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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噩夢(二)

  陳澤宇師父的死,給梁逸斐帶來了非比尋常的打擊。特別是看著自己敬畏的大師兄當著自己的麵殺死了自己的師父,這一點讓梁逸斐深受打擊,幾乎無法振作起來,直到一個女孩闖進來他的世界。


  “啊~~~腦袋好痛呀,看來不能喝這麽多酒了···”當梁逸斐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家中,關於姚夢瑤之前的所有記憶,梁逸斐全部都忘記了,他的記憶是自己因為什麽想不起來的事情喝多了酒,宿醉才睡到現在的。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梁逸斐捂著腦袋,艱難的爬起了床。


  “怪事···喝的宿醉怎麽後頸還會疼?”梁逸斐一邊走一邊說。


  打開門後,發現門外站著一位陌生的女孩子,雖然說是陌生,但是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梁逸斐問。


  “有麽?我的印象應該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才對。”女孩笑了笑說,“我叫姚夢瑤,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麽?”梁逸斐覺得十分奇怪,這個世上認識自己的人就那麽幾個,而且自己也全都認識,怎麽會有自己不認識的人認識自己呢?


  “你就是梁逸斐吧?”女孩問。


  “那你找錯人了,我叫陳小六,不認識什麽梁逸斐。”


  “別騙人了,我這有你的畫像,看。”女孩打開了手中的卷軸,上麵確實畫著的是梁逸斐。


  “你是誰?”看到自己的畫像的一瞬間,梁逸斐變得警覺了起來,“為什麽會有我的畫像?”


  “你別緊張,我的父母是陳澤宇陳老先生的世交,是受陳老先生之拖來找你的···”說到這,女孩的神情突然暗淡了下去,“本來陳老先生早在幾年前就跟我的父母聯係過,說是武林會有一場浩劫,讓我的父母不要在隱居,一定要重出江湖,找到梁逸斐也就是你,帶著大家一起衝破這次危機。但是因為我的父母早就歸隱江湖,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那份信上的內容,但是,災禍最終還是將領到了我們的頭上,父母為了讓我能逃跑,雙雙死在了那個什麽歸夜教的手中···”


  女孩說到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陳老先生還在信中說,這次製造出武林動亂的應該會是他手下的弟子,而發生的這一切會給他的最小的弟子梁逸斐造成沉重的打擊,希望我們可以帶著你走出低穀,因為陳老先生相信隻有你才能拯救武林,陳老先生早就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你若是不信,我這裏還有陳老先生的親筆書信。”說著,女孩從懷了拿出了一份信,遞給了梁逸斐。


  接過書信的梁逸斐,認出了上麵的字跡,確實是自己的師父陳澤宇的筆記。看著陳澤宇在信上寫著的對自己的期望,再回想起自己這兩年的作為,梁逸斐不禁痛哭流涕。


  而在梁逸斐抱著書信哭的時候,女孩的嘴角,卻浮現出了詭異的微笑。


  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梁逸斐,女孩蹲了下去,摸著梁逸斐的頭,輕聲的安慰他,說:

  “想必陳老先生一定是相當器重你這個弟子的,從他給我父母的信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你給予了厚望,但是我的父母再讓我出發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我,讓我不要難為你,陳老先生也在書信上提到,你可能會因為你的師兄師姐們的背叛而一蹶不振。我的父母告訴我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就讓我不要強行拉你上路,不過我肯定是要跟歸夜教拚個你死我活的,殺了我的兩親,這個仇,必須要報!”


  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大師兄他們要背叛自己的,但是依舊沒有想過要提前除掉他們,到死之前都在教導他們,到死之前都希望他們可以改邪歸正,到死都不願意對他們下殺手。但是那群人,在對付師父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留情,絲毫沒有想到過師父這麽多年來的養育之情。這群忘恩負義之人!


