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北伐(十二)
“呐,就是那兒。”於子健在聽到女孩說南州城中時常會秘密運出被蒙古士兵殘害而死的漢人的屍體後,立刻讓女孩帶路,想要看看那個運送屍體出來的門。於是,於子健帶著薩德文一人跟著女孩來到了南州城北一個靠山的非常隱蔽的地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來的地方。雖說隻有於子健和薩德文二人前往,而且還要保護女孩,但是即便遇到什麽不是很大的問題,以於子健的身手,在保護女孩的同時對付個七八個人還是很輕鬆的。
於子健和薩德文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看到了城牆,別說是門了,就連類似是門的東西都沒看見。
“我說姑娘,你可不要唬人呀,我們的時間是很緊張的。”薩德文見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樂意了,“我們這可是軍營,給你吃給你穿,可不是陪你出來胡鬧的。”
“不是···人家出來的時候就是從這裏出來的麽,怎麽會這樣?”女孩有點急了,“我沒有騙你們,就是在這裏···不可能呀。”女孩看著於子健,一位他會像之前一樣,護著自己,但是這次沒有,於子健隻是在一旁看著,沒有說一句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那你告訴我,他們蒙古士兵都會穿牆術麽?帶著你們從牆這邊穿過來?”薩德文見於子健也不會著她了,就繼續說。
“沒有···我沒有···”女孩委屈的快哭了,其實更多的,是害怕,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家跟著兩個剛見麵不久的男人出去,還有一個好像看自己不爽似的,一直在凶自己,換個人都會怕,而且那個之前護著自己的男人聽說也不是什麽善類,雖然見麵之後和自己印象中的那種凶神惡煞不同,但是,聽城裏麵的人說,這個叫於子健的殺人不眨眼,任何忤逆他的人或是對他沒有用的人,下場都是死。女孩想到自己之前因為性格問題曾經頂撞過他,當時他沒有對自己怎麽樣可能是因為自己還有用,現在如果找不到門,自己是不是就沒有用而且還騙了他,自己會不會被碎屍萬段。想到這裏,女孩哭著跑到了那個被自己稱為門的城牆邊找了起來。
“就在這裏嘛,就在這,怎麽會沒了呢,就在這···”女孩一邊哭一邊摸著城牆,想要找到那扇門。
突然,城牆那邊有了動靜,在這個城牆的牆麵中,突然出現如同暗門的東西,果然是一扇門打開了。從裏麵出來的,是日常處理漢人屍體的運輸車隊,就在城內的士兵要看到女孩的千鈞一發之際,於子健一個飛身,抱起了女孩,閃到了一旁的草堆中。
然後,於子健他們,就看到一個長長的車隊,從門內走了出來,拉出來的喊人的屍體整整裝了四車,按照那個車子的大小,大約裝了漢人的屍體有三十多具。一行人看著車隊全部出來之後,城牆上的門也就關上了。
“看到沒有,我就說有吧~”女孩見逃過一劫,立馬擦幹了眼淚驕傲的笑了,“不過,這啥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清理上一批屍體才過去一天而已。”
“這應該是一道機關門,隻能在內部開的那種,這種門我以前也見過,不過和這個剛好相反,隻能從外部開···”於子健摸著城牆,想到了自己從前的事情,立馬停下了思考說,“先不說這些了,我們跟上去,看看那群運輸屍體的車隊把屍體運到什麽地方。”
說完,一行人開始跟隨運輸屍體的車隊。他們幾個跟著車隊走了好一陣的山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三個人藏在灌木叢中一直等到車隊走遠後才出來,然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展現在於子健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堆滿屍體的大坑,雖然算不上是萬人坑那麽誇張,但是也有成百上千具屍體了,因為天氣很冷,所以屍體都還沒有腐爛,也因為這個原因,讓這些人的死裝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於子健他們的麵前,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當中的大部分都是被虐待之後殘殺的,可能是因為那群蒙古人覺得玩的膩了吧。
“他們居然···居然已經殺了這麽多無辜得人···”女孩看到這一幕後,癱坐在了地上,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這才占領南州多久呀···這幫畜生···畜生···”女孩無力的咆哮,因為這堆人中,也有著自己的家人。
“那幫放羊的畜生!”即便是薩德文,在看到這一幕後,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罵了起來。
“種族差異呀,大概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是漢人,自己又輕鬆地攻下了漢人的城池,才會覺得自己是高於漢人的種族,才會這麽對待漢人,要是換了我們,我們也會這麽對待蒙古人。”確實,於子健在殺蒙古人的時候,心中覺得和殺雞殺鴨之類的沒多大區別。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女孩淚眼汪汪看著於子健,“他們可都是漢人呀,在不久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人,還可能是我的鄰居朋友呀,你怎麽可以說出這麽沒有人性的話?”
於子健蹲了下來,溫柔的擦掉了女孩的眼淚,說:
“你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在這世上,以後就跟著我吧,”於子健用著從來沒有用過的溫柔的語氣說,“這樣怎麽樣,如果我幫你報仇,幫你把在我們國境線裏麵的所有蒙古士兵全部殺光或者趕到國境線之外,你就在跟我回京城之後,就嫁給我怎麽樣?”
