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蘇祤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這種生機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滿足和自在,即便此刻他身處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潭水當中,但是他卻像是真正沐浴在陽光之下。
甚至感受到了鼻尖飄來了陣陣青草的氣息,耳邊傳來了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響。
老者曾經這樣說過極陽心經,這功法並不是什麽高深的東西,而是開發了人類本身的身體潛力。
在這片大陸上論起身體強壯程度和敏捷程度,人類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妖獸的,但是極陽心經所帶動的無邊潛力,卻是所有妖獸都不具備的。
老者跟蘇祤訴說的時候是這樣講的,當他進入神界之後,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棋盤所創造出來的血鬥戰爭,按照時間來推演,也不知道循環了多少次,說不定上萬次都有可能。
但是老者發現,偌大的神界裏卻沒有一個妖獸,所有的神明全都是人類所演化過來的,老者內心就感覺到奇怪,後來經過歲月的洗禮跟探索,發現他逐漸發現了人類潛力的秘密,才有了創造出極陽心經的看法。
“我隻不過找到了人類潛力的大門,並且自己創造出了一把鑰匙,打開這座大門罷了,至於這大門後麵究竟有什麽,究竟蘊藏了什麽樣的財富,就要看每個人的造化了。”
老者當時的表情非常平靜,他對於極陽心經的感悟,就和他創造出極陽心經其實一樣,一切都是緣分的使然。
所以他教導蘇祤,運用極陽心經和體悟極陽心經,修煉他的時候也同樣要抱有這種緣分使然的想法。
慢慢的去適應它,方能領悟這個心經所帶來的真正含義,或者說去真正的去體會他自己那扇大門之後蘊藏著什麽樣的寶物。
蘇祤之所以選在這個區域修煉,當然也是考慮到這片蘊含著寒氣的地下水網能帶來這種壓力,另一方麵也是心中念頭的使然,當自己消滅完至尊以後,回到禁忌之地,思考了經營之地這邊區域大致的位置以後。
他腦中第一個,或者說是潛意識裏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之前他修煉的地下水網。
這種做法也正是契合了之前老者所說的緣分使然的觀點。
蘇祤張開雙臂,緩緩的去感受這個極陽心經充分充斥在體內時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比的奇妙。
即便他當初用大道決在身體裏絕修煉時,所以也從來沒有這樣體會過他。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有無數雙眼睛可以洞察觀察身體內外每一塊地方,每一個區域的變化,甚至隻要一個念頭,他就可以做到這點。
他可以清楚的看見極陽心經在一步步的驅散消滅,甚至是吞噬殘留在他體內裏的寒氣。
接著蘇祤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為何露出這種表情?是因為就在他調動極陽心經的時候,老者所給他輸送的功力帶來的反噬,居然開始了。
隻是這種開始的程度出乎他的意料,老者當時曾經跟他說過,強行將他從虛空境巔峰提升到神域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違背了武者修煉的法則,一旦功力反噬所帶來的痛苦,那將是難以計量的。
甚至連老者這樣已經成名成為神明的人物,也無法猜測這樣的後果,所以這才把自己精心創造的極陽心經毫不吝嗇的傳給蘇祤,就是擔心他承受不住這樣的後果。
但是當時老者說得如此嚴重的後果,其實在蘇祤的身體內爆發出來以後,他確實並沒有產生任何痛苦。
納丁朝後靠了靠,他此時正身在一張舒展的軟塌上,軟塌上麵鋪著一張雪白的獸皮,這張獸皮上沒有一根雜毛,整張攤開如同躺在一片皚皚白雪當中。
這是迷霧山脈上一種高階魔獸的毛皮,連名字都無法考究,據說隻在百年前出沒過一次,被部族集中數百名武者捕獲,獻祭給當時的大酋長。
這張獸皮蓋在軟塌上冬暖夏涼,無論是休息打坐調息,都有非常好的效果,就算是普通人使用也有強化骨骼,調理氣血的功效,可以說是至寶中至寶。
而此時納丁坐在上麵卻如坐針氈,隨著控製傀儡的不斷擴展,即便以他那種天賦異稟的大腦,都有些不堪重負。
隨著傀儡魔物軍團的擴張,頭痛的頻率越來越頻繁。盡管魔物基本沒有智慧,多數都是依靠本能殺欲來作戰,傀儡術也可以那一些法器來做嫁接,可是如此人數如此之大,說沒有傷害那是不可能的。
納丁現在每日專門要花時間調息打坐,以平息日趨嚴重的頭痛,這才花心力在庫克島上抓捕米修,並非是看重這位大薩滿的布陣能力,而是屬於米修出色調息心法。
那時候在薩滿祭壇學習的時候,納丁早就打聽過這方麵的消息,可惜米修行事向來低調隱秘,他當時盡管有傀儡術這樣逆天武技在身,總體實力卻差距太遠。
一個剛剛定山境的魔武者,卻打一位大薩滿的主意,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不現實的。
此時納丁手持一把黑色銅鏡,這銅鏡斑斑駁駁,背麵布滿了疤痕,這些疤痕看起來似乎出自活物身上,而非在一塊死物銅鏡上。
這就是傀儡術最為恐怖的地方,不但可以控製對方的身軀,時間一旦長久了,就連記憶中的武技功法,甚至是自己私藏的寶物也都會被納丁得知。
這麵銅鏡就是出自大薩滿盧卡斯之手,這麵法器本來是盧卡斯修煉自身功法的器物,納丁卻發現有了這麵銅鏡,不但可以嫁接一部分傀儡魂魄過去,減輕頭腦負擔,還可以通過此銅鏡來觀察。
此時他腦袋中疼痛略減,看到鏡中司黎和林休恭敬領命的樣子,禁不住冷哼了一聲。
“我知道剛那些人應該已經告訴你地址,前輩您應該能很快找到他們,不過我身為憲兵局的人,還有其他情報可以和你分享。”
“你不怕嗎。”
蘇祤終於開口了,他的臉色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眉宇間,似乎隱藏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