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禮尚往來
可能日子就是平淡無味中的柴米油鹽，無論是誰都會歸功於這份平淡中。不管未來要走怎樣的路，目的地都是墳墓。在此之前，趙斐想要好好的度過自己湊合的一生。
公交車拐彎處搖晃的有些厲害，趙斐低頭望著腳下。同學結婚時是不是哭到不行？燈光與音樂，感人而又動聽的誓言是不是覺得幸福？這麽快就找到對的人，真是幸福啊。
算起來，她也算的上剩女一枚。不是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是沒有勇氣告白，而是害怕一個人從喜歡到冷漠的過程。所有她喜歡過的人，在時間的河流中，所占的並不多。
可能，她還沒有遇到對的人。
關於她的另一半，那個屬於她的人，興許正邁著小碎步朝著她移動。或者，他們不久便會相遇吧。可能時間要往後推遲一點，因為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不希望太早遇到，畢竟現在的她是這麽糟糕。
前麵的小屏幕裏放著歌，不知道是為誰而深情的淺唱。趙斐抬起頭時，正好聽到這麽一句歌詞。“最好你青麵獠牙無人歡喜，隻有我能欣然接受。/最好你脾氣古怪冷漠示人，隻對我笑臉相迎。/最好你孤僻的唯有書香作伴，隻等我的邀約。”
一男一女的深情對唱，像是在互訴他們之間的愛情。趙斐卻鬼使神差的想起很多人，可能都是她喜歡過的人。如果顧笙知道，一定會罵她花心。想起顧笙，趙斐心不由的沉下來。
女生的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古怪，比起愛情要純粹很多。但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真正的愛一個人應該能做到不參雜質和嫉妒的祝福。盡管她和那個同學關係淺薄，卻還是滿滿的祝福。
隻是偶爾感歎，當她習慣於孤單時，是否對那個人的到來與否不抱有期望。
趙斐看到車窗上蕭惟的影子已經站起，她拿起包緊跟著站起。現在才五點左右，比昨天早很多。大把的空閑時間，足夠她整理昨天遺留下的素材。至於今天的感觸，還是緩上幾天比較好。希望下一站以一種溫和的方式來告訴她，那個時代的故事。太過生猛，會讓人難以接受。
公交車緩緩的停在路邊，趙斐在開門後跟著蕭惟一起下了車。她將背包往上提了提，與蕭惟並著肩道：“剛才看到我同學發圈子裏的結婚照了，有個評論讓我挺傷心的。是她的初戀男友評論，說是他們婚紗照拍的真醜。我同學就很生氣說你也不漂亮。然後她的初戀回她，如此我們才最配。哎，物是人非真是個傷感的詞。”
“可能是餘情未了吧。”蕭惟放慢了幾步，側頭看了趙斐幾眼，確定趙斐沒有淚流滿麵之後才重新往前。
他對趙斐口中的故事沒有多大興趣，年少時期的愛情能走到最後本就很少。故事裏的男女主角能有這樣的結局，算作意料之中的事。
趙斐垂著腦袋，代入式的有點難過。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她看著走過來的，沒想到最後卻不能修成正果：“哎，這麽多年過去了，可惜最後也沒能在一起。那個男生看到婚紗照時，應該很傷心。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連去都不會去。可是不去的話，又覺得有些遺憾。”
“可能吧。”蕭惟眼裏沒有一絲的同情，望著前方說的風輕雲淡。
有時候女人難過了可以用眼淚或者購物的方式來發泄，男人卻隻能習慣性苦咽。看似女人可能更可憐一些，其實不然，女人發泄完了就完了。苦咽的人最後隻能將那份情融在骨髓裏，等到午夜夢回時，痛的連眼淚都哭不出來。
他想象不到以後要和一個毫無感情的人結婚是什麽樣子？
蕭惟打心底裏排斥這樣的婚姻，雖說老一輩都是這麽過來的，但不代表他們就是對的或他必須要步這樣的後塵。隻能說每個人追求的都不一樣，他未來的太太，隻能是因為愛情而走在一起。
天明明還沒有黑，街旁的路燈卻早早的亮起。風比早上善解人意多了，最起碼沒有像鞭子一樣抽在他們身上，更沒有將趙斐的頭發吹成成了精的雞窩。兩人穿過路口，來到流浪公寓。
趙斐將鑰匙從口袋裏拿出，刷了卡推開公寓的門不以為然道：“具體的事，當事人最清楚。我們，最多是個看客。”
“恩。你寫的書名是什麽，我今晚去看看。”蕭惟用磁卡刷開公寓的大門，推著門示意趙斐先進。他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也不願意再多糾纏，對趙斐的作品倒好奇幾分。
書名趙斐有些不敢說，畢竟太丟人了。雖然說她的文筆不錯，但是她那三本都是連在一起了。要是村花看了她寫的第一本，絕對會被鄙視。可人家村花都給她了，她要是不說會不會太矯情。
禮尚往來這個詞，看來以後得多注意和防備。
恩，為了讓蕭惟知難而退。她決定推薦一部重口味的書，雖然這麽做有點不人道。
趙斐站在樓梯上將眼裏的奸詐收回，沉默了幾分鍾才開口道：“恩，你可別笑話我。就算是想笑，也不能讓我知道。書名是《黑白鍵》，其它的都別看。不過，其他的比《黑白鍵》口味更重。”
“恩。”蕭惟看著她猛然回頭警告，笑著回道。莫非其它的是女強，女尊，耽美？
趙斐想馬上回家看小說能不能刪，好像簽約後就不能刪。算了，還是看數據庫、如果ID是這裏，那麽就證明村花說話不算數。趙斐將腳步停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用鑰匙把門打開。她剛跨進門的一步腳又退了回來，轉身給了蕭惟警告的一眼後將門重新關起。
愣在原地的蕭惟，後知後覺的想要發笑。他的眉眼不禁彎了起來，勾起的唇角未發出一絲笑聲。大抵是怕被趙斐聽到，惹得趙斐不開心。蕭惟把背包內的鑰匙拿出，轉動著鑰匙把門打開。
今天在第四遺址看到的場景的確讓人震撼，他是第一次如此親密且真實的接觸到那段曆史。他手摸索著牆上的燈開關，把背包扔在桌上坐在電腦前。眼望著電腦的開機動畫，腦子裏整理著今天的素材。
打開空白的文檔敲下書名，總覺不妥。想了又想，又刪了重新打上一行字。
蕭惟刪刪減減，最後在書名號裏敲出怪胎兩個字。可能，這就是他對於民國的整體印象吧。生而為人，卻不能為人，真是世間一大悲哀。嗒嗒的鍵盤聲不斷被響起，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極為突兀。
等忙完這一切，已是九點左右。蕭惟坐在電腦前，伸著懶腰保存好文檔打開網頁。
《黑白鍵》嗎？
蕭惟敲出書名後，一係列的詞條湧現在搜索欄下方。他順便點了一個，好奇這麽文藝的書名會寫些什麽內容？但願不是霸道總裁愛上我，我愛上霸道總裁之類。想到此蕭惟嘴角的笑意勾的更深了，他看了幾張章後才深度領悟書名的含義，準確的說是才懂得書中的含義。
原來講的是黑白無常在地府某學院學鋼琴的故事！
文章風格算得上詼諧，搞笑的點是不少。越往後看越不靠譜，柚子這寫的是耽美文且還是男同？！蕭惟意識到這一點後再也看不進去，直接關了電腦準備休息。這類文，對他而言就相當於看人與自然一樣提不起興趣來。倒不是排斥同性戀，單純的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