“什···”麵對這種不符合場合不符合時間的突如其來的求婚,女孩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臉就刷的一下紅了,“你你你····你說什麽!!!”
“求婚呀,有什麽問題麽?”
“不是···我們才見麵一天多,都不到兩天。”女孩驚訝的流淚都忘了。
“一見鍾情,有什麽問題麽?”於子健依舊不以為然。
“可是···可是···”女孩害羞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要怕,我發誓我這輩子,隻會對你一個人好。”突然,於子健直接將女孩摟進了懷裏。
“你···你幹什麽···”女孩拚命想要反抗,但是她一個女孩家哪能反抗的了於子健呢。
“別怕,我知道,你藏在死人堆中,又孤身一人來到我的大營裏,再加上之前也聽說了不少有關我的負麵傳聞吧。但是,你放心,我會保護你,會嗬護你,今後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不再讓你有任何不好的回憶,我會傾盡我的所有,讓你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於子健對著摟在懷裏的女孩輕聲的說道,以至於最後的一句:那種回憶,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了,女孩都沒有聽見。
懷中的女孩也漸漸不再鬧騰,依偎在了於子健的懷中:
“你說的都是真的麽?”女孩又開始流淚了,她長這麽大,吃了不少的苦,因為家裏貧窮,孩子又多,她作為家中的長女,從小便出去工作,來補貼家用,父親還是個愛喝酒愛賭錢的主,時不時就喝個爛醉回來打她和母親。從小到大,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過任何人對待自己這麽溫柔過,“你真的會一輩子對我好?不會對我變心?”
“不會,我不光會一輩子對你好,而且我這輩子隻會對你一個人好。”
“不用,太沉重的承諾太假了,我不相信,我不管你以後會娶幾個媳婦,我隻要你一直對我好就行了。”
“當然,我答應你。”
“可是,你連我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吧。”女孩抬起頭,看著於子健。
“這麽說,你是同意咯?肖靜雅?”
“嗯?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跟你說過麽?”靜雅覺得很奇怪講道理自己沒有說過呀。
“哼,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於子健溫柔的摸著肖靜雅的頭,沒想到,連名字都一樣,“我們回去吧,我已經有方法攻下著南州城了。”
而在一旁吃了一嘴狗糧的薩德文已經傻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沒聽見麽?薩德文將軍。”等薩德文反應過來的時候,於子健他們倆已經走老遠了。
回到帳子後,於子健立馬召集了所有的將軍開會。
見眾將軍都來來齊了之後,於子健便開始說了。
“首先呢,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我未來的媳婦兒:肖靜雅,靜雅,出來和大家見個麵吧。”
“你怎麽這麽不害臊?你都還沒娶人家,就說人家是你媳婦兒了?”肖靜雅從於子健的帳子後麵走了出來。在場的所有將軍(除了薩德文以外,畢竟人家已經驚訝過一次了),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行了,來我身邊吧,”於子健接著說,“我和薩德文今天下午發現了南州城中的蒙古士兵用來運輸被殘害的漢人屍體出城的暗門,據我推測,應該是一扇從城內打開機關的暗門,我們就利用這扇門,讓一部分人進入南州城內,從南州城內打開大門。這樣,南州城的銅牆鐵壁就形同虛設了,具體的細節過兩天我在跟你們細說,現在,薩德文,你領著幾個手下,去那扇門前不分晝夜的給我盯著,給我查清楚他們是怎麽進去的,內部士兵是怎樣確定回來的是自己人,若是用的暗號,就給我查清楚暗號是一個還是好幾個,我給你兩周的時間,好好調查。如果你失敗了,害的我的這個計劃暴露,你知道後果的。”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調集人手。”
“嗯,記住,人不要太多,以免暴露,去吧。”於子健說,“你們也都下去吧,今天除了跟你們講一下下一步的方針,更主要的原因就是讓你們認識一下這位肖靜雅姑娘,回去告訴你們的手下,以後在軍中見到她,就如同見到我,知道了麽。”
“···是!”幾個將軍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將軍們都退下後,邵颯有折了回來。
“大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邵颯的意思,是不想讓他們的對話被肖靜雅聽到。於子健也明白,於是就跟他出了帳子。
“大將軍,述屬下多嘴,若有得罪的敵方,也請大將軍原諒。屬下這麽說,也是為了大將軍,為了我們的軍隊好。”
“沒事兒,你說吧。”
“好的,大將軍。大將軍,這個女孩真的值得相信麽,屬下擔心,她也是一名薩日黑惕·巴特爾安插進我軍的奸細,這次那扇門,可能也是他們故意讓我們發現的,為的就是引誘我們攻城,再將我們一網打盡。大將軍,末將是在不敢輕易相信那個女人呀,請大將軍三思。”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於子健點了點頭,“但是,那個肖靜雅絕對不會是間諜的,這點請你放心。”
“大將軍為何敢斷言?”
