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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一逗她,還會笑。


  “這孩子太乖了。”安夫人看著,愈發稀罕,“比你小時候乖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抓人頭發,揪人耳朵。”


  為此,安夫人都不敢抱女兒,免得被弄得儀容不整。


  “母親沒見著三弟文琮呢,那才真是乖孩子。”於寒舟提起賀文琮,說道:“從來不鬧,也不愛哭,我們珠珠有時來了脾氣還會嚎幾嗓子,文琮從來不會。”


  “哦。”安夫人淡淡點頭,對別人的孩子一點興趣也沒有,抱著外孫女,一臉的慈愛,“我們珠珠才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


  於寒舟無奈。


  一時,翠珠從外麵來,匯報事情。於寒舟起身出去,跟她說了幾句,才走回來。


  安夫人便皺眉道:“這不是那個自梳的丫鬟?你如今很重用她?”


  原也罷了,隻是安夫人聽著,怎麽比從前還重用?從前隻是管著長青院的事,如今卻是整個府裏的事都管著?


  “我妯娌懷著身子,不能管家。我總不好讓我婆母管家吧?”於寒舟伸手揪了揪女兒上滑的衣角,不以為意地道:“我是懶得管的。”


  安夫人有些無語,看了她幾眼,說道:“你也就命好。換個人如你這般作,早——”


  早就作死了!

  於寒舟便嘻嘻一笑:“命好還不好嗎?”


  “好,當然好。”安夫人真情實感地道,“你這命啊,再好也沒有了,什麽爛糟的日子都給你過好了。”


  當初的忠勇侯府,像什麽樣?她嫁過來,明擺著要當寡婦的。誰知賀文璋竟然好起來了!


  不僅好起來了,還十分有出息。狀元之才,幾個人能有?


  這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卻竟然都能過得很好。尤其是賀文璋拒絕繼承爵位,卻進了翰林院的事,每每想起來,安夫人都感慨不已。


  轉眼又是年底。


  如今的當家主母是於寒舟,偏偏她把重擔都交給了翠珠,而翠珠也不覺苦,這半年來管著府裏的大小事宜,竟然也井井有條。


  偶爾有些難處,於寒舟一出麵,就都解決了。漸漸大家就知道,翠珠是極得大奶奶重用的,有眼色的都不敢難為她。


  這一日,說過了莊頭們的孝敬等事宜,於寒舟說起了題外話:“長墨還等著你,你一點也不心動嗎?”


  翠珠聽了,眼睛垂下去:“我已自梳。”


  “嗯,沒別的,就是問問你。”於寒舟說道,不再提了,又閑話兩句,便讓她去忙了。


  本來她也不會提的。前幾日,嫁出去了的繡屏來給她請安,說起了翠珠的事。


  繡屏嫁得好,沒什麽煩心事,便想勸翠珠也找個人家嫁了,以後有男人有孩子,就很圓滿。


  於寒舟也擔心翠珠自梳後,不好意思再提,因此主動問了她一句。既然被拒絕了,也就不提了。


  “長墨有些可惜了。”私下裏,於寒舟跟賀文璋閑話。


  長墨早些年便喜歡翠珠,想求娶她。後來翠珠不肯,他也沒有跟別的姑娘說親。甚至還從二房調出來了,不再跟在賀文璟身邊,免得日後兩人成了家,有些說不清的牽扯。


  逗一逗她,還會笑。


  “這孩子太乖了。”安夫人看著,愈發稀罕,“比你小時候乖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抓人頭發,揪人耳朵。”


  為此,安夫人都不敢抱女兒,免得被弄得儀容不整。


  “母親沒見著三弟文琮呢,那才真是乖孩子。”於寒舟提起賀文琮,說道:“從來不鬧,也不愛哭,我們珠珠有時來了脾氣還會嚎幾嗓子,文琮從來不會。”


  “哦。”安夫人淡淡點頭,對別人的孩子一點興趣也沒有,抱著外孫女,一臉的慈愛,“我們珠珠才是天底下最乖的孩子。”


  於寒舟無奈。


  一時,翠珠從外麵來,匯報事情。於寒舟起身出去,跟她說了幾句,才走回來。


  安夫人便皺眉道:“這不是那個自梳的丫鬟?你如今很重用她?”


  原也罷了,隻是安夫人聽著,怎麽比從前還重用?從前隻是管著長青院的事,如今卻是整個府裏的事都管著?


  “我妯娌懷著身子,不能管家。我總不好讓我婆母管家吧?”於寒舟伸手揪了揪女兒上滑的衣角,不以為意地道:“我是懶得管的。”


  安夫人有些無語,看了她幾眼,說道:“你也就命好。換個人如你這般作,早——”


  早就作死了!

  於寒舟便嘻嘻一笑:“命好還不好嗎?”


  “好,當然好。”安夫人真情實感地道,“你這命啊,再好也沒有了,什麽爛糟的日子都給你過好了。”


  當初的忠勇侯府,像什麽樣?她嫁過來,明擺著要當寡婦的。誰知賀文璋竟然好起來了!


  不僅好起來了,還十分有出息。狀元之才,幾個人能有?


