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破陣(二)
安祿天花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成功破解了於子健所設下的連環鎖陣法的前五層,速度之快,簡直讓於子健等人稱奇。
首先,這一個陣法妙就妙在每一層的運動軌跡都是不同的,而且乍一眼看上去是沒有任何規律可循的,隻有非常認真的觀察和分析,才有可能找到每一層的運動軌跡。而且,並不是每一層的運動軌跡的難度都是一樣的,越往裏麵去,運動軌跡越複雜,運動的也是越快,所以越到後麵越難以看透。
但是這個安祿天居然隻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將這個連環鎖陣法破解了五層之多。這讓於子健覺得,自己和安祿天之間的差距瞬間就被拉大了。因為按當初自己花了一天的時間,整整一天的時間,不眠不休的十二個時辰,才達到了安祿天現在的這個水平。
而且現在安祿天是被迫出戰,需要花費人力物力來試探這個陣法,而自己當初隻需要花費腦力就可以了,因為棋子是沒有生命的,所以自己不需要背負任何的心理負擔。但是安祿天他不同,迫於吐蕃那邊民眾的壓力,才會在還沒有完全摸透自己陣法的情況下開始指揮軍隊破陣。
相信安祿天已經大致掌握了自己陣法的特點,所以才會選擇一邊攻陣,一邊破陣的方法。但是這樣對將軍的反應力要求十分的高,畢竟你需要在麵臨著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指揮的小失誤而失去一支部隊,甚至幾支部隊的心理壓力下,並且還要時刻保持高度緊張來跟上於子健的陣法的運動軌跡。
這並不是說明已經看透了運動的規律之後就可以放鬆的,因為你還要保持高度的緊張來時刻修整你的部隊,劍直指對方那三個舉旗子的人。所以說明安祿天已經連續一個早上沒有放鬆過了。
所以,這就是讓於子健害怕安祿天的地方,這個男人不但有非常清晰的用兵思路,還有超乎常人的判斷力以及觀察力,最關鍵的,是他的毅力也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
“安祿天···我現在明白為什麽國師不惜讓大唐背負罵名也要除掉你了,你真的是一個令人恐懼的怪物,果然需要利用一切機會除掉你,若是我們得不到你,便就不能留你在這個世上,先不說別人能不能得到你吧,就說你的目的,就已經夠讓人恐懼的了,你真的擁有顛覆朝政的能力。”於子健默默的說。
他想到了當初國師對安祿天的所作所為,就將本來想要將安祿天詔安,招進他們歸夜教的念頭打消了。殺父之仇,滅門之恨,怎麽可能不報?
午時三刻到了,安祿天已經開始指揮部下攻擊第六層的鎖了。
當然,正如之前所說的,這個連環鎖陣法越到後麵越難以破解,這第六層已經是相當難以破解的了,無論是兵種的強悍程度,還是運動的難以捉摸,都十分的令人猜不透。所以其實這個時候的安祿天,也已經有一點累了,畢竟腦子和眼睛飛速運轉了整整一個上午,中途毫無休息的時間。
“進二退三,又進四退三···這第六層的運動軌跡和前麵的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呀···”安祿天心想。
確實,這第六層可以說是一個分水嶺,當年有很多人都成功的破解到了第五層,但是都同樣的卡在了第六層。這第六層可以說是整個連環鎖陣法的核心所在,是點睛之筆。起到了非常完美的承上啟下作用。也難怪安祿天一時捉摸不透。
“現在想通如何破解第六層,怕是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隻能先指揮部隊在陣法的外圈周旋,如果現在強行衝陣,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還是保險一點為好。”安祿天心想。
於是他指揮著部隊一直在距離陣法的安全距離外運動,讓對方的陣法中的部隊也不能掉以輕性,還是必須時刻保持移動,來保護自己的舉旗人,這樣,就可以讓安祿天有更多的時間來觀察陣法的走向,來思考陣法的運動軌跡。
“進六退二···進五退六···”安祿天望著第六層的動向,一直看不懂,“這第六層難不成是胡亂運動的?不可能呀,按理說,不可能胡亂運動,若是胡亂運動遇到了什麽緊急情況舉旗子的那幾個人慌了,沒有交流好如何運動,那麽整個部隊就全亂了,不可能這麽冒險的。雖說胡亂運動確實讓人猜不透,但是也會有很大的風險讓自己的部隊不攻自破。打仗講究的是一個求穩,不可能這麽冒險的。”
安祿天心想。但是確實找不到任何運動的規律,這又是為何呢?
