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刀是假的
這把刀，周凝雪早在古玩市場就見過了，不過是當時忙著和蓉姐爭風吃醋，還真是沒注意這些細節。
現下，覃飛將這把刀的來曆一亮，她倒是想起了什麽。
驚呼了那一聲之後，周凝雪有些激動，她站起來看著於老爺子：“於爺爺，雁羽刀不正是您老人家正在尋找的嗎？”
於老爺子也是在那刀亮出來的一瞬間，摒住了呼吸的。
到了他這個年齡，玩古董，已經不全是為了錢了，更多的是為了名聲。
被讚“忠心義烈，與日月爭光”的雁羽刀正是他在苦苦尋覓之物。
隻是，今天這種場合，這樣的話他不適合說出來罷了。
周凝雪可是不管周老爺子的疑慮在哪兒，繼續道：“於爺爺，您忘了，就是上次，在爺爺的書房裏，有寧爺爺，還有卓爺爺，還有好多叔叔，您說若是能收藏到這天下最能證明“剛烈”二字的於謙雁羽刀，您死而無憾！”
“……”
不光有爺爺，有叔叔，其實當天楚鴻章也在。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於老爺子不得不點頭道：“確實。”
“那就是覃飛哥哥贏了！”於老爺子話音剛落，周凝雪一隻小手“啪”的拍在桌子上說道。
與於老爺子同來的小青年額頭青筋暴起，拳頭緊緊攥在一起，可到底沒能說出什麽來，隻將唇角抿得死緊死緊，麵如死灰。
覃飛不說話，隻淡淡地鎖著楚鴻章。
即便楚鴻章再不願意承認，這也是既定的事實了，他的身份不允許他當眾抵賴，厭惡隻是一閃而過，他大笑了一聲：“願賭服輸。”
隨後，一揮手，自有人將龍涎香呈上來。
覃飛看著能救父親命的龍涎香，心裏“噗通”“噗通”跳的厲害，但麵上不顯，因為他看見楚鴻章並沒有把龍涎香遞給自己的意思，而是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便見楚鴻章說道：“按照賭約，我三個月內不再買賣任何古董，這塊龍涎香也是你的了。隻有一點，你此次贏得也是頗有些運氣成分在裏麵，你可敢幾日後後再與我賭上一場？”
在周凝雪麵前輸給覃飛，比“輸”本身，更讓楚鴻章難以接受，他勢必想辦法要再贏一局。
雖然是個問句，可覃飛卻是沒有拒絕的餘地，為了將盡快拿到龍涎香，他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應下了。
賭局已定，覃飛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
他出了會所，直奔蓉姐的古玩店。
楚鴻章的會所設在僻靜地，門前來往車輛不多，覃飛準備步行出這片區域再打車。
可剛拐了兩條街，路就被擋住了。
覃飛抬頭看去，攔住他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同於老先生一同出現的那個青年人。
覃飛倒是沒怎麽意外，事實上，從他剛才離開會所的時候，於老爺子說要同周凝雪一起回周家，他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此刻，覃飛站定，隻要笑不笑地看著那青年。
那青年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們家老爺子一直在尋這把刀，原本指望著你識相，能主動提出將這把刀讓給老爺子，誰知道你是個好賴不知的。”
見覃飛仍然不為所動，青年人嗤笑了一聲：“也是，你這樣上不得台麵的人，定是不知道於家罷了，老爺子的名字你就不配知道了，小爺我叫於成軍，是於家這輩唯一的兒子。”
於家，覃飛早在去周家的那次，就聽卓晨光提起過。
是渝城的經濟霸主之一。
有了這麽個繼承人，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過自己得的這把刀，買來就是為了出手的，誰出的價高，就賣給誰，這沒毛病。
思及此，覃飛並不去理會於成軍那些話裏其他的意思，而是直接問道：“你打算出多少錢買這把刀。”
“十萬。”於成軍挑了挑眉頭。
覃飛便知道了，這是來找茬的，不是為了給於老爺子求刀，而是替楚鴻章出氣的。
於成軍後麵跟了兩個保鏢。
覃飛猶豫的原因，並不是擔心自己打不過，而是在想要不要得罪於家。
天下就沒有這麽巧的事兒，正當覃飛有些為難的時候，他正對麵走過來四個人，竟然就是在古玩市場賣這把刀的人。
不用細想，光看那人在發現覃飛時候，眼中的亮光，就可以斷定，這些人一直沒放棄找自己。
覃飛的眼珠轉了轉，看著於成軍：“我這把刀是三十萬收的，既然是於老看重，三十五萬就轉手給你。”
“嗬。”於成軍冷笑了一聲：“果真是窮酸。”
在古玩界，轉手多買還不到百分之二十的，這就是手裏缺錢缺的厲害，急著出手的意思了。
覃飛並不在意於成軍說了什麽，將於成軍手中支票看了個仔細，沒什麽問題，再抬頭的檔口，那賣刀的中年人已經到了近前。
覃飛對著中年人揚了揚手裏的支票，再聳了聳肩膀，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向後退了兩步。
跟賣刀的中年人一起來的，正是上午那幾個人，那個黑臉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可惡的臭小子又想用這招，咱們是抓那個臭小子還是要刀？”
中年人狠狠啐了一口：“抓那臭小子有什麽用，他能生出錢來？”
“當務之急是把刀弄回來，兄弟們可是把腦袋別進褲腰帶裏幹的這事，少買一萬兩萬我能接受，差這麽多，我就是丟半條命也得弄回來！”
於成軍一轉身就看見後麵多了四個穿著邋遢的男人。
“這刀，是我的。”現在，中年男人的眼中，隻有這把刀。
這句話把於成軍給逗笑了：“老子剛花了三十五萬買的，你說是你的？這年頭的土老帽出來訛錢，連腦子都不用帶了嗎？”
於成軍說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保鏢也跟著笑了起來。
跟在中年男人身後的黑臉漢子一聽這話，哼了一聲就要往前衝。
隻見於成軍一揮手，兩邊的胡同裏又出來了七八個人。
這些人原本是給覃飛預備的，沒想到覃飛這麽慫，乖乖地交出了雁羽刀。
半路跑出來個給自己撒氣用的，倒是正合了於成軍的意了。
中年男人的眸光在對方的臉上掃了幾圈，一把按住身邊的黑臉漢子，瞅了一眼人群後麵的覃飛，壓低了聲音對於成軍說道：“這位小爺，您有所不知，您被您身後那孫子騙了，這刀是假的，他親口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