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覺悟
想著以前的事，除了眷念更多的還是傷感，對於花曰來時就是這個樣子，以為以前除了傷感別沒什麽其它的了。
花月很理解花曰，因為她知道花曰都經曆了什麽，所以每到這個時候，花月都會很乖巧的默默的陪在花曰身邊，至少讓花曰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這也是為什麽花月總喜歡跟著花曰，這會是很久以前就留下的習慣。
一家人從吃了鄰居家裏借來的米和菜，然後舒舒服服的坐著自己覺得安逸的事情。
她們要在這裏住一晚。
花曰和花月兩個人的房間不大，顯得特別溫馨，現在看起來，花曰確實能夠看出花姨的用心。
之後花曰帶著花月來到了她最喜歡的山坡，雖然山坡上現在無半點綠意。
但是花曰和花月還是開心的坐在山坡上，看著遠處的風景。
和從前稍微有點不同，山坡下的路修了一條新的，看起來沒了以前的味道，但是還好。
花曰看向花月問道：“記得以前，你總喜歡賴在我懷裏，天熱的時候也是這樣，我沒辦法就隻好把你抱在這個山坡上吹風。”
山坡上背靠大樹，所以熱天這裏有一片樹蔭，非常涼快。
花月吐舌頭笑了笑，然後靠在花曰身上，說道：“可惜我都不記得了，我自己的有一次自己從這裏滾下去了，特別害怕。”
花曰想了想，似乎的確是是有這件事情。
當時花月剛會走，喜歡到處跑，隻要稍微一個不留神，孩子就不見了，那個時候花曰就特擔心，所以看的非常緊，可惜總有疏漏的時候，那時候花月就消失了。
最後卻在山坡上找到了她。
不知道怎麽的，花月居然跑到了山坡，但是花月爬到一半就滾了下來，然後哭一直哭，哭聲引來了花曰。
沒想到花月還記得這件事。
花曰摸了摸花月的頭，心裏想著以前的事情。
“咦！”花月突然看向手心，奇怪的說道：“這是……”
花曰聞聲也看了過去，那是條紅色的絲線！
不……花曰臉色徒然一變，這不是絲線，是頭發！
紅色的頭發，花曰立刻想到了那個紅發女人。
難道……
花曰突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那個女人來過，或者說那個女人跟著她們在這裏！
花曰立刻四處玩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
“姐怎麽了？”花月奇怪的看著花曰，為什麽花曰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花曰這會才注意到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花月，於是花曰連忙換了一副麵容，讓自己顯得鎮定。
“沒事，隻是想到了一個鬼故事！”花曰神秘的說道，看著花月做出了一個鬼臉。
花月笑道：“什麽鬼故事，要不要吃說來？”
花曰搖了搖頭，笑道：“說了你也會很害怕的，所以不說。”
這就算圓過去了。
花月也沒在意，隻是學著花曰做了幾個鬼臉，然後才沒在追問。
而花曰表麵鎮定，但內心卻在翻騰。
現在她大概可以確定，就是那個紅發女人在跟著自己。
頭發的話，不可能留在這裏好幾年了吧！
要是這樣，自然無人敢信。
因為興致全無所以花曰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帶著花月回去了，她實在不想在這裏久留。
隻是想不通為什麽紅發女人要跟著自己。
離開前，花曰抓起了那根紅發，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回到家以後，看到花姨花曰才感到安心。
或許還是家裏好。
房間裏，花曰和花月兩個人玩起了小時候的玩具。
一個雕刻的很醜的木頭人，花曰拿在手裏擺弄著木頭人的手和腿，這個是木偶，父親做的。
這也是她和花月從小玩的玩具。
似乎是玩這父親親手做的玩具的原因，花曰心裏漸漸平靜了下來，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感覺，連父親離開的事情，都能接受，害怕一個紅發女人的糾纏嗎？
可怕的目光偷窺真的可怕嗎？