  而師父對自己卻有如此大的期望,而且還預料到了自己會一蹶不振,但是自己卻在這山中頹廢了兩年,整整兩年。師父是希望我去拯救回誤入歧途的師兄師姐們,但是,如同這個名叫姚夢瑤的女孩說的一樣,殺父之仇,不得不報!既然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那就怨不得我梁逸斐心狠手辣了。


  梁逸斐站起了身,眼神中透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殺氣。


  按照姚夢瑤提供的地圖顯示,他們的第一站應該是九華後山的一座寺廟。那裏是少林在被歸夜教擊破之後的藏身之處,據說大部分的少林高手都死在了歸夜教對少林寺的那一次攻堅戰中。


  終於,緊趕慢趕,從算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尋隱寺的門前。不知道是累壞了還是太能睡了,這一路上這麽顛簸,姚夢瑤居然一次都沒有醒過,也是厲害。


  “醒醒,咱們到地方了。”梁逸斐將姚夢瑤放了下來,輕輕怕打她的臉,想要把她叫醒。


  “嗯~~~~睡得好舒服呀~這是到哪了?”姚夢瑤醒了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樣子,是休息好了。


  “咱們已經到了尋隱寺了,你也真是能睡,一路上都沒醒。”梁逸斐指了指姚夢瑤身後的寺廟,說,“話說,你這睡覺怎麽還誰的臉通紅的?是被什麽蟲子咬了麽?”


  “要···要···要你管呀!我···我睡覺就是有臉紅的可能性,不行呀!”提到這個,姚夢瑤突然像是發火了一樣,扯著嗓門說話,而且臉變得更紅了。


  “奧···奧···那確實沒辦法···”對於姚夢瑤的情緒的突然轉變,梁逸斐也是被嚇懵了。


  “何人在寺廟前大聲喧嘩?”大概是聲音太大了,驚擾到了寺廟裏的和尚。


  “對···對不起,我們是來寺廟求見太虛大師的。”梁逸斐連忙道歉。這個太虛大師是當年少林方丈的師弟,雖然此人不會武功,但是又頭腦,所以當初就是他負責將經書運輸處藏經閣的,按照姚夢瑤提供的情報來看,現在應該藏身在這個尋隱寺中。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才接著說話。


  “太虛大師說他不在···”話還沒說完,寺廟裏麵就傳來了陣陣笑聲。


  “你這個呆子,怎麽總是在關鍵時刻腦子不夠用···”又傳來了一個老和尚的聲音。


  “哎喲···師父你幹什麽打我?我都是照著你要我說的說的呀。”


  “唉···門外的二位是什麽來頭,怎麽會知道我太虛在這個地方的?”


  “奧奧···”沒能理解廟裏麵發生了什麽事的梁逸斐愣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是陳澤宇師父的弟子,梁逸斐。”


  “我是姚夢瑤。”姚夢瑤並沒有報上自己父母的名號,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姚夢瑤?沒聽說過,但是陳澤宇的徒弟我倒是知道···普玄,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是,師叔!”


  說完,就從寺廟中走出來一個看上去還不到十歲的小和尚,這個就是剛剛問梁逸斐他們是誰的聲音的主人,怪不得聽上去奶聲奶氣的。


  “施主,小和尚多有得罪了。”小和尚一支背在身後的手上拿著棍子,另一隻手在胸前四肢挺直,鞠了一個躬。


  “得罪?得罪什···”梁逸斐一開始還不明白小和尚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話還沒說完,小和尚就拿著棍子,向梁逸斐攻了過來。


  小和尚雖然年齡小,但是武功絕對不是蓋的。一套少林棍法耍的絕對不比一些練習了十幾年的老和尚差。每一招都是衝著要害去的,而且揮下去的勁非常大,在空中產生的風都不小,實在是很難想象這居然是一個小孩子打出來的少林棍法。


  當然,梁逸斐的武功也不是蓋的,雖然有兩年左右沒有認認真真的練習過了,確實有些生疏,但是從一開始梁逸斐就注意到,自己的身體並不想兩年都沒有活動過那麽僵硬,倒像是最近才經曆過一次激烈的打鬥,雖然說這兩年自己時不時會進山狩獵野物,但是身體不可能兩年沒有經曆過好好地訓練還這麽好用的,這點讓梁逸斐感覺挺奇怪的。


