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傅遠雙眉緊皺,簡直就像用全身力氣,卻敲打一大蓬的棉花,氣海內部一陣哀鳴,幾乎難受的想要吐血。
一旦被搶到了先機,沒有人輕易放手,東方茹當然不會例外。
她的小手張開,如同一條攀爬在樹木上的白蛇,順著傅遠的胳膊而上,眨眼來到了他的眼前,朝著喉嚨就狠狠紮去。
這一攀一刺毫無聲息,連給傅遠反應時間都沒有。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倉促間隻能用手掌擋在喉間,充當一下肉盾。
噗呲一聲,傅遠的掌心血光飛濺,掌心豁然出現一個菱形的血洞。
通常武者們練到極空境之後,身體日日夜夜受到元力淬煉,渾身上下早就是鋼筋鐵骨。
有些通力境上升的武者,或者掌握一些增加外力心法的,就算硬抗聯邦機甲的連珠機炮,也可以保證自己安然無恙。
而傅遠正是此類型的魔武者,肉身強悍到這個份上,此時,卻被東方茹像是錯紮豆腐一樣,輕鬆點破,可見其實力到了什麽地步。
“想躲。”
許多狐族武者,都以為東方茹黑色迷霧是她的殺手鐧。卻忽略了一點,當初抓捕東方茹,為何出動那麽多強者。
這恰恰好不是迷霧的原因,而是東方茹可以依靠迷霧,增加她近戰攻擊的可能性。
恐怖的不是迷霧,而是東方茹神乎其神的速度和武技。
習慣疼痛已經是傅遠這種強者的本能,別說手掌撕裂,就算是少一隻手臂,他可以做到冷靜還擊。
傅遠立刻直拳搗出,二人現在近在咫尺,這一拳正好瞄準的是東方茹的腰部,那裏是氣海聚集元力的所在,實力再強的魔武者,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就算不能將東方茹擊傷,但是短時間拉開距離,還是可以做到的。
砰一聲悶響。
他的拳頭擊打在東方茹腰部軟肉上,傅遠的臉上非但沒有喜色,反而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在這種天時地利的環境裏,當然是對赤尾會卡琳最為有力。
杜鴉連續躲開卡琳的十來槍,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火炎槍越來越快,幾乎已經達到無處不在的地步。
砰一聲悶響。
杜鴉背後撞在船艙邊緣,她不停的喘著氣,胸口已經從劇痛轉為了悶熱,喉嚨的每一次蠕動,都像吞咽進去一個燒紅烙鐵。
杜鴉的雙眼帶著血絲,眉頭微皺,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仿佛身體上傷痛不存在一樣。
麵前紫色霧氣逐漸轉淡,卡琳的身形慢慢從霧氣走出來,她肩膀一側的傷口已經凝結成冰,隨著移動還在冒著寒氣。
卡琳轉頭看看肩膀,露出微笑。
“謝謝你了杜鴉,這麽多年了,你終於讓我如了願。”她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你知道我多想打贏你嗎,該死的天才!”說著火炎槍舞動起來,紅色槍尖燃起了點點火星,朝著杜鴉眉頭狠狠刺來。林休抬頭看看天色,冷笑道:“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太長了,城主想必也厭倦了。”
他再次按了按木牌,木牌上的光芒大盛,隨後這些魔物震耳欲聾的嘶吼,伴隨著震天的嘶吼聲,魔物身上紛紛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盔甲。
這些盔甲外表呈現一種斑駁的土黃色,規格大小不一,並且也會魔物體型不同而有所區別。更誇張的是,有些魔物不但擁有盔甲,手中還延伸出了相應近身武器,材質和盔甲如出一轍。
看到這番變化場景,東方茹眼前一亮。
“真是有意思,居然都是土元素構成的,就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大酋長隻不過秘製了很多土元素種子,將其種植在魔物體內,魔物的原始魔元力不但不會排斥,反而會潛移默化滋養這些種子。而且魔物的身體素質也非普通士兵可以比,這樣升級過魔物才是最合格的戰士。”。
東方茹看向林休,淡笑道:“這次圍剿杜家餘孽理論上來說是我們狐族家務事,大酋長如此勞心勞力,又不惜耗費自己的新研製士兵,意欲為何啊。”
“大酋長隻希望在戰爭來臨之際,狐族能站在部族這一邊。”林休欠了欠身。
自從魔物套上土元素鎧甲之後,整體的戰鬥力立刻上了一個台階,傅遠到底是極空境宗師,已經保持這一夫當關的架勢。
但是像東方茹這樣同級別的強者,一眼就能看出傅遠的武技動作明顯吃力了很多,殺敵的效率也下降了不少。
這種差距看起來雖然小,可是對於一個極空境宗師來說,這種差距就是致命的,代表這勝利的天平開始向魔物傾斜。
“部族和天擎聯邦的戰爭是所有的戰爭,我們狐族是無法避免的,這些不用大酋長說,雙星城也會出力的。”
東方茹悠然的吐了一口煙道:“特使大人還是說說真正的意圖吧。”
“城主切莫心急,等這才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可以細細詳談,這次圍剿杜家餘孽,就當是大酋長送給城主的見麵禮。”
此時戰場又有了變化,傅遠朝後飛退,身形落到了庫克島的沙灘上,立刻空出一了大片海域。麵對密密麻麻的魔物潮,他深吸一口氣,雙腳踩在沙灘上,雙拳猛然擊出。
現在正值下午時分,漫天夕陽餘暉散落整片海麵,帶起海麵上點點金紋,可是隨著傅遠的出拳,這些和諧安逸的畫麵陡然發生了變化。也許吧,武者有時候真像一份不能下班的工作。”
徐蛟點點頭,將茶幾上一個晶瑩透剔的果子,丟進嘴裏嚼起來,這是雙星城的特產,和原先地球上的葡萄很像,隻是口感更加清甜爽口一些。
“工作,嗯,我在城邦和人類聯邦都呆過,有時候的確有這種感覺。成為了武者,就像是變成一把鋒利的寶劍,陷入殺戮是遲早的事,或者說,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使命。”
徐蛟在另一邊的藤椅躺下,他今天難得洗了澡,還換了一身寬鬆舒適的長袍。蘇祤發現這人清洗幹淨以後,那股滄桑粗礦的氣質竟然沒了,五官俊秀,雙眼有神,竟然有一種青年人朝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