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9、若即若離
這丫頭眼睛夠毒的,一眼就看穿了秦風的心理,搞得秦風都有點無地自容,老臉通紅。真是太沒城府了,被一個丫頭片子都看透了,以後還怎麼混呀。
「看破不說破,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嘛,真是的,非要說出來傷人。」秦風嘿嘿傻笑了兩聲。
這時候顧天嬌給秦風泡好茶端過來遞到秦風手裡,很有禮貌地說道;「秦大哥,請喝茶。」
「行啊,進步挺快的,這兩天跟著年總學到什麼東西沒?」秦風吹了吹茶水上面漂浮的茶葉問道。
顧天嬌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才來了兩天,只是做一些最基礎的工作,他們說的話還是聽不懂,跟個傻子似的。我還想問你,我是不是太笨了?」
「你自己都說才來了兩天,聽不懂專業術語很正常。慢慢學嘛,看人家怎麼做,你有樣學樣還不會嗎。想要一口吃個大胖子自然不現實,誰不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你可千萬不要因此懷疑自己的智商。」秦風寬慰道。
只要顧天嬌能耐著性子學,掌握一門技能是早晚的事,只是現在的年輕人多少都有些急功近利,好高騖遠。年輕人最可怕的一個毛病就是眼高手低,大事做不來,小事不願意做,因此秦風上次在顧正國家裡就提前給顧天嬌打了預防針,千萬不要看不上瑣碎的小事。
「哦,我知道了,看來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什麼時候能像舒顏姐一樣獨當一面呀,看著她做事雷厲風行的樣子我心裡好羨慕呀。」顧天嬌嘆了口氣,故作老成地說道。
秦風笑笑,轉臉看著年舒顏問道:「你們現在進展如何,什麼時候開始招標?」
「這不正在弄呢,哎,一大堆事擁擠在一塊了,真是忙死人不償命。二哥和四哥人倒是來了,可是也不管事,老在外面跑,把這些瑣碎的事都推給我一個人,又沒有得力的幫手,真是有點吃力呢。」年舒顏也忍不住開始發牢騷。
天行健雖然有七個人,但秦風不管具體事物,唐亮是個甩手掌柜的,耿樂和岳鵬飛好動不好靜,在辦公室待都待不住。顏輝和俞飛鴻自己的公司一大堆事,焦頭爛額,這邊也顧不上,全都指望年舒顏一個人,還真是有點委屈她。
「要不你在江州招一個職業經理人幫幫你,或者把顏輝和俞飛鴻拉到銀城來,他們的公司早就上了軌道,不需要凡事親力親為,這邊投資這麼大,讓你一個人忙乎確實有些說不過去。」秦風給年舒顏出主意,但這辦法未必管用。
年舒顏撇撇嘴,不滿地說道:「沒一個靠得住的,你也靠不住,哼,你們都欺負我最小,把最累的活讓我一個人干,累死我算了。」
「好了,別發牢騷了,你給唐亮打個電話,讓他從中斡旋一下,這麼大的項目,是需要幾個人共同商量著乾的。另外,你見到耿樂和岳鵬飛就把他們看住,別讓他們整天往外面跑,也好減輕點你的負擔。」秦風安慰道。
他忽然發現今天自己真是來錯地方了,怎麼人人都有一肚子牢騷,本來想散散心的,反而成了別人排泄負面情緒的垃圾桶。
年舒顏撒嬌道:「我心情不好,怎麼辦?中午你陪我吃飯,好不好?」
秦風抬腕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一點了,距離飯點也差不多了,點點頭笑道:「可以,中午想吃什麼,我請你。」
「讓我想想,今天必須好好宰你一頓。」年舒顏做沉思狀,猛然想起來什麼,笑道:「你請我吃日本料理吧,據說那家店的魚生不錯,中午我們就去那裡吃,如何?」
那家日本料理店的店長川口被抓了之後,他們又派了一個高管過來接手,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秦風好長時間沒去了,還真想順便去看看,日本人為啥死活賴在銀城就是不走呢。
「可以,嬌嬌中午也一塊去吧。」秦風笑笑說道,順便對顧天嬌發出了邀請。其實他現在是有點怕跟年舒顏單獨相處,余昔那邊沒辦法交代啊。
年舒顏撇撇嘴,不滿地說道;「她中午還有事要做,不能出去,就我們兩個人去。」
顧天嬌本來滿心歡喜地去吃壽司料理,沒想到被年舒顏給摁在辦事處,不讓出門,轉念一想,人家喜歡秦風,想要單獨相處也很正常,自己這個電燈泡跑去幹啥。
明白了這一點,顧天嬌也不賴在這裡當電燈泡了,站起身說道:「年總,秦大哥,你們聊吧,我出去還有點事。」
顧天嬌說走就走,拉開門就出去了,就留下秦風和年舒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年舒顏是有一肚子話想跟秦風說,可是秦風卻不這麼想,他都開始後悔了,幹嗎跑到這裡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你昨晚到底去了哪?跟誰在一起。」年舒顏盯著秦風的眼睛問道。
秦風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又轉回到這個問題,難道她知道余昔昨天夜裡來銀城了?
「不是跟你說了嘛,去了趟白山,找了找靳局,疏通下關係。」秦風繼續負隅頑抗。
年舒顏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昨晚你不是在顧書記吃飯嘛,吃完飯余禾沒找你嗎?」
女人天生都是福爾摩斯,能從一句話的漏洞里發現破綻,秦風自己都忘了,昨晚的確是在顧書記家吃飯,顧天嬌也在場,應該是她今天告訴了年舒顏。年舒顏聯想到余禾到銀城,表面上是考察投資,其實一定會找秦風談余昔的事,這些都是必然的。只是她絕對想不到,余昔會大晚上從江州殺到銀城。原本秦風實話實說也沒什麼,可是做賊心虛,反而暴露了破綻。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沉默了,秦風沉默的樣子很有幾分流氓的風采。年舒顏看著他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男人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感覺永遠抓不到手心裡。
「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昨晚你夜不歸宿,手機關機,到底跟誰在一起?」年舒顏追問道。
秦風只能把一個謊圓下去,至於她信不信那就沒辦法了,說道:「昨晚余禾確實找我了,稍微坐了一會兒就去了白山找靳局。這有什麼不對嗎?」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老實了,好幾次跟我吞吞吐吐的。你對余昔舊情未了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請你尊重一下我好嗎?我也是有感情的人,不是木頭。」年舒顏十分惱火地說道,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她心裡十分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