  所以,雖然小和尚的少林棍法耍的很不錯,但是梁逸斐還是輕鬆地躲開了。


  “小和尚,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為什麽剛見麵就動手?”梁逸斐一邊躲還一邊說話。這樣反而讓小和尚有點不爽。


  “施主是不是覺得很輕鬆,覺得小和尚很好對付?所以才可以在一邊躲著小和尚的棍法還可以一邊和小和尚說話?小和尚告訴你,小和尚也可以做到一邊和施主過招一邊和施主說話。而且小和尚有點生氣了,小和尚最不喜歡別人看不起自己,小和尚要動真格的了。”


  看著小和尚氣鼓鼓的臉頰,梁逸斐還覺得這孩子怎麽這麽可愛。但是下一秒,梁逸斐就一點也不覺得這孩子可愛了,相反,梁逸斐開始質疑這個和尚真的是小孩子麽?


  對於梁逸斐這種看上去遊刃有餘的態度,特別是感覺上像是可以輕鬆躲過自己棍法並且還可以分開心和自己聊天的這種態度,讓小和尚覺得是梁逸斐瞧不起自己,覺得自己的武功太菜了,這讓小和尚十分不開心,因為他最討厭別人瞧不起自己,特別是在佛法和武術造詣上。


  “有人瞧不起我小和尚,我就一定要讓那個人吃夠苦頭!”


  說完,小和尚將棍子重新背回到身後,一隻腳懸空狀的金雞獨立的站了起來。


  “不打了?那就好,那你聽我說···”梁逸斐一位小和尚收起棍子是不打算在和自己動手了,正準備上前說明情況。但是,梁逸斐的腳剛向前踏出去一步,梁逸斐就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梁逸斐明白,那是殺氣,而且是帶著十分重的戾氣的殺氣,那股寒氣是直接寒到了骨子了,那股殺氣即便是闖蕩江湖多年的老江湖也有可能被嚇得雙腿發抖。


  而最令梁逸斐感到詫異的,是散發出如此瘮人的殺氣的人,居然是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而姚夢瑤也察覺到了這股令人刺骨寒冷的殺氣,本來想著對付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就不用自己也上去幫忙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不出手,別說是能不能成功拉到盟友,就是能不能活著從著尋隱寺裏麵走出去都是個問題,雖然她現在還不想在梁逸斐麵前過多的展現自己的實力,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已經不是隱藏實力的時候了。


  “普玄!”突然,那個太虛大師從尋隱寺裏麵說話了,“記住,出家人不殺生!”


  聽到這句話的小和尚瞬間就沒有了像剛才那樣的令人恐懼的殺氣了。


  “是,師叔,徒兒有忘了···”小和尚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像是犯了什麽大錯一樣,低下了頭,“既然師叔都這麽說了,那小和尚就放點水吧。”小和尚轉頭繼續對梁逸斐說。


  對於小和尚的突然轉變,梁逸斐也覺得挺奇怪的。這個孩子怎麽會有這麽令人恐懼的煞氣,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應該呀···而且突然那股殺氣又蕩然無存,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與其相信這麽小的孩子能散發出那麽令人恐懼的殺氣,梁逸斐倒不如相信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


  不過不管怎麽說,對手一隻不過是個娃娃,怎麽弄也不能真的下狠手吧,稍微教訓教訓他吧。梁逸斐心想。所以他打算動用一成不到的功力來跟這個小和尚過過招,教育教育他。


  然而,梁逸斐想錯了,小和尚的武功遠超他的想象。一般人還真不是小和尚的對手。小和尚加持自己的內裏和真氣之後的那一套少林棍法耍的是相當之好,對付完全沒有運氣的梁逸斐實在是綽綽有餘。


