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章坦率的女人!
黑影見機躥出帳時,不想外頭一隊篝火騰騰地圍了上來。
「抓刺客!」
同時身後傳來一聲冷喝,「站住!」一隻長劍涼涼的抵在黑衣人側喉。
黑衣人環顧一驚,「你竟然醒著!」驚詫之餘,身子連連後退。
「這位客人,你自由出入我們大人的營帳,意圖不軌。只要咱們的人稍加留意,抓你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統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了眼前人。
「怎麼樣,很意外嗎。」
「你們不能抓我。」黑衣人挑眼道。
「哦,為何不能。」統領摸了下顎鬍渣,有些奇怪。
「我是梁大人的救命恩人。我若死了,他便必死無疑。」黑衣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張高額大眼的精緻五官,足夠驚艷一眾人馬。
「青鳳,果然是你。」床前的人收回了劍,環手穩准地插回了劍鞘。
「大人,您不記得我了。我是鳳鸞女使啊。」青鳳左隔環手一輯,行了個僵北禮。
「鳳鸞女使?」梁楚樺聽后,腦殼一震。眩暈感浸襲而來,瞬間吞噬了他的神經。
「大人!」眾人一驚,趕緊將人扶回了床上躺好。
而青鳳則跪在了一旁,神色凝重。
「妖女,你到底對我們大人做了什麼?」統領擰著對方的頭髮,一頓逼問。
「啊……大人息怒,梁大人舊疾複發。需要依靠蠱蟲修復肝臟的損傷。」青鳳忍著刺痛,急聲呼道。
統領怒目而嘯,手勢一震:「胡說八道!梁大人的傷早就被人蔘修復完好。肯定是你使了什麼下作手段,將他害成了這樣。」
「大人……梁大人的肝臟損傷了大半,而我這僵北的參蠱具有養肝蓄精的功效。眼下,它們被分離了主體,必然影響大人的身體健康。」青鳳不懼咆哮,面色漸而認真嚴肅。
「只要咱們將蠱蟲裝回身體,經時間調養,梁大人的身體必然能夠恢復健康。」
「哼,你們僵北人會這般好心?」統領鬆開了手,左右踱步。
「如果沒有猜錯,之前導致大人長時間嗜睡的毛病,應該也是你搞得鬼吧。」統領站住腳跟,冷眼一射。
「大人身患舊疾,必須長時間休養,不宜操勞太久,否則會拉垮身體。本人只好出此下策,還望大人理解。」青鳳輯首回道。
「哼,聽起來無懈可擊。」統領摸著下顎,若有所思道,「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僵北人。要知道,兩國交戰在際。你作為敵方,於情於理都不該參合進來。」
「大人,本人對梁大人的一片赤血丹心,上天可鑒。」青鳳扣手一輯,了表忠意,「不防坦白說,小女子自僵北一戰,便對梁大人一見傾心。」
「哼,好一個兒女情長,竟能戰勝國恨家仇。可泣可嘆。只可惜,還不足以令人信服。」
「大人,此參蠱需要十六芳齡的處子之血浸泡著人參加以餵養歷經二十餘年煉製而成,本人毫無條件的獻出如此名貴的參蠱,難道還不能足於表明小女子對梁大人的一片赤誠之心嗎。」得不到信任,青鳳顯然有些失望。
「小丫頭,你最好祈禱大人沒事。今晚你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確保梁大人生命安全。如若不然,小心你的腦袋。」刀口一嘯,一寸髮絲飄落而下。
「啊……」青鳳身子一瑟,退縮在一旁。
「你們給我盯著她,看看她還敢不敢老子的面前玩花樣。」
「是。」眾兵響應,震赫山谷。
「走。」
統領離開后,青鳳趕緊捻著手絹,將那根連串掙扎的蠱蟲小心翼翼的推入蠱盒。
抽出針時,蠱蟲發出刺耳的聲響。
青鳳趕緊扎破指心,擠出幾滴血液,滴在了蠱盒之中。
透白的蟲體,灌入紅色的血漿,瞬間變成了紫青色。青鳳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蓋好蠱盒同,端放一處。
次日,喬以柔再次受邀而來。
聽完統領的彙報,喬以柔對青鳳的認知又加深了一絲的詭異。
「鳳鸞女使?」
「嗯……」青鳳含默點頭。
「你為何要給梁大人下蠱。說是一見鍾情的說詞,為免也太老套了些。」喬以柔給梁楚樺診斷完后,眉毛微微擰緊。
眼下,脫離了參蠱,梁楚樺的身體變得十分透虛。長此下去,只怕危及生命。
「喬老闆,你也是個女人。我不就不滿您了。僵北一戰,我曾經被貴軍俘虜,危險之際,是梁大人不計前嫌,將本人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都說救命之恩,必然以泉相報。之後,梁大人被人偷襲刺殺,是我用阿媽半生心血參蠱將他從死亡線上救回。
之後,僵北一別,再次見到梁大人時,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首輔,我是僵北的平戰女使。為了能夠確保大在人平安無事,必須平復母蠱的穩定,我不得不服下公蠱,匿名潛伏在梁大人的身邊。難道,這也有錯?」青鳳的坦白,令喬以柔的心頭頓時有些五味雜陣。
誰能想到,梁楚樺竟一個人遭遇這麼多的兇險。
「你做的沒錯。」喬以柔收回了藥瓶,揣進了懷裡,「不過,你守在他身邊默默地付出了這麼多,我不相信你會沒有出自一點私心。」
「我的私心跟喬老闆不相一二,喬老闆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青鳳的坦白,令喬以柔頓時有些心浮氣燥。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跟梁大人只是共事關係。哦,對了,眼下已經散夥,我們啥也不是。」
「噗,喬老闆不必自謙。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我們僵北人這般坦率。」青鳳引以為傲的挺起了胸膛,就像打一場勝仗似的,春風得意,眉飛色舞。
「不怕跟喬老闆坦白,大人如此聰明過人,該是知情,否則也不可能會一直縱容著本人的貼心伺候。」
「胡說八道。」梁楚樺突然坐了起來,嚇得青鳳連震後退。
「大人,您終於醒了。」
「鳳鸞大使,此番千里迢迢,又是為那般。難不成還真只是為了一些不著邊際的兒女情長?」梁楚樺的話令兩個女人,頓時面紅耳赤。
「你都聽到了?」喬以柔瞟了他一眼。
「哼,攪了本官的好夢,不想聽到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