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達官親戚
「不打緊。今天先這樣,明天我想想辦法。」喬以柔知道,擺在眼前的即是一場硬仗。對方擺明了要砍斷自個兒的一雙腿,斷了生意。但是,以喬以柔的作風,亦不會坐以待斃。
到了下午,喬以柔交代了一名店裡夥計匆匆趕了車,出門一趟。到了次日早上,夥計才趁著露色趕回。
「吁……掌柜的,我回來了。」
聞聲后,喬以柔放下了手頭的活計,步出了店子,揚了揚眉毛:「回來了。」
「嗯。」夥計欣色點頭,隨即將兩筐子的散肉,搬下了車。
「不錯。看起來,成色比咱這邊的還好些。」喬以柔查看了貨品,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那是自然。」夥計誠然點頭,眼中透著一絲精幹,「喬姑娘吩咐的只挑好的,咱自然不敢以次沖好。」
「行啊林子。」喬以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回頭加把勁兒,等把幾個月業績搞上去,咱店也爭取搞一次季度分紅。」
「分紅?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林子抓了抓腦門,甚是疑惑。
喬以柔翹了個嘴,一臉神秘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林子似懂非懂,憨憨一笑,便開始搬貨。
看著店裡認真忙碌的店員,喬以柔甚感欣慰。
卻不想,次日,小廚突然緊急告假。
喬以柔沒見著人,只是透過掌柜的口訊臨時得知。
不過,喬以柔也沒多想,只是喊著林子幫廚了幾日,還算應付得當。不過一時間,喬以柔便忙碌了許多。
「老楊,廚大哥那邊你問過沒有。人幾時才過來。」喬以柔捻著手絹仔細地抹了抹汗,剛從廚房鑽出來,熏了一身的肉香。
「喬姑娘,要我看,這事兒您要另做打算。」老楊鼓了個眼,意味深長道。
喬以柔聞言一怔,隨即釋然:「成吧,這事兒過去了就處節。您另外幫我找個靠譜的小廚過來。最好是您的親信。這樣,也省咱少操心。」
「成。」掌柜不瑕思索,欣然應下。
就這樣,后廚又來了一個新人。
雖說是新人,但是因為肯吃苦,跟了幾天便適應了過來。
喬以柔這忙出空來,帶妹妹一道出門。
「走吧。」
「去哪兒。」糯糯的聲音響起。
喬以柔淺淺一笑:「到了你就知道。」
喬家姐妹一大一小,很快穿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邊,隨即轉過一個廊子,來到一個僻靜的小院。
人未進,先聞書聲。
聽著朗朗書聲,喬以柔笑了笑,隨後叩響了門。
大門隨即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布衣婦人探出頭來。
「誰呀。」
「請問,這裡可是書塾授課的地方。」喬以柔將喬以沫拉到了跟前,表明了來意。
婦人眯了個眼,左右打量了喬以柔一眼:「有介紹人嗎?無規矩不成方圓,書院自有書院的規矩。來咱這裡讀書的,那一個不是非貴即富。」
「知縣乾爹算不算。」喬以沫一臉鬼精的糯了句。
「噓。」喬以柔捂住了她的嘴,加以掩飾,連忙陪笑道,「不好意思,童言無忌。您看吧,咱雖算不是非貴即富,但在城裡剛好經營著一間食店,勉強算個商戶。您看,成嗎。」
「哦……你叫什麼?」婦人凝了個色。
「我叫喬以沫,她是我姐喬以柔。」喬以沫雙手抱胸,一派合成。
喬以柔迷了個眼,感覺小鬼精的一言一行越來越像某人。
「喬以柔?」婦人怪異地打量了喬以柔一眼,片刻,終於敞開了大門。
隨言,搖頭咕噥了一句,「嘶,這年頭怎麼整是一些牛鬼蛇神愛往咱院里鑽。」
「姐姐,她是壞人嗎。」喬以沫小聲嘀咕道。
「噓……」喬以柔捂住了妹妹的嘴,轉頭瞟了對方一眼。
婦人規矩地側站一旁,言語清冷道:「請吧。」
「客氣。」喬以柔微微頷首,隨即邁進了院子。
進去后,發現這處院子除是避靜外,內部機構還挺規整,高山流水,竹子青柳,倒是像模像樣。
青山書院不愧是一流的書院。
「咱們書院里,出了不少的學生。遠的說朝中名臣唐作如,近的你也認識就咱們的縣令大人,還有就是柳葉村的宋秀才,也是通過貴人擔保這才破格錄取。他們統統出自咱們書院。」婦人嚴謹不阿,說完后經顧掃了喬以沫一眼。
「女學生一般都是員外千金,商戶女眷,像你們這樣從鄉下來的還是破例的一次。」
喬以柔聞言一笑,定了腳:「如此說來,您可真是給足了咱們面子。不過話說回來,您可是高府女眷?」
「……」婦人愣住,嘴巴動了動,默了個眼。
「自然不是。」小賤蹄子明知故問。誰家的高府女眷還要出來拋頭露面出來做工?
喬以柔恍然大悟,默言點頭:「哦,原來您也不是。如此說來,咱們八斤八兩。」
「……」婦人動了動嘴,愣是沒出聲。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沉寂空漓的伴讀男聲。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
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喬以柔聽著聲音,甚是耳熟。便停下了腳步。
「他是咱們書院聘請的佛學老師-鏡空大師。」婦人輕蔑的涼掃了喬以柔一眼。
果然,鄉下來的就是沒見識。看到大師,步子都抬不動了。
「哦。」來店不少回了,喬以柔也終於知道了花和尚的名字。
「算起來,他也是咱書院走去出的人。如今學佛歸來,也算報效母校。」婦人整理了一遍髮鬢,顯得莊重又正式。
「我認識他,他是我們店裡的客人。」喬以柔說完,便挪開了步子。
婦人冷了色,隨即跟了上去。
「咱先到少府報道,見了祭酒,交了學費。咱們才能繼續觀摩。」婦人站住了腳跟,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喬以柔沒管她,只顧自個兒走著。
婦人只好氣惱的跟了了去。
「祭酒。」
拔開樹影,喬以柔終於見到了學府校長。
「嗯,眼下這是什麼情況?」祭酒正在院子里跟一名學生下棋,聽到婦叫喊,抬袖起身。
婦人起了個心眼,湊過來小聲道:「祭酒,此人行事魯莽,您定要小心定奪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