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宣言
“我真的……不知道。”景荔菱有氣無力地回答。
她旁邊圍繞了五六個丫環，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不信的樣子。
“那天我們都看見了，二少爺肯定對你不一樣的！”一個丫環開口。
“他那是——！”景荔菱提起一口氣，說到一半就閉了嘴。
她雖然心裏揣測林耀謙的目的，卻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唉，二少爺什麽時候對我這麽親近就好了。”說話的丫環沒有顧及她的反駁，而是自顧自地幻想起來。
其他的丫環也交握雙手放在胸前，個個都是少女懷春的心態。
“你們真的……”景荔菱歎了一口氣：“都不吃飯的嗎？”
她麵前擺著自己的飯菜，卻吃了不到一半，然後就被這群丫環纏上了。
肚子還隻是半飽呢，她得像個辦法支走這些人，好吃完剩下的飯。
“就是啊，被他看上了，也能當個主子，多好。”女孩沉浸自己的幻想之中。
“話說回來，二少爺怎麽就看上你了呢？”有個丫環打量起她來，帶有一絲挑剔的神情。
怎麽突然就變成看上了！？
景荔菱一口饅頭差點把自己給噎著，順順自己的胸口：“你們都誤會了，二少爺那是體貼下人，他平常對你們不也是很和善嗎？”
“那怎麽一樣的！”丫環們連連搖頭。
景荔菱咬咬牙：“你們想想，我一個……三歲孩兒的娘，那個少爺會不長眼看上我，最多就是看我活幹得利落，比較賞識我而已；再者，咱們身為下人，還是不要亂傳這些風言風語的話為好，不然讓主人聽見了，是要被罰的！”
她一番有力的解釋帶恐嚇，總算把那群小姑娘給糊弄住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覺得景荔菱說得有道理，都不再出聲糾纏。
就是啊，景荔菱她可是一個孩子的娘了，而且……名聲還不好，二少爺不可能看上她的！
景荔菱眼看眾人臉上的疑惑都散去，才擦擦自己的額頭。
景春和小朋友雖然給她帶來很多苦惱，但在很多時候都是好用的呀。
任誰都不會相信，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能和上流人家的少爺攪在一起吧。
丫環們一個接一個地走開，眼看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哼，別是用了什麽手段，纏上二少爺的吧！”
樹下的另一組石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就是，這麽不要臉的人，誰知道能厚著臉皮做出什麽事來！”另外一個聲音接上。
又一個女聲響起：“怕是暗地裏……勾引二少爺，表麵上卻裝出這種樣子，呸！”
景荔菱“唰”地扭頭，看向那處。
為首的女孩鵝蛋臉柳葉眉，看起來頗為清秀。
但景荔菱響起的卻是那天她偷看到的場景。
和林耀謙耳語的，正是她！
“哇噻——！”景荔菱心裏叫了一聲。
這是正主宣泄不滿了不是，要是論跟林耀謙親密，那她絕對是首當其衝啊。
景荔菱想到那天的場景，臉色變得很古怪。
這姑娘怕是吃醋了，可是她真是清白的哇，更無意攪和進他們之間。
景荔菱撓撓頭，決定置之不理。
“不要臉的東西，被說中了吧！”她的沉默卻讓對方以為是退讓，得寸進尺。
“你們這些喜歡二少爺的女孩找錯人了啊，你們老大才是正主呢！”景荔菱心底咆哮著，苦悶地吃著菜。
“月牙姐，她不敢說話了。”說話的丫環看見她沒動靜，不由得意，向領頭的丫環匯報道。
“做了虧心事就是這樣。”被叫做月牙的人冷笑一：“我在老爺身邊伺候這麽久，什麽人沒見過，以前這些人是貼著大少爺，現在二少爺來了又貼著二少爺，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景荔菱抬眼看了她一眼，心想姑娘你這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麽。
月牙可沒覺得自己罵得有什麽不對，敢貼上二少爺的女人就該狠狠地罵，反正她在老爺身邊伺候，是丫環裏麵地位最高的，沒人敢得罪她。
不知不覺之間景荔菱身邊圍繞的丫環都散開了，躲在遠處對她這邊指指點點，不知道是不是畏懼月牙的威勢。
但景荔菱依舊一臉平淡。
這些天真的女孩子們的挑釁她還不放在心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她沒空在這裏打嘴仗。
月牙被她無所謂的樣子激怒了：“臉皮真是厚得像城牆一樣，被這樣說了還不知羞，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接近二少爺，那我就好好教訓你！”
“你給我說話，真是反了，一個三等的丫頭也敢這樣無視我，你不要以為勾搭上二少爺就做了主子了，告訴你，你這樣下三濫的東西，老爺他們不可能讓你入林府的！你還是帶著你那個野種乖乖討生活去罷！
景荔菱一直冷漠地吃著飯，對她的話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唯有聽到“野種”兩個字的時候，神情一動，放下筷子，站起身來。
“終於知道自己錯了嗎？我警告你，不要再去勾搭二少爺，不然我稟告老爺，讓他把你趕出府去！”
月卡看著對麵一臉怒氣的景荔菱，心裏終於得到滿足。
這才能顯現出她的威力來呢，她要讓府裏的人都明白，她彭月牙，老爺身邊最得力的丫環，說話就是這麽有分量！
“誰勾搭二少爺？這句話你不如先問問自己？”景荔菱冷冷吐出一句話來。
月牙一愣：“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說，林府的少爺如何，也不是一個丫環能夠染指的，無論她在主子眼裏有多能幹，也不可能如你所說的——飛上枝頭做鳳凰。”景荔菱邪邪一笑，嘴角的弧度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月牙眼睛大睜，麵頰爆紅，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她身邊的丫環們也都一動不動，好像被鎮住了。
景荔菱心裏想著說都說了，不如再下點猛藥，免得以後老是被這些人糾纏，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於是清清喉嚨：“再說了，不是每一個林府的丫環，都喜歡這二少爺的，譬如本人，倒貼我一百萬兩，我也不會去接近他，這是淺薄無知的女孩們才喜歡做的事情呢。”
她說完，為表自己的不屑，還聳了聳肩，態度十分輕蔑。
月牙仍舊對她的話沒有反應，場間一片寂靜。
“難道自己這番話太過超出林府丫環的人設？怎麽都一動不動的？按理說應該有個反駁的人啊！”
景荔菱咂咂嘴，覺得氣氛有點詭異。
就在這時，突然起風，從身後吹向身前，帶來一種熟悉的味道。
似乎在誰的袖子裏聞到過……景荔菱搜索著自己的記憶。
對了，是——
“是麽？”一個聲音幽幽地從她耳後傳來。
景荔菱的身體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