“這第六層怎麽這麽費勁?”多嘎·紮西貢布看安祿天半天沒有反應,自己也琢磨不出個什麽名堂,也有些著急,“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以前麵對著的那一層拚死的移動,也沒見後麵怎麽動,這第六層怎麽移動,後麵就跟著動,還動的那麽勤快?”
“你說什麽?!”多嘎·紮西貢布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安祿天抓住了希望。
“啊?我···我說這第六層怎麽這麽費勁···”多嘎·紮西貢布被安祿天突然地反應給嚇到了。
“不是這一句,後麵一句話。”安祿天激動地問。
“我···我說···前麵幾層動的時候也沒見著後麵跟著動,怎麽到了這第六層,第六層一動,後麵就跟著動,還動的這麽勤快···”多嘎·紮西貢布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生怕自己說錯話了。
“哈哈哈···瞧我這個笨腦子,怎麽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安祿天笑著說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這第六層為什麽這麽難破解,就在於這個陣法之前給我們的一個假象迷惑了我們的雙眼和大腦。”
“之前的那五層,每一層確實都是單獨運動的,他們的運動和後麵的層數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也就沒有那麽複雜,十分的好破解。雖說是每一層都比上一層要複雜,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差不多的,都是單獨一層的移動,再難能難到什麽地方去。”
“可是這第六層就不一樣了,這第六層的移動,是配合著後麵幾層一起移動的,所以單獨看一層是根本無法琢磨透這一層是如何移動的,怪不得我這都看了小一個時辰了,但是還是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來,這是因為我沒有結合後麵的幾層的移動軌跡一起看。怪不得我說之前的每一層移動的時候,後麵的幾層有時候也會移動。”
“我剛開始的時候也懷疑是不是幾層之間有什麽關聯,但是琢磨了半天發現沒什麽關聯,都是各動各的,而且一連好幾層都沒有,我就以為是單純的隨便移動一下,不讓舉旗子的人一直留在原地,好讓我鎖定目標。就這樣成功的將我麻痹了,讓我以為後麵也是如此。但是後麵卻突然變成了幾層之間有關聯···妙呀,實在是妙呀。”安祿天興奮的對這個陣法讚不絕口。
“這要不是你多嘎·紮西貢布,我怕是還需要非常多的時間才能發現這後麵的幾層之間是有關聯的,真不愧是你,果然是吐蕃的軍神,我剛剛解釋的那一些想必也是廢話吧,你肯定早就看出來了。”安祿天興奮地說。
“那···那是自然,我當然看出來了,我可是吐蕃的軍神,常勝將軍多嘎·紮西貢布大將軍,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啊···啊哈哈哈哈···”多嘎·紮西貢布尷尬的笑了,因為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瞎貓碰到死耗子了。這一下安祿天又將自己吹上了天,自己不接下來,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隨口一說的。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陣法之後幾層的秘密,那就讓我好好看一看,準備反擊破陣吧!”安祿天再一次將精力集中在了研究連環鎖陣法的運動上。這一次要研究的,已經不是單單一層那麽簡單了,而是四層。
所以雖說已經發現了他們後麵幾層的運動的秘密,但是想要破解,也不是一件易事,畢竟一層都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看破的了,更別說是四層了。
但是對於安祿天來說,隻要知道了方法,那麽破解就隻是時間的問題,不出半個時辰,安祿天就琢磨透了第六層的運動軌跡。
“傳我號令,全軍突擊!”安祿天大聲的發布命令。
衝出去的那三支部隊在安祿天的指揮下,分成了六支,在安祿天的指揮下不斷地校正自己的運動方向,慢慢跟上了連環鎖陣法第六層的運動軌跡。沒一會兒,六支部隊就一口氣全部衝進了陣法當中,其中的三支部隊是用來對付保護舉旗人的兩支部隊其中的一支,另外一支部隊,當然是劍指舉旗人,勢必要將舉旗人的腦袋割下來。
雙方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分出了勝負,安祿天這邊的吐蕃軍隊獲得了勝利,三個舉旗人的腦袋,都掉在了地上,而不是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了。第六層,也順利的突破了。
“安祿天果然還是看出了第六層的玄機···果然,依照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停留在第六層的,他是絕對不可能被卡在第六層的。”於子健喃喃地說。
其實,在於子健的心中,他又希望安祿天會卡在第六層,又希望安祿天不會卡在第六層。
首先,他希望安祿天會卡在第六層的原因很簡答,他不希望自己的陣法這麽快就被破解,而且不希望安祿天超越自己,現在的安祿天,已經讓於子健十分的害怕了,越是探究安祿天的實力,就越讓自己覺得自己比不上他,越讓自己看清楚他和自己之間的差距是有多大。一步一步的看清楚安祿天的實力,就一步一步的讓自己和安祿天之間的差距被拉大。
但是,他又不希望安祿天像大部分人那樣,卡在了第六層,那就說明安祿天不過是一個比普通人稍微有些才能的軍事家,算不上可以讓自己使出全力的對手。這樣的結果,於子健表示不能接受。好不容易碰到了可以讓自己提起興致的對手,才不要隨隨便便就被自己的設下的陣法卡住。
到了第七層了,這一層,又讓安祿天廢了神了,這一次安祿天觀察第七層和後麵兩層加在一起,看不出來什麽名堂。
本來安祿天以為是因為他破解了第六層,所以肯定就知道了後麵幾層的運動規律,所以他們變換了運動規律,但是發現並不是這樣,這一次再次變得雜亂無章。
“這是為何···為什麽又變得雜亂無章了?”安祿天有一些疑惑,“難不成?”
