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公平這種事情,從來就不存在。
沒有什麽能比穿越曆史的河流,可能會見到久仰的大家更值得激動和興奮的了。這種心情,誰又能理解。此刻的趙斐站在陳老站過的地方,看著陳老看過的風景,雖然悟不出陳老的心境。但饒是這般,也夠讓人雀躍不已。
民國,好像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趙斐剛想邁開腳步,卻發現腿又有點發軟。她輕緩的舒了口氣,輕握著拳頭好笑道:“我是在初中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並且了解他的事跡,當時簡直驚為天人。怎麽會有人是為了學習而生,實在是不可理喻。當然,我也想奮起努力,可惜效果不大理想。雖然放棄成為陳老那樣的人,但他依然是我永遠的偶像。”
“天賦這種東西,的確強求不來。”蕭惟說出的話明是安慰,暗處卻迷茫著醋味。他的腳步跟著趙斐開始往前,過目不忘的本領,不是誰生來就有。有些人在出生前就已經被上天蓋了幸運的章,而有些人可能連出生的機會也被人所剝奪。
公平這種事情,從來就不存在。
趙斐在這一瞬間理解所謂的追星族,那是一種何其偉大的力量。能帶領著一個人從迷茫中走出,樹立正確的人生價值觀。使人不自覺的追隨,從而把自己的人生變得更加完美。能被那股力量指引著前進的人,該是多麽幸福。
真是慶幸啊!趙斐對自己現在的所思所想而感到不可理喻,居然會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她望著身側的蕭惟,朝著江府的方向走著道:“女生好像在麵對偶像的時候,自控力都比較差吧!”
“你還好。”蕭惟沒看到趙斐的尖叫聲,所以覺得還好。隻不過有時候男生在麵對自己偶像或者喜歡的人,自控能力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吧。他將趙斐送到房門口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明天就要回軍校了,在此之前好好的享受這為數不多的休閑時光吧!
趙斐把房門一關,直接躺在床上來回的翻滾著。她望著床頭上放著折疊整理的軍服,心裏的那把火瞬間被澆的稀巴爛。早知道讓女主開點掛什麽的,直接發明什麽新科技一個人把日本人趕出中國。
她也不必苦哈哈的受這份罪!
要是她真這麽寫的話,鄒亮就該找她N次談話了。想到這裏趙斐又忍不住傻笑了幾分,她在寫文方麵成長的不是一點兩點。可,她還沒來得及茁壯成長,怎麽根就被人掐斷了呢!
老天爺啊老天爺,你到底是跟我有什麽仇,什麽怨。趙斐在這種反複抱怨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門外的天也不知不覺的落下帷幕,黑漆漆的夜悄然而至。
八婆的蟬依舊閑聊不止,無懼黑夜白日。這份堅韌,的確是讓人敬佩。地上的積水也在用另一種方式消失,來往的風將樹梢吹的搖搖晃晃。一夜好夢的兩人,就這樣一覺睡到天亮。
劉春兒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輛轎車,準備用車送兩人去學校。前幾天讓姑爺他們走路回府,實在是太辛苦了。她當時看到兩人臉上的汗實在是心疼不已,不知道兩人現在醒來嗎?劉春兒穿過月亮門,路過趙斐的房門聽著房內的聲響。
想來應該是醒來了吧!
劉春兒站在門前敲著房門道:“大小姐,車在門外。要是準備好了,早點去學校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來,春兒姐姐稍等啊。”趙斐從床上坐起把軍裝往身上套,歪著腦袋衝著門喊道。她把衣服穿好後,推開房門接過丫環遞來的燒水壺忙著洗漱。
幸福的日子總是結束的這麽快。
趙斐熟悉的差不多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個幹淨。她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茶杯,心裏暗道:實在是不想去那個鬼地方。門外的呼喊聲又開始了,她收回手轉身從房門內走出,看到蕭惟時無奈的撇了撇嘴。
兩人相跟著一起離開了江府,在劉春兒的指引下坐上車。司機看到兩人坐好後啟動著車子,打著方向盤離開了江府門口。同樣的路,來來回回的心情各不相同。
趙斐閉著眼不願再看這一段路的風景,將耳邊的聲音一並充耳不聞。直到感覺車停止了,她才將眼睛緩緩睜開。等她和蕭惟下了車後,司機就自個離開了。趙斐望著學校的大門,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跟著蕭惟進了校門內。
兩人走到某個節點,告別性的說了幾句然後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寢室。兩條不同的路,兩種不同的心情。對蕭惟而言是一種生活方式,對趙斐而言則是一種慘痛的開始。
在蕭惟隨遇而安的計劃裏,他一直都如計劃裏的那樣隨遇而安。心態這種東西強求不來,誰也不能全權傳授給誰。當他推開寢室門時,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坐在自己的床上。大概是有一部分人還沒來得及趕來,興許是他來的太早。趙斐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電風扇呼啦啦的吹著,晃蕩的聲音有些嘈雜。卻有著催眠的功效,帶著些許的涼意使得蕭惟睡了過去。
太陽一如既往的散發著炎熱的光,照著地上的人跟傻子一樣亂跑。房門吱呀的被推開,一個身穿著軍服的人走進。他的目光望著床上的蕭惟,從後背拿出一把刀來朝著蕭惟的胸口刺去。
蕭惟往裏一滾,反手握著來人的手腕處,眼裏帶著幾分警惕道:“兩清了。”
“……,我這是練習時候的道具,又不是真刀。你就挨一下也不死不了,就不能讓我贏一次。”那人有些無奈的坐在蕭惟對麵的床鋪上道。蕭惟聳了聳肩,靠著牆打著哈欠道:“身體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我也沒辦法。不過教官,怎麽沒有一個來學校?難道不是今天開學?”
他這都睡了一覺,整個寢室內還是隻有他一個人。難道是他記錯了?不是今天開學嗎?按說也不該啊,春兒都找車送他們來,應該不會出差錯才對。但眼前的又是什麽情況?
曹傑瞄了眼蕭惟不解的雙眼,躺在床上有些犯困道:“是今天到校,不過學生們一般都是下午來。你看現在時間還早。估摸著再過幾個小時,應該陸陸續續都來了。”
“這樣啊。”蕭惟剛睡醒,哪裏還想要再睡。他躺在床上看著房頂上的大風扇,呼啦啦啦的轉著,一圈一圈又一圈。心裏惦記著趙斐,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寢室會不會害怕?
兩人皆是睡不著,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從霸州縣道東北再到北平。從日本人到國民黨然後再到起義軍。軍閥割據,侵略與被侵略者的矛盾。一來一往,也打發了不少的時間。
然而女生寢室樓裏的趙斐就沒有這麽好運了,沒有教官說貼己的話,宿舍內的姐妹們還在家裏。她一個人躺在睡醒了又接著睡,不停的催眠了自己。直到再也睡不著一個瞪著電扇,眼珠子跟著電扇來回的瞎轉悠著,轉的自己頭暈。
趙斐一個翻身望著雪白的牆,手指戳著牆自言自語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回答她的,除了那靜默的空氣還有那呼哧呼哧的風扇聲。再多的,就什麽也沒有了。哦,還有那高歌不止的蟬聲。估摸著再過段時間連蟬聲也該聽了,秋天的鐮刀對誰都不會留情。
趙斐長歎了一口氣,手環著自己的被子等待著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