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沒資格吃的醋才最酸
軟和的床墊讓趙斐進入夢鄉,門外的吵鬧卻將此打破。
趙斐想到宋然時腦子裏的睡意去了一半,現在能不能偷偷跑到婚房去,委實好奇宋然長得什麽模樣。
萬一碰到江明可怎麽辦?
算了,算了。風險太大,還是躲在被子裏睡覺的好。
一想到她沒有見證兩個主角的愛情,心裏那股遺憾都衝到天上。
江明溫柔似水的樣子想想都覺得既好笑又令人詫異,幸好當初沒有代入女主角。否則,按照現在關係就是完完全全的亂倫。
光是想想,就覺好可怕。
所以說不見得所有的男主,都是作者喜歡或欣賞的類型。
趙斐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再一次的偷窺著屏風後的身影。她喜歡的類型,不也很明顯嗎。
可能蕭惟的學識、心境以及處世之道都比她要高明些,好在對方未曾拋棄。
說實話她的學識、心境是沒機會提升,至於處世之道更是生來欠缺的很。這種自暴自棄的心態,不大可取。
趙斐閉著眼暗罵了聲頹廢的自己,想著古聖先賢的各個例子來激勵。惟其義盡所以仁至的文天祥,還有學識厲害到臻化境界的陳寅格。
其餘的,就更不用多想。
其實趙斐也曾幻想過,如果她有莊子的心境及幽默,賈詡的雙商(智商、情商)及處事之道,陳寅恪的學識及韌性,人生會是多麽逆天。
這三個人在某些時候,無形的指引著她在人生的道路上前進。
趙斐將三人的學說在腦子一一過了遍,心靈果然淨化不少,雜七雜八的俗念煙消雲散。
什麽時候,該要怎麽樣才能成為他們那樣的人呢?
趙斐心裏有些幽怨,覺得與那些人之間相隔好遠。再努力些,努力的成分該有多少才恰到好處,才不至於走了歪路。她睜開眼望著躺在身側的蕭惟,忍不住往床榻裏縮了縮。
蕭惟半個身子靠在床榻,低頭揉亂她本就不怎麽整齊的頭發。
這一舉動明顯的讓趙斐不適,更不知道此刻蕭惟是醉是醒。她縮著腦袋,試探道:“蕭惟,你,是不是醉了?”
“為什麽這麽問?”蕭惟看著趙斐的動作,眼裏的笑意都快將整個空間融化。
沒有醉得失去理智算是一種醉嗎?
雖然頭有點發暈,但對周遭的認知依舊如常。對趙斐而言,他該醉到那種程度的好。
趙斐摟過蕭惟的腰間,聽著蕭惟說著極軟的話語道:“太溫和,和往常不一樣。”
“柚子摟我摟的這麽緊,是怕我酒後亂性嗎?”蕭惟被趙斐蹭的有些不適,眼中有過多的意亂情迷。他平躺在床上手摟過趙斐的腰間,輕拍著趙斐的後背。
也不知道誰的膽子太大,處處點火。
趙斐腦袋被睡意籠罩過多,未聽全蕭惟的話。夢囈的恩了一聲,就再也無話。
蕭惟的腰身摸著很舒服,比枕頭要舒服。沾著就發困,且越睡越深。
耳邊的話像是蚊子一樣,嗡嗡的不知說些什麽。
蕭惟對此回答隻覺好笑,輕緩的側過身望著趙斐睡的極深的模樣。臉上的嬰兒肥在這幾天已經養回來,引誘著蕭惟伸出手來回的戳著。
他望著趙斐微彎的柳眉下微蹙,聽著趙斐唇角發出一聲輕哼聲。
昨夜趙斐睡的是很晚,所以才能這麽快睡著。他雖喝點酒倒也一點都不困,就這麽將眼前人的臉看了無數遍。
關於趙斐的眉眼、鼻梁、唇角、輪廓,怎麽看也覺得看不夠。
酒精果然容易麻痹腦中某種控製理智的神經,讓人容易變得隨性。
蕭惟還有片刻理智可控,才不至於走火入魔。
酒席上的多數人的麵孔蕭惟還有些印象,從他們的言談中大概也能分析出江明在這一片的號召力。
蘇安的實力也著實讓他刮目相看,能讓季少一邱漩等人信服已是一種能力,還能將這一片的和平維持這麽多久。
如果不是早知道這裏是民國,蕭惟都要開始懷疑現在是哪個時代。
門外的奏樂聲減了又減,偶爾還能聽到些許的喧鬧聲。厚實的牆,卻抵擋不住。
