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精準驗寶
覃飛不管溫子鳴心裏如何糾結,他隻想盡快帶著父親離開,見人應下了便往外走去:“開始吧。”
溫子鳴早就對這比試摩拳擦掌,既然雙方已經約定好,他也就迅速起身,跟在覃飛身後向著他剛才指的展廳走過去。
地下儲藏室會客廳裏的其他人也紛紛起身,跟著兩個人往外走。
於成軍身邊的女孩抱著他的胳膊,小聲說道:“我看那個覃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難不成他真有勝算?”
於成軍撇了撇嘴,瞟了一眼正跟在他們身後的覃若海:“他有個毛線的勝算,祖宗十八代裏頭都沒有一個和古玩這行沾邊的,之前撿了幾個漏那是走了狗屎運了,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覃若海半輩子清貧,但是他要強,就是那條命危在旦夕的時候都是不準覃飛隨意跟人張口借錢的。
現在就這麽聽著人當麵對他和覃飛嗤之以鼻,再好的心性也磨沒了,覃若海緊走了幾步到了和於成軍肩並肩的地方:“小夥子,說話可是要給自己留三分後路。”
於成軍扭頭看著覃若海,壞笑著壓低了聲音:“老爺子,我保證今天讓你兒子輸個心服口服,不信就走著瞧。”
說完,於成軍冷哼了一聲就加快了步伐。
覃若海被氣的心裏堵得慌,可也無計可施,他雖然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可是於成軍所說不假,他們覃家再往上倒多少輩都沒有懂古玩的,他的心始終是放不下。
覃飛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於成軍在跟父親說話,卻沒聽見說的什麽。
等覃飛到了覃若海身邊,覃若海又怕兒子為自己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怎麽問也不說。
覃飛便不再糾結,跟父親一起到了儲藏室的展廳。
這個展廳裏,放了大概有三十幾件古玩,他們進來的時候有人正將最後一批古玩上麵的覆蓋物拿了下去。
溫子鳴衝著覃飛揚了揚下顎,意思是:你看,我此前也是沒見過這些物件的。
覃飛看著溫子鳴的眼睛:“那就開始吧,小溫爺先選。”
溫子鳴想贏心切,現在麵對覃飛也是不敢輕敵的,所以並不托大,見覃飛這般說,便迅速沉了眼神,掃視了一眼全場。
大約用了十分鍾,才抬手指了個物件:“我選這尊北魏鑄錯金佛陀像。”
這金佛陀像並不稀有,勝在寓意好,求買者多,市值確實不低,均在百萬以上。
溫子鳴選的這尊又品相完好,工藝上等,估值可在一百二十萬上下。
這些物品都是有了買家的,所以也使得這場賭更好判定了些。
溫子鳴話音剛落,便有人直接將入庫賬本拿了起來,翻找到這一項,然後高聲讀了出來:“北魏鑄錯金佛陀像,一百二十二萬。”
於成軍雙手拍了拍:“小溫爺的眼力果真日益精進。”
對於溫子鳴的眼力,覃飛倒是沒有小瞧過的,溫子鳴要是沒有一技之長,也不可能有他今天的成就。
覃若海內心裏是希望別人好的,不過現在可是自己兒子在同人比較,他緊張的要命,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手心裏全是汗。
就是這麽一會的功夫,覃飛已經開口了:“我第一件選那大興整軍篆符印。”
實話實說,溫子鳴能在十分鍾的時間裏就尋到了一件價值百萬以上的古玩,已經算是人中翹楚,負責核對賬目的人因為吃驚於覃飛竟然這麽快就認定了物件而顧不上看其他人的反應,直接就去翻了賬目。
於成軍旁邊的女孩驚呼了一聲:“這麽快?”
於成軍冷哼了一聲:“裝十三唄。”
他話音剛落,那負責核對賬目的人就說道:“大興整軍篆符印,一百五十萬。”
因為不可置信,那聲音就陡然提高了許多。
於成軍的眉頭就狠狠皺在了一起。
待報完價,覃飛才轉頭看著於成軍:“大興,是渤海文王大欽茂的年號,共計57年,並存於唐時期,價值一百五十萬左右,如果有附屬文獻,還能再漲價五十萬。”
於成軍的臉色白了白,瞪了覃飛一眼,不再說話了。
場內的氣氛就有些凝重。
溫子鳴因為自己輸了第一手,時間上也沒占什麽優勢,額頭上就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錢財於他,並不是放在首位的,關鍵是他太想贏覃飛了。
這些思緒都是他大腦中的一閃而過,溫子鳴的眼神如鷹隼一般盯在那些藏品架子上。
再用了不過五分鍾,溫子鳴揚聲道:“第二件物品,我選那個清嘉慶粉彩鏤空轉心瓶。”
隨後他便解釋道:“這轉心瓶是古仿古,仿乾隆朝粉彩鏤空轉心瓶製作,工藝相同大小不一樣,為造辦處與地方聯合製作,本該價值不菲。”
“但因為不容易被認為是真的,所以大大影響了其價值,咱們眼前這個整體不大,因此價值也就在百萬左右浮動。”
溫子鳴和覃飛現在這種賭法,自然是會先選擇自己認為最貴的物件,後麵的價值是不大可能超過之前的物件了。
至於準不準確,就隻能靠眼力。
溫子鳴的話音剛落,於誌軍旁邊的姑娘就興奮地鼓起了掌:“溫哥是真厲害,把這古玩講的頭頭是道。”
身後立刻響起了附和聲。
於成軍因為剛才走了眼,這會不好再大放厥詞,卻因為女孩的這番操作而臉上現了得意洋洋。
覃若海從來不是個爭強好勝的,可現在眼看著兒子太形單影隻了,他小聲念了一句:“我兒子剛才也很厲害。”
這句話引得周邊的人紛紛側目過來。
隻不過是還沒等有人開口說話,那報賬的已經開口說道:“清嘉慶粉彩鏤空轉心瓶,一百零一萬。”
那就是溫子鳴估算的極其準確了。
於成軍蔑視地掃了覃若海一眼:“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厲害。”
覃若海看出來於成軍總是和覃飛做對了,幹脆不理人,隻看自己的兒子。
就是這麽一句話的功夫,覃飛已經開口了:“第二件,我選元青花加金彩梅瓶。”
覃飛的速度在古玩屆絕對是沒有過的,那報賬的人下意識地抬眼掃了人一下,可求證心太甚,手上翻賬目表的動作都有幾分哆嗦。
都是瓷器類,況且年代相差無幾,一個元朝,一個是清朝,這麽去比較價值,可就是全憑眼力的刁鑽了。
展廳裏無端的就有了一股硝煙的味道。
隻見那報賬的人突然臉色通紅地抬起頭來:“元青花加金彩梅瓶,一百一十五萬。”
展廳裏就是“哄”的一聲。
十四萬的差距,考察的是驗看人的絕對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