  剛上來對陣的梁逸斐就吃了虧,沒到兩個回合就占了下風。由於自己沒有運氣,所以身體的血脈沒有被完全舒張起來,雖說能看得出來小和尚的出招,也能猜得出來小和尚接下來要攻擊哪裏,但是身體卻跟不上,再加上沒有真氣護體,那一套少林是實打實的打在了身上,特別痛。


  幾番較量之後,梁逸斐他們總算是見到了他們想見的人。但是,卻一直談不攏。多虧了姚夢瑤的伶牙俐齒,才談攏。


  “太虛大師,小女子姚夢瑤接下來可能要說一些讓大師聽著不舒服的事,還請大師多多包涵。”剛上來,姚夢瑤就先給太虛賠了個不是。


  “大師說的什麽落到這個下場都是我們武林中人自己的問題這個觀點我完全讚同。確實,要不是現在武林各派相互惡性競爭,根本不談合作,也不會讓歸夜教這麽快就擊垮了所有的武林門派,說到底還是自己讓歸夜教有機可乘的。”


  “嗯,姑娘說的沒錯,老衲就是這個意思,所以···”


  “大師先別急著打斷我說話,”姚夢瑤沒有讓太虛接著說下去,“說到底你們少林不也是因為自命清高,以為自己和外麵的那些門派不是一丘之貉,想要和他們劃清界限,所以在剛開始歸夜教掃蕩武林薄弱勢力的時候,你們拒絕向那些小門小派施以援手,再之後歸夜教的實力壯大了,你們少林依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看不見,聽不見,對於歸夜教的種種惡行不聞不問,才會讓你們少林最終也變得和其他門派一樣,孤立無援麽?”


  “說到底,還是你們少林默許了歸夜教的行為。在歸夜教成立之初,不說武林上的其他門派,就是你們少林如果在一開始就決定對付歸夜教,不放棄那些小門小派,歸夜教怕是早就別滅了。說到底,你們少林和江湖上的那些門派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都是抱著私心,從來沒想過要和別人合作,一心隻想著守住你們那個什麽藏經閣才回陷入現在的窘境,還什麽慈悲為懷,說出來真是不害臊。”


  “你···”被姚夢瑤這個女孩子這麽一說,太虛大師一時之間還沒有什麽話可以反駁她。


  “我怎麽啦?我說的不對麽?”


  “你這這···”聽完姚夢瑤說的話後的梁逸斐大驚失色,這次他們是來結盟的,這一串話說出來,還結盟,能放著他們完好無損的走出去就不錯了。


  看著太虛大師陰沉下去的臉,梁逸斐覺得事情很不妙。


  “你這下可闖禍了···”梁逸斐對姚夢瑤說。


  看著太虛大師陰沉下去的臉,梁逸斐覺得情況似乎非常不好,雖說這個和尚不會武功,但是誰知道為了保護他,從少林寺派了多少個高手跟著他?就那個小和尚都已經夠強的了,再多來幾個,怕是梁逸斐和姚夢瑤很難活著從尋隱寺裏走出去。


  “快道歉吧,姚夢瑤,你說的太過分了···”梁逸斐小聲的說。


  “為什麽!我又沒說錯,我為什麽要道歉!”姚夢瑤死活不肯道歉,對呀,沒說錯道什麽歉?


  “你···”梁逸斐也是沒脾氣。


  “哈哈哈···沒錯沒錯,小姑娘說的一點都沒錯,確實是這樣,”沒想到,太虛大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沒想到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被你這個小丫頭給教訓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哈哈哈···”


  “這個跟年齡沒關係,誰說的有道理就該聽誰的。”姚夢瑤說。


  “對對對,那你覺得,貧僧應該怎麽辦?”