站在兩人房門外的劉春兒聽著房內的動靜,聽了半響也沒有聽出個所以然就轉到回了大廳。
酒席上的人,依舊如前。
江明舉起酒杯坐在最前一桌,聽著劉春兒說著蕭惟和自家妹子的情況。他對著正坐在他麵前的蘇安高舉酒杯,笑的如沐春風道:“今天我最該感謝的人,應該是咱們蘇大司令。”
“蘇安你什麽時候找個老婆?我們這些人等喝你的喜酒,等了可有些年頭。”邱漩轉著手裏的酒杯,一道打趣著蘇安。邱漩被他呆愣的模樣逗樂,對著一旁季少一癡癡笑著。
剛舉起酒杯準備與江明對碰的蘇安還未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後也隻是幹笑了兩聲。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坐在桌子一圈的人起哄似的附和兩句,弄的蘇安好像非回答不可。
蘇安聽到起哄的話,搖著頭回拒著。他握著酒杯喝了小半口,臉上染了層紅暈道:“我一無才華,二無能力。更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就不禍害別人了。”
“你們讀書人說話真是咬文嚼字好不自在。喜歡就跟人說,不喜歡就拉到。這個不能,那個不行,到頭來什麽落不到手。”江明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委實不喜蘇安的一套說辭。
對江明而言簡單的處理方式,才是最有效的。
至於其他的,除了麻煩費勁之外效果還差強人意。
季少一覺得在理,與江明碰了一杯,算是一種默契的認同。
用點強硬的手段也未嚐不可,但上天給他安排的人好像讓他無計可施。他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邱漩,眼裏的柔和像是雙向彩虹一樣溫暖而又難得。
世界上很多事讓人身不由己,但人有時候偏偏對身不由已的命運迷戀不已。
此刻的他,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但他並不想將這種事推脫給身不由已的命運,季少一以為這是上天賜予他的追逐生命中另一處美好的機會。
所有的美好都該令人心神向往,哪怕是失敗了也不會因此而產生怨恨。在決定追求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所有失敗的準備。
也曾幻想過可能因此一無所有,或是傷心絕望至極。
蘇安將手上的酒杯放下,眉眼帶著溫和笑著解釋道:“感情之事要的是經營與責任,我現在還未有時間來應對,清河到懷柔這一片已經夠我忙的焦頭爛額。再多其他,我怕是顧不上了。”
“大喜的日子,能不能不談這麽嚴肅的話題。蘇蕊姐,回頭幫忙給你弟弟張羅門親事,你瞧瞧他都把自己搞成什麽德行。”邱漩聽到霸州兩個字,腦仁都覺得不舒服。
她轉過頭一臉鄭重的對著蘇蕊,一本正經的神色把季少一和江明都逗樂。
蘇安本人的臉色卻帶了幾分尷尬,他們不應該討論的是江明和宋然的親事嗎?
再打趣也該打趣江明才是,怎麽兜兜轉轉又到他的身上。他一臉小糾結的小表情逗得邱漩笑的更開,卻讓一旁的季少一吃了不少暗醋。
然而季少一還要不動聲色的陪著笑,不讓人發覺他的異常。
事實證明,沒資格吃的醋才是最酸的。
幸得蘇安還在為臨安一片的事煩惱,並沒有真的將兩人的話聽入耳裏,更沒有看到季少一眼角的落寞。
蘇安一直以為邱漩和季少一兩人已經板上釘釘,早在當初兩人就已“親密”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