  這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卻竟然都能過得很好。尤其是賀文璋拒絕繼承爵位,卻進了翰林院的事,每每想起來,安夫人都感慨不已。


  轉眼又是年底。


  如今的當家主母是於寒舟,偏偏她把重擔都交給了翠珠,而翠珠也不覺苦,這半年來管著府裏的大小事宜,竟然也井井有條。


  偶爾有些難處,於寒舟一出麵,就都解決了。漸漸大家就知道,翠珠是極得大奶奶重用的,有眼色的都不敢難為她。


  這一日,說過了莊頭們的孝敬等事宜,於寒舟說起了題外話:“長墨還等著你,你一點也不心動嗎?”


  翠珠聽了,眼睛垂下去:“我已自梳。”


  “嗯,沒別的,就是問問你。”於寒舟說道,不再提了,又閑話兩句,便讓她去忙了。


  本來她也不會提的。前幾日,嫁出去了的繡屏來給她請安,說起了翠珠的事。


  繡屏嫁得好,沒什麽煩心事,便想勸翠珠也找個人家嫁了,以後有男人有孩子,就很圓滿。


  於寒舟也擔心翠珠自梳後,不好意思再提,因此主動問了她一句。既然被拒絕了,也就不提了。


  “長墨有些可惜了。”私下裏,於寒舟跟賀文璋閑話。


  長墨早些年便喜歡翠珠,想求娶她。後來翠珠不肯,他也沒有跟別的姑娘說親。甚至還從二房調出來了,不再跟在賀文璟身邊,免得日後兩人成了家,有些說不清的牽扯。


  他等了翠珠這幾年,年紀已是大了,還打著光棍,長墨娘都愁死了。


  “他心甘情願,與旁人無尤。”賀文璋卻並不敢興趣,隨意說了一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長墨願意等翠珠,便等著就是了。等著是幸,等不著也與旁人無關。


  “我還是覺著可惜了。”於寒舟道。


  小夥子模樣周正,人品也不錯,一腔情意付出去,卻得不到回應,總是叫人惋惜的。


  不過,惋惜歸惋惜,於寒舟也不會強行撮合。


  這事就揭過了。又說起別的來:“文璟媳婦怕是要生了。也不知會趕在年前還是年後?”


  五月份時,陸雪蓉診出了身孕,如今是臘月裏,預產期就在這個月了。


  “預備著就是了。”賀文璋道。


  陸雪蓉的這個孩子,也很會挑時候,生在了除夕夜。


  一家人連團圓飯都沒吃好,提著心等他出生。


  待落地後,是個七斤多的男孩兒,侯夫人好懸沒罵一句:“臭小子!不孝順!累得一家人吃不好飯!”


  跟他爹一樣討人嫌!


  到底顧忌著是過年,沒罵出來。況且二兒媳性子又有些敏感,她說得重了,難免她要傷懷。


  因此,麵上隻笑著,慈愛地關懷了陸雪蓉幾句,又誇了誇大孫子聲音嘹亮,將來定是個有出息的,雲雲。


  陸雪蓉頭一胎生了兒子,也是心裏一鬆。賀文璟喜歡兒子,兒子好逗,打一頓也不會哭,他早就期盼這是個兒子了。


  再說,生了兒子就跟完成了業績一樣,已經有了兒子撐場麵,以後生不生,生男生女都沒所謂了。


  賀文璟的這個兒子,取名賀嘉瑞。


  原本他想起勇、威、銳等字,被陸雪蓉給否了,隻是到底顧及他的心情,改銳為瑞,才取了賀嘉瑞的名字。


  當然,對外都說是他取的名字。


  “去年我就說,今年咱們家要有九口人,被我說中了吧?”於寒舟還笑道。


  侯夫人數了數,果然是一大家子人了,不由得也笑了:“顏兒素有福氣的。”


  雖然有了心愛的三兒子,但是侯夫人仍然十分喜歡大兒媳,僅次於三兒子。


  使人熱了飯菜端上來,囫圇用了些。


  除夕夜是不能睡的,都要守歲。賀文璋自從身子好了,年年都守。抱了女兒在腿上,逗著她學爬。


  珠珠今天打扮得漂亮極了,賀文璋親自設計的衣裳圖案,一家三口是同樣麵料、同樣花樣,不站在一起,也知道是一家人。


  賀文琮比她大兩個月,已是早就會爬的了。這時被乳母放在炕上,睜大眼睛看著珠珠的方向,麻溜兒地爬到邊沿,伸手朝珠珠的方向抓著,口裏喊著什麽。


  珠珠聽見了,也往他那邊看,然後就掙著身子要往那邊去。


  兩個孩子常常一塊玩,倒是熟得很,放到一處便自成一個世界,你咬我一口,我揪你一下。


  有丫鬟和乳母看著,不必很擔心,大人們便說起話來。


  過了一會兒,賀文璟來了。


  他媳婦生了孩子,累得睡了。孩子也睡著,他一個人在院子裏好不寂寞,就趕來了。


  因著得了個兒子,他十分稀罕,麵上興高采烈的。走到炕邊,先把小弟抱起來了,打算熟悉下養兒子的感覺。


  才抱著逗了一會兒,就覺胸口浸出一點熱意來。他初時未在意,直到那熱意越來越重,才猛地想到什麽,一把將小弟舉開了。


  低頭一看,胸口一片濡濕。


  他臉上頓時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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