花曰似乎有了無窮的勇氣去麵對這些東西，真的很現實，隻要換一種眼光去看待這一切，花曰就會覺得，這些對她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她的目的是為了變強。
僅僅也隻是為了變強而已，其它的什麽都與之無關。
仿佛是看透了一樣，花曰的臉上露出一種釋然的微笑。
花月似乎能夠感受到花曰此刻的心境，有些羨慕的看著花曰，問道：“姐姐想通什麽了？”
花曰看著花月，這才發現其實花月一直很了解自己的，和自己一起長大能不了解自己嗎？雖然看上去花月其實什麽都不懂，但實際上花月卻能看懂花曰的心情，哪怕隻有一點波動，花月都能準確無誤的看出來。
其實花曰覺得自己或許有些忽略了花月的感受。
有時候花月擔心自己，自己卻毫無所知，對花月也……
感覺自己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姐姐呢！
想到這裏，花曰突然放下木偶，抱住了花月，下定決心以後不讓花月再擔心自己。
花月顯示愣了一下，隨後輕輕的拍了拍花曰的肩膀，問道：“怎麽了，姐？”
花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臉上卻是笑了起來。
花月看到花曰的笑容，於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夜裏睡覺的時候，花曰沒有再去管那個目光，存不存在也都無所謂了，對她來說。
一夜無語。
第二日一早，花曰覺得精神百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心境變化的原因。
花曰伸展了下胳膊，然後看著依然熟睡的花月，此時的花月臉上露著笑容，似乎是夢到了什麽美好的事物。
今天她們就要離開這裏回到鎮上，下次回來就不知道要過去多久的時光了。
花曰有點留戀這裏。
……
鎮上罕見的烏雲密布，雨點密集的擠到一塊去了，就像是天空上，烏雲裏有什麽人正在直接往地麵倒著水。
鎮上是一片開闊的平原，以往很少見到這麽大的雨，雨水堆積在鎮裏，淹了許多人的家。
其中就包括花曰她們家。
當花姨帶著花曰和花月回家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眾人。
雨水浸泡了一天……
可以想象許多東西都泡發了，比如說木頭製的桌椅椅板凳等等。
花姨捂著頭，頭疼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屋外雨依舊下著，沒有停歇的跡象。
三個人的衣服也打濕了，反正一樓是不能住了，於是花姨和姨夫搬到了二樓。許多家具也都搬到了二樓，一樓暫時被棄置。
學院裏也放假了，雨太大難以上學。
當然最可怕的還是無法去買菜。
不過鎮上在第三天安排了室內的菜市場，大家冒著大雨而去，濕答答的歸來，帶著為數不多的鮮菜。
花姨還好是巫女，但普通人就難說了。
雨水蔓延到小腿的位置，路上行走都有些困難，更別提提著重物回家。
以往似乎都沒有發過這麽大的水災，民眾們也沒有排水的經驗，雨也一直下個不停。
這更像是一場人為的災難，花曰心想。
趴在窗邊看著烏黑的天空，就像災難即將發生之前的樣子。
轟隆隆的雨聲蓋過了一切，隻有把窗戶關上才能聽見室內人的講話。
花月臉上顯得並不是很好，她本身就很討厭雨天，尤其是像這樣的雨天，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陰暗的。
花曰倒是相反，除了疑神疑鬼的之外，她反而喜歡雨水的氣味。花姨每天都忙裏忙外的，因為下了大雨很多地方都有了麻煩，需要巫女去處理。
家裏的事一般都是花曰和花月，最重要的是做飯，也是她們兩個人。
而且兩個人也很難得整天膩在一起。
自從來到鎮上開始的那些天以外，上學的時候就見不到，隻有晚上兩個人才能相處。
所以現在也不錯。
花月隻是可以和花曰一直在一起。
盡管心情不如意，但最起碼……
嗯嗯嗯
不知為何，隻要和花曰呆在一起，花月就會很開心。
兩個人談天說地，最後分分開始修煉。
花月的進度明顯是要比花曰快的。
而且快了不是那麽一點兩點。
拿個形象的比喻，就是一個人在走，一個人騎馬飛奔。
花曰是前者，而花月是後者。