  “要我說,你就該跟我們結盟,此次結盟的目的雖說是除掉歸夜教,但實則還有更深的目的,就是重新團結武林各派,你少林作為武林第一門派率先加入,可以起到表率作用,同時也可以向武林表現出你少林的絕不喝邪教同流合汙的決心。”


  “哈哈哈···”聽了姚夢瑤的話之後,太虛大師一直是笑的合不攏嘴,“你這個丫頭真是有意思···好吧,我同意我少林和你們結盟,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少林同意結盟的消息,梁逸斐和姚夢瑤開心的緊。


  “別說一個條件,隻要和我們結盟,就算是十個一百個,我們都答應你。”梁逸斐說,

  “梁少俠,日後這種不過腦子的海口,還是莫要再說了,”聽到梁逸斐的話後,太虛大師教訓了他一句,“梁少俠還太年輕了,不會說話,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還要多多仰仗這位姑娘呀。


  “是···是。大師教訓的是。”


  “嗯···我的條件,就是把我師兄的弟子,普玄給帶上。”太虛摸了摸胡子,說,“我希望那個孩子可以多出去看看世界,讓他自己去體會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而不是從我們的嘴裏或是先人的書中了解這個世界。他還太年輕,需要更多的曆練,但是···”


  說到這,太虛大師頓住了,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有何難?”梁逸斐一聽是帶一個孩子上路,立刻就答應了,“隻要這孩子吃得了苦,就不是什麽問題···不過既然是少林的人,估計也吃得了苦···”梁逸斐想起了小和尚的出生,“那就更好了,還多了一個強大的戰力,挺好的呀。”


  “梁少俠也很年輕嘛。”聽了梁逸斐說的話,太虛大師諷刺了他一句,“梁少俠,貧僧囑咐你一句,以後行走江湖,能多聽就別多說話,說話的方麵以後盡量交給這位姑娘,你嘴太笨了。而且,聽別人把話說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希望梁少俠以後多加留心。”


  “···是,大師教訓的是···”


  “嗯···”太虛大師接著說,“我隻要擔心的是,你們可能管不住我師兄的這個徒弟···”


  他的這個小徒弟,是惡魔的轉世。


  太虛大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這個孩子應該有自己的路,而不是被他們這些老人規劃好的人生,一直將他拴在自己身邊,這個孩子是得不到真正的教育的,萬一哪一天自己追隨著自己師兄的腳步先去了,那到時候這個孩子該怎麽辦呢?所以不如現在,就讓他出去闖蕩闖蕩,這個世界是好是壞,讓他自己判斷,是善是惡,讓他自己選擇。


  聽了太虛大師這一番話後,姚夢瑤想通了之前在和小和尚對陣的時候,小和尚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氣以及桀驁不馴的態度的原因了。但是,姚夢瑤自己也是有自己的計劃的,帶著這個孩子上路,無疑是給自己埋下了一個隱藏的威脅,所以,姚夢瑤是打算反對的。


  “帶上就帶上唄。”但,還沒等姚夢瑤開口說話,梁逸斐就答應了。


  “梁少俠,這種事情還是多加考慮為好,萬一有一天,我師兄的這個徒兒不想跟你們了,那到時候他會做出什麽事,我可不知道···”太虛見梁逸斐想都未想就答應了,有點不放心。


  “哎呀,大師,這次我是考慮好的。”梁逸斐說,“首先,少林的加盟是必須的,既然你們同意成為我梁逸斐的盟友,那麽我自然也要幫著盟友做點事情。其次,我根本不相信什麽轉世,小孩子性格古怪了點就是轉世,那全天下的大部分人都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難道都是轉世麽?再說,要是普玄小和尚覺得不想跟我們了,那我絕對不會挽留,畢竟是我們沒有帶好他,他想怎麽做也是他的權力,發泄嘛,誰都需要的。”


  “哈哈哈···”聽到梁逸斐的話的太虛,笑了,“梁少俠真是語出驚人。不過,聽你這麽說,我也放心的把普玄交給你們了。接下來的路,就要你們帶著普玄走了,我能交給他的東西,實在不多了。不過,切記一點,在你們能感覺普玄的殺氣異於平常的時候,千萬要跟他說:出家人不殺生。絕對不要讓他動手殺害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也不要在他的麵前殺害任何一個人,而且不要給他吃肉,絕對不要。”