安祿天定睛一看,不在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整個連環鎖陣法當中,而是盯住了第七層,果然,這一次第七層變成了自己運動,而不是和其他的幾層配合了。
“同樣的變換招數,是不可能再一次對我有用的。”安祿天輕蔑的一笑。
然後,指揮著軍隊,再次破解了第七層。
這樣的戰果,已經相當令人稱歎了,但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而隨之來到了。雖然已經破解了七層之多,但是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即便是從一大早就開始破解陣法,現在也已經是即將入夜了,夕陽西下,最後的一縷餘輝也即將消散。
“安祿天,你真的很不錯,居然可以用這麽短的時間破解七層,但是很不幸,即將入夜,你看不清戰場的局勢,戰場的士兵也看不清你的指揮旗,但是你還剩兩層,你該怎麽辦?是留著明天重新從第一層開始破起,還是說要賭一賭,看看能不能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破了剩下的兩個陣法?”於子健說。
安祿天自然不願意選擇第二天從頭來過,即便自己有了經驗。
“如果你不退兵,那怕是就要全軍覆沒了。”於子健笑著說。
一天的時間,安祿天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成功的破解了於子健所部下的連環鎖陣法的七層鎖,現在隻剩下兩層,在破解完剩下的兩層,安祿天就成功的破解了於子健的看門陣法,連環鎖陣法。
但是,天公不作美。雖說安祿天確實用了驚人的速度破解了連環鎖陣法,而且這個速度連於子健都自愧不如,但是,現在太陽已經西沉,即將下山,天空也漸漸地變黑,留給安祿天破陣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而留給安祿天的,也有兩條路,一是現在退兵,等到明天重新來過,雖然對方肯定會變換陣法的運動軌跡,但是因為有了經驗,時間肯定比今天要快,但是需要從頭來過。
而是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在太陽完全落山前結束這一場戰役,完全破解掉於子健的連環鎖陣法。
本來說,按照安祿天一貫的統兵思想,是要求穩,一切以最穩的結果來優先考慮,所以按理說,應該選擇退兵,等到明天重新來過。
但是此刻的安祿天好像也上頭了,居然有這麽有意思的陣法,可以讓自己精神高度緊張整整一天,這是之前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的事情。而且,重新來過這實在是太麻煩了,雖然陣法確實十分有趣,但是讓自己再來一遍,是真的相當累人,還是算了吧。而且不知道對方第二天還會不會擺出這個陣法,如果對方換了陣法,那就說明永遠不會在使用這個陣法了。
畢竟如果對方換了陣法啊=,肯定就覺得自己的陣法幾乎已經被破解了,誰會用一個已經被破解的陣法再來和同樣的對手進行一次對陣,這不可能。
那麽,剩下的那兩層安祿天沒有給破解開來的陣法,將成為安祿天永遠的遺憾。所以,安祿天選擇了搏一搏。
而於子健也十分高興安祿天沒有選擇退兵,首先,他真的很想知道安祿天到底強到什麽地步,到底可以破解自己的陣法到第幾層,到底自己和他安祿天的差距有多大。
第二,他也希望安祿天就此失敗,不想知道安祿天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他希望安祿天因為天黑看不清戰場上的布局而指揮失誤,導致他的吐蕃士兵全軍覆沒,而自己的陣法還未完全被破解。這也讓於子健的部隊再一次獲得了勝利,讓他們的士氣可以高漲,不然陣法被破,肯定會讓於子健手下的唐朝士兵士氣下降,而安祿天手中的吐蕃士兵士氣高漲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於子健的心中又出現了一個新的聲音,那就是不想看到安祿天能夠破解幾層,不想知道安祿天真正的實力,不想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有多大。
因為於子健冥冥之中覺得,安祿天可以完全破解自己的這個連環鎖陣法,就是比自己當年還要厲害,比自己還能多破解一層,完全的破解陣法,這樣,其實於子健隻能知道自己和安祿天之間有著很大的差距,而並不能知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隻能知道安祿天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而不能知道安祿天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究竟比自己強多少。
