感,讓她想要縮在被子裏。
蕭惟在趙斐的耳邊輕笑著,卻不離開一分一毫。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喜歡捉弄趙斐,喜歡看趙斐難為情的模樣。
這份嗜好,還真是有些過分。
即便不用看,蕭惟也能想象的到此刻的趙斐是如何的神情,卻還是想抬起頭再次確認一遍。
蕭惟低頭在趙斐額頭淺淺一吻,眼中帶笑道:“成親那晚柚子對我做了什麽,還想的起來嗎?”
“……”趙斐的臉刷的通紅通紅,她絕對沒有要強上的意思。再說喝醉的人,怎麽能與常人相提並論。
這個時候一定要裝傻,裝白癡,裝無辜。
所以趙斐果斷的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大眼望著蕭惟道:“不記得。我們不就是單純的抱著睡一覺嗎?”
“嗬嗬。”蕭惟低著頭蹭了蹭趙斐的鼻尖,低聲發笑。手臂把趙斐整個圈在自己的懷裏,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趙斐的僵硬。
笑聲傳到趙斐的耳裏,讓她以為那晚她犯了魔怔,做了不道德的事。
趙斐愧疚感油然而生,無論男女,非他人所願強迫誰做某事,在她眼裏都是不可原諒的事。而她,做了自己討厭的事。
酒這種東西,以後萬不可再沾。
趙斐手輕環著蕭惟的腰間,將腦袋埋在蕭惟的肩上聲音發軟道:“對不起。”
蕭惟含笑的雙眸霎時一怔,沒想到趙斐會對他說這三個字。當晚兩人什麽也沒做,就如趙斐所言單純的相擁而眠。
在趙斐的眼裏,肯定是覺得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
但,道歉的話讓他有些詫異。
這種事情上,從明麵上來說都是男人占的便宜比較多。但如果對方不是趙斐,而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女胖子就另論。
但極少數的人能把男生和女生受到的傷害對等,總覺得有些事理所應當。
蕭惟將腰上的手拿開,從床上起身道:“我早就原諒你了。”
“恩?”趙斐看著坐在床邊的蕭惟一臉認真,愧疚感更深了幾分。
本來以為事件沒譜的人,沒想到她真的做了這種不道德的事。
連道歉她都不夠誠懇,卻被人輕易原諒。趙斐縮在被子裏望著蕭惟換著衣服,心裏不由的感歎:村花果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了。
這身段,這顏值簡直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那晚的她能獸性大發,不是沒有原因。
蕭惟忽然轉身望著趙斐,嚇得趙斐嗖的躲在被子裏。之後就聽見蕭惟的笑聲傳來,一聲接著一聲。
趙斐在被子裏忍不住翻了大白眼,明目張膽的調戲她這是。怎麽著都是現代,不是女尊。
冷靜,一定要冷靜。趙斐聽到笑聲停了下來才從被子裏鑽出來,好在蕭惟正在洗漱隻留給她一個側身。
趙斐將蕭惟的枕頭抱著,坐在穿上眼神跟著蕭惟移動而移動。
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已經被丫環拿走換了新,熱粥為兩人送上。小丫環做好這一切後,轉身離開。
趙斐換了衣衫穿好鞋襪,洗漱完坐在桌前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要去葉韻家。她手裏握著勺子直往嘴裏送粥的趙斐,速度一如往前。
對麵的蕭惟卻把勺子放入碗裏,過會去葉韻家拜訪之前得買點禮物。
地址蕭惟還記得,就怕葉韻與喬天二人不在家,白跑一趟。
蕭惟低著頭嚐著粥,不鹹不淡的味道很對他胃口。他微微抬起頭就看到趙斐碗裏的粥已經見底,順手將勺子放下道:“我們先去買點禮物再去葉韻家。”
“恩。”趙斐將勺子放入碗中起身走到書桌旁,在書架上來回的翻著。
總算是在書的夾層裏找到一個小冊子,通紅通紅的外皮近乎與鮮血的顏色。
趙斐將小冊子塞在口袋裏,轉過身走到蕭惟身前笑道:“禮物我已經選好了,我們走吧。”
“走吧。”蕭惟沒有疑慮,趙斐比他更了解女人。選的禮物,應該也不差。他挽著趙斐的胳膊出了江府,三升路離江府有段的路程。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陰沉,陰沉到分不清楚是下午還是清晨。趙斐抬起頭來尋求太陽的蹤影,隻能在密集的白雲中找到一個圓形的耀眼的白。
再多看下去,眼睛便難以忍受。
受天氣的印象,街道上的人看起來格外的陰鬱。大家好像都心事重重,不願理會周遭匆匆的走過。
蕭氏夫婦大概走了二十分鍾左右才走到三升路,恰好今天他們各自清閑,不妨礙彼此為了放慢腳步而耗費時間。
蕭惟握著趙斐的手,看到牆上貼滿各樣的日式海報:“等拜訪完葉韻,我們也到處轉轉。很久沒和你一起出來,今天剛好都空閑。”
很久沒到處走動,都沒有發現霸州城在細微之處的改變。當然,這點趙斐更甚。偶爾去去公館、三升路就在沒有出過門。終日窩在府內,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
“你們都很忙,襯的我更閑。蕭惟,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嫌我沒用。”趙斐說完抿著嘴,看著地上的石磚拚湊的街道。她順著牽起的手往上,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蕭惟的臉上。
雖然蕭惟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但在感受到蕭惟緊握著她的手用力幾分,趙斐得到回應後心情頗好。
自欺欺人有一點好處,就是過度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對愛人、家庭或是事業。
趙斐還沒有練就自我催眠的技能,在此之前,還需要蕭惟絕對的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