花曰可以看到花月身體冒出的霧氣，那是靈氣溢出的景象，似乎是為了照顧花曰。
花曰可以感受得到花月體內聚集了龐大的靈氣，在羨慕的同時，也在驚歎，更是欣慰。
但想到花月是在為自己……心裏又充滿了一片暖意。
花曰也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努力修煉。
不過似乎是遇上的瓶頸，有些地方始終弄不明白，然而又隻能意會，言傳不來了，花月不能說急也沒用。
花曰很苦惱，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花月修煉了。
在修煉的過程中，花曰徒然想到，那窺視的目光似乎消失了，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那種目光了。
花曰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想到這裏，花曰心中又生出了無所畏懼的想法。
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修煉著。
……
今天有些不同。
有客人來了。
奇怪，誰會在這樣的天氣來做客呢？
花姨並不認識這個人。
姨夫也不認識。
花月不認識，花曰也不認識。
一身黑色長袍隔絕了雨水，長發披肩，已經打濕。
這個女人身上泛著一層冰冷的氣息，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
然而實際上卻是她來到了別人家裏做客。
女人指著花月說道：“青玄說叫我來看看你。”
聲音和語氣都很奇怪，不過卻已經透漏出了她的來曆，她是青玄家的人，隻不過不知道是哪位。
女人說道：“我叫青海。”
花姨有所耳聞，也會是一位巫女。
青海隻是來看看花月，真的就是來看看，甚至還沒多說些什麽便要走，花姨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她留下。
青海雖然渾身都放著冰冷的氣息，但是人卻相當不錯。
一番暢聊之後才得知，原來青海是青玄的阿姨，長輩。
這次下雨青海被受命來這裏幫忙，因為青玄擔心花月的緣故，所以特此過來看看。
花曰才知道原來青玄和花月的關係這麽要好。
花曰心疼，確實是忽略了花月。
心想以後一定要多為花月著想。
在送走青海之後，花月顯然更開心了。
花曰笑了笑問道：“那個青玄的修煉怎麽樣了？”
花月接著說出了青玄的修煉進程，說完花曰陷入了沉默。早知道還是不問了比較好。真的是自己給自己增添煩惱。
修煉上，花曰依舊能夠勉強運轉靈氣，隻是速度很慢，而且吸收靈氣的速度也很慢，所以進程緩慢，甚至連一個周天都走不完。
相比之下，花曰非常羨慕花月和青玄。
花曰有時就在想，是不是自己什麽地方做錯了？
但是翻來覆去始終沒能看到錯的地方。
著實令人無奈。
花月看花曰難受的樣子，於是決定讓花曰開心一點。
花月的雙目中花朵旋轉，接著一朵朵鮮豔美麗的鮮花就盛開在房間裏。
“這是……”花曰有些感動。
她知道這樣會耗費花月很多心力。
隻是沒想到花月為了自己居然願意這樣做。
花曰當即給了花月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徜徉在花海裏。
整個房間彌漫著花朵的香氣，就像是春天到了一樣，令人心曠神怡。
似乎是因為心情舒暢，花曰在修煉的時候，進展比以前快了很多，這讓花月開心的不得了，並揚言下次還要這樣做。
花曰連忙阻止。
說道：“有這份心意就夠了。”
花曰是真心的感激花月，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回報花月而已。
然而花月的目的卻很簡單，隻要花曰開心，自己就會很開心，她隻是為了讓花曰開心而已，僅僅隻是如此。
夜裏，花曰抱著花月。
因為下雨的緣故，溫度降低。
尤其是晚上，溫度更低。
就像是一場寒冬提早降臨。
然而棉被什麽的都還沒準備，所以睡覺的時候花曰隻好抱著花月。
花月能夠抗寒，可是花曰卻不行，所以也隻有花曰抱著花月。
雖然外麵很冷，但裏麵卻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