說句實話,於子健,開始害怕了。他開始畏懼安祿天的那深不可測的實力,開始畏懼自己真正的知道安祿天的實力深不可測,開始畏懼自己真正知道安祿天比自己要強很多。所以,他開始希望看到安祿天的失敗,開始希望看到安祿天就在這裏止步。
這樣,他就可以安慰自己,他安祿天也是會失敗的,而且還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上,雖然說是因為天黑了,但是,運氣又何嚐不是實力的一種呢?這樣,他就可以安慰自己,其實安祿天比自己強不到哪裏去。
因為,安祿天用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當初他光是破解前五層,就用了相當多的時間,這樣下去,安祿天就會遠遠地超越於子健了。
反觀安祿天這邊。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破陣,那麽就要趁著還有太陽,還能看清楚戰場的局勢,趕快破陣。安祿天繃緊一天的神經再一次的被繃的更緊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分析著第八層的運動軌跡。
這第八層的運動軌跡更加的奇怪了。
不論安祿天從單獨的運動來看,還是從整體的運動來看,都無法猜透第八層的運動規律。眼看著太陽即將下山,一旁的多嘎·紮西貢布可以說是十分的焦急了。但是此刻的安祿天知到,這個緊要的關頭絕對不能著急,一定要放寬心,放輕鬆,慢慢來。
因為現在越急,就越難看出第八層的運動規律來。所以,安祿天按捺住了自己焦慮的心情,開始專心分析第八層的動向。
但是,時間是真的不多了,於是,安祿天放棄了分析動向,而是轉為將整個第八層的動向和第九層的動向記在腦子中。要知道,安祿天的腦袋可是非常的靈光的,可以說是過目不忘。
就這樣,在太陽下山之前的最後一刻,安祿天記下了整個陣法最後剩下的兩層的運動。
“第八層不是單獨運動,也不是一起運動···但是實際上又是單獨運動也是一起運動···”安祿天閉上眼睛心中細細的想,因為,他在單獨觀察第八層的運動的時候,發現了規律,在一起觀察的時候,也發現了規律。但是兩個規律都不是完全的,到了後麵一部分的時候,就會對不上···
“難道說···”安祿天在腦子中開始模擬第八層的運動軌跡,“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突然,安祿天睜開了眼睛,說。
“明白什麽了?這黑燈瞎火的能明白什麽?”多嘎·紮西貢布焦急的說,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是什麽都看不見了。
這也是多嘎·紮西貢布年輕的一個象征,容易焦急,太容易焦急了。沉不下來氣,這也是他和安祿天之間的差距之一。
“把指揮旗給我換成火把!”安祿天朝著站在自己身旁的一個士兵大聲的喊到。
“啊?”士兵有點懵,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麽。
“啊什麽啊?還愣著幹什麽?!延誤了戰機你負責麽?”安祿天怒斥道。
“好···好!!!”士兵連忙找來了火把點亮給安祿天遞了過去。
原來,安祿天知道天黑,怕士兵們看不清指揮旗,所以決定用火把代替指揮旗。
“這第八層之所以給人一種好像看得透,但有看不透的感覺,就是在與他是一段時間內是單獨運動,一段時間內是一起運動的,兩者相互結合,所以才會讓人猜不透。”安祿天向多嘎·紮西貢布解釋到,“而且其實第八層相當的迷惑人。一般的人要是沉不住氣,剛剛看到一點點第八層的運動就覺得自己已經猜透了他的運動軌跡了。”
“或是根據單獨運動看出來的規律,或是根據集體運動看出來的規律,其實都不對。因為到挺後麵的地方,會接不上,但是沉不住氣的人不會管這些,直接不細想就指揮著軍隊衝上去了。那麽肯定就是中了敵人的圈套,會落到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安祿天說。
其實,這第八層不單單是通過看似有規律的運動來迷惑對手,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即將破解全部陣法,給對手帶來的成就感和喜悅感以及興奮感,也會讓對手放下警惕,乖乖的落入他們的陷阱當中。當然,安祿天不是那樣的人。