  在叮囑的時候,太虛的神情十分認真,而且認真的有點嚇人,看來,做了這些事,會發生十分不好的事情。


  “好···好的。”梁逸斐答應了。


  而本打算拒絕的姚夢瑤聽了梁逸斐的話,也就沒有辦法拒絕了。既然是自己選擇的人,那前方就算是懸崖,也隻能跟著跳下去了。


  得到少林方丈的師弟太虛大師的認可,現在梁逸斐的背後已經有了少林寺這麽強力的後援,雖然要跟歸夜教抗衡還早,但是對於剛剛踏上聯合武林眾教派對付歸夜教的道路的梁逸斐來說,剛剛上來就得到了認可,而且還是武林第一教派的認可,實在是給了梁逸斐巨大的信心。


  而作為條件,梁逸斐和姚夢瑤的拯救武林的道路上會多出一個夥伴,就是那位說是惡鬼波旬的轉世的名為普玄的少林方丈的親傳弟子,這個不到十歲的小和尚。雖然普玄剛開始聽到太虛大師要他跟著梁逸斐他們一起上路的時候是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太虛大師已經下定決心要讓他離開少林,親眼去見見這個世界的種種事物,所以不管小和尚怎麽說,太虛大師都執意要讓他跟隨梁逸斐他們離開。


  最終小和尚在太虛大師的百般勸說下,最終還是同意了加入梁逸斐的隊伍。


  雖然梁逸斐是想著既然辦完事了,那就趕快啟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但是,考慮到姚夢瑤需要休息休息,畢竟趕了幾天的路,一直都沒有睡好,大概隻有在梁逸斐的懷中的那一覺是這麽多天睡得算是可以的一覺了。而且對小和尚的勸說也花了些時日。所以,在來到尋隱寺後過了些時日,他們一行人才出發。


  小和尚離開時帶走的東西實在不多,一根棍子,一本大悲經,一套衣服。太虛大師說也沒什麽需要特別準備的了,簡簡單單上路就可以了。


  在踏出尋隱寺的那一腳邁出去的時候,小和尚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此次前去需要花費多少時日,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師叔是什麽時候,雖然師叔現在看上去是一個挺精神的老頭,但是,關鍵點還是師叔已經老了,已經是過了古稀之年了,萬一有什麽不測,師叔隨著師傅去了,自己在外麵連知道都不會知道,那不就和師傅那時候一樣了麽,連送這兩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老人最後一程都做不到···


  一想到這,小和尚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小和尚不希望在分別的時候,師叔看到的是自己哭著的臉,他希望師叔是看著自己的笑臉看著自己離開的。所以他一直在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但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旁看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孩子在不斷的擦眼淚的姚夢瑤有點心疼了,所說心裏明白這個孩子以後可能成為自己的阻礙,但是,總歸來說,他還是個孩子呀。姚夢瑤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普玄,但是被梁逸斐阻止了。


  朝著和師傅共同養育了自己數年的師叔,小和尚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頭,笑著說:

  “師叔,徒兒普玄,這就上路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因為再不離開,早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就要忍不住流下來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自己和師兄一起養大的孩子,太虛的心中百感交集。他與師兄二人自幼便被當時的少林方丈收養,從小就在少林寺中長大,沒想到居然在半隻腳都要進棺材的花甲之年,還能將一個孩子撫養長大,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小嬰兒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是到了如今,那些麻煩的事兒也變成了點點滴滴珍貴的回憶。


  “走啦···走啦···這尋隱寺徹底的清靜嘍。”空虛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之中。


  小和尚走的那天晚上,太虛大師在打坐的時候,隨著自己的師兄去了。太虛大師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這也是他趕走小和尚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不能大張旗鼓的辦理喪事,防止引起九華山上的歸夜教的注意,隻能草草的給太虛大師誦經然後草草的埋在了九華山上。就這樣,雖不能說是少林寺中最出色的兩位高僧,但是絕對是少林的驕傲的兩位高僧,一個死在了歸夜教的刀下,屍首被隨意的扔了,一個被草草的埋在了九華山之上。可悲呀。


  當然,這一切,小和尚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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