安祿天在腦子中做了大量的模擬,模擬第八層的運動,同時結合第九層的運動來推測第八層的運動方向。在完全看不到戰場戰局的情況下,憑借著自己腦子中模擬出來的關於第八層的運動方位來推算出了第八層之後的運動方向。
然後用火把指揮著軍隊,不斷地調整著自己前進的方向,成功衝入了第八層的敵人所形成的陣法當中。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撕開了敵人的保護圈,殺掉了三個舉旗人。第八層,也在安祿天的指揮下,被破解了。
這一下可真的讓於子健大吃一驚了。第八層,已經是如此困難的一層了,安祿天居然可以再完全看不見戰局的情況下指揮部隊成功破解,這簡直已經不能說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於子健自己當年能破解到第八層是因為在棋盤上,所以即便是天黑了,接著月色也是可以看得清戰局的,而且實際上破解到第八層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所以可以完全的看清楚第八層的戰局和運動軌跡。但是今天可是無月之夜,完全的黑,安祿天居然可以指揮部隊解開這第八層,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終於,還剩下最後一層了。
就在這時,安祿天突然麵向了多嘎·紮西貢布,右手拍了拍多嘎·紮西貢布的肩膀,並且搭在了上麵,一臉嚴肅的對多嘎·紮西貢布說:
“你信不信任我?”
“啊?當···當然信任呀···”安祿天突然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擺出如此嚴肅的臉問自己這個問題,讓多嘎·紮西貢布懵了。
“那你願意將性命托付於我麽?”安祿天接著問。
“什麽意思?”多嘎·紮西貢布恢複了冷靜。
“這第九層,我希望你可以親自帶兵破解,就帶著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一支部隊,因為這第九層是最後一層,他於子健選出來的人肯定各個都是十分強大的人,所以,我覺得一般的士兵不是他們的對手。雖然說我們這邊可以以人數取勝,打人海戰術,但是那樣死傷會比較慘重。所以我不建議。”
“可如果是你以及你親自帶出來的那一批士兵的實力,肯定可以與他們抗衡。但是上了戰場,你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可以看得清全局了,就要完全聽從我的指揮。所以,我問你願不願意將性命托付於我。”安祿天解釋道。
“那你能保證我活著回來麽?”多嘎·紮西貢布問。
“我隻能保證你安全的突破到陣法當中,在和對方的士兵交手之前不受傷,但是至於能不能活著回來,就要看你自己了。”安祿天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實話實說。
“那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不是我吹,我多嘎·紮西貢布的武功,還是不錯的。”說著,多嘎·紮西貢布走下了高台,“把我的親衛軍喊過來,順便取來我的戰甲,我要親自上陣!”
隻見多嘎·紮西貢布披上了戰甲,跨上了戰馬,手持著自己的利劍,帶著自己的親衛軍,衝出了吐蕃的大營。
而這第九層的運動,就更加的複雜了,而且相比較之前的還能看一段時間的第八層,這第九層就是完全的看不見了,隻能憑借著安祿天腦子中記下來的印象來思考他的運動規律。
“第八層是單獨運動摻著一起運動。那麽第九層就肯定比他還要難。但是第九層就隻剩下一層了,不存在什麽集體運動,那麽能怎麽個難法呢?獨立運動再難,他肯定也不會有集體運動難呀···”安祿天想。
“等等,誰說不能集體運動的?”安祿天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出了第九層的運動方法,“前麵幾層雖然已經被消滅,但是這並不能說明第九層不可以根據前麵幾層的運動來組織自己的運動。說到底,自己能猜得出來第九層的運動,也是根據前幾層的運動猜出來的。也就是說,其實前幾層看似換了運動規律,實際上還是相互之間有著聯係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是的,之所以這第九層如此之難,就是因為他是根據已經不存在的其他八層的運動來製定的自己的運動規律的。所以可以說第九層是最簡單,也是最難得運動。因為幾乎沒有人,會去刻意的記下前幾層的運動規律,也幾乎沒有人能夠記得住,前幾層的運動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