“相信我就對了,我到現在為止,什麽時候做出過不好的決定的?這一次也和往常一樣,我也是做出了最好的決定。我也說過,打仗就像是賭博,如果畏手畏腳的,怎麽取得大的勝利。”
“可是···”
“不必再說了,這一次就和往常一樣,你們執行好我給你們布置的任務就可以了,下去吧。”
“···是···末將告退。”
接下來的幾周,薩德文帶著手下的幾個兄弟,開始不分晝夜的監視著那扇門的動靜,而另一邊,為了不讓薩日黑惕·巴特爾起疑心,則由剩下的幾名將軍輪番著帶兵去南州城下挑釁。終於,兩周的時間過完了,薩德文也帶回來了於子健想要的信息。
“稟大將軍,他們在回去的時候,會在門前敲擊牆麵,每敲三下,便停頓三秒,連續五次,再隔五秒之後,敲擊兩下牆麵,稍等片刻,裏麵的士兵會檢查人臉,之後就會將門打開。”薩德文向於子健稟報著這幾天的成果。
“這麽多天也沒有變過麽?”於子健。
“沒有,每天都是如此。”
“好!那還是由你,帶一對人潛入城中,方法隨你,進城之後,等我信號,到時候自會有人能你聯係,你要記住,跟你聯係的人身上會有我們歸夜教的標識。明天一早,就準備出發!”
薩德文遵循於子健的命令,帶著一群部下的部下開始晝夜不間斷的蹲守運輸屍體的車隊。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幸運,還是因為南州城中的蒙古軍隊太不是人了,距離他們上次偵查回來到薩德文帶部隊去蹲守才過去短短兩天時間,南州城中就又出現了大約三十多具漢人的屍體,運輸車隊不得不再次出發。這樣下去,這南州就要成為漢人的萬人坑了。
薩德文和其部下一路尾隨到了投放屍體的地方,趁著車隊的眾人不注意,一口氣把他們全宰了,讓他們也永遠睡在這個被你們投放漢人的屍體堆裏吧,看你們到了下麵能不能得到安眠。
他們殺人都是抹脖子的,因為衣服是需要的,所以不可能在身上開窟窿,而且即便是抹脖子,也不能讓血濺到衣服上。所以需要一定的殺人技巧,同時這次的任務十分重要,屬於十分困難的滲透任務,所以參加的人選需要很好的偽裝技巧以及非常好的心理素質,畢竟就這麽點人,要進入有著數十萬兵力的敵對陣營的大本營,稍有不測就可能把命丟在裏麵。沒有好的心理素質,可承受不了這種壓力,更不能應變自如,若是表現的太過緊張,就會引起懷疑,這些可能導致任務失敗的因素都是必須杜絕的。因此,於子健將他從歸夜教中帶過來貼身保護他的暗殺部隊借給了薩德文,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完成這次任務。
由於入城之前除了要正確的暗號,裏麵的士兵還要檢查人臉,根據薩德文這些天的觀察,這些守門的士兵都是檢查的帶領車隊的隊長,所以,這個隊長雖然死了,還要給他精心打扮一番,不能讓裏麵的人看出端倪。不過還好,現在是晚上,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薩德文讓一部分部下穿上了死去的運輸車隊人的衣服,剩餘沒有衣服穿得人,就跟著自己一起藏進了運送屍體的車子裏麵。
一行人原路返回,來到了暗門前。和計劃中的一樣,安好正確之後,城內的士兵打開了城牆上一扇小窗戶,看到的,是之前出門的那位帶隊隊長,而這位已經死去的隊長的身後,則是準備好的暗殺部隊的人。門打開後,在車子進入城中之後,薩德文從車子中確認了一下,四下沒有其他人,就隻有四位守門的士兵,於是在城門關閉的一瞬間,車子中藏著的幾名殺手就一起衝了出來,瞬間殺了那四位守城士兵,他們當中的四個人也就順理成章的取代了那四名守城士兵的位置。剩餘的人,則跟著薩德文藏身在這南州城中。當然,那四具屍體也被運出城,一塊兒丟到了他們用來處理屍體的巨坑之中。
就在他們潛入成功的那一天晚上,薩德文他們幾人找到客棧落腳之後,歸夜教的人便來聯係薩德文了。
“你為什麽能這麽快找到我們?還能第一時間知道我們潛入進來的?”確認過他的身份之後的薩德文對於歸夜教的辦事效率還是覺得太神奇。
“於子健護法在之前就已經通知我了,他給了我一張南州城的地圖,讓我去那扇暗門的地方守著,等著你們進來。不過說實話,那扇暗門是真的隱蔽,我猜大概整個南州城中知道那扇門的人也就那麽幾十個。而且,這扇門實在是太小了,人數稍微多一點進來都費事,果然是不想讓別人發現,”歸夜教的人說,“不說這些了,於子健護法讓我傳信給你,這幾天他會陸續讓一些人混進來,預期目標大約是兩千人,等到最後一批人進來之後,會由最後一批進城的人跟你聯係接下來的事情。”
“了解了。”薩德文說。
“嗯,護法還讓我告訴你,這幾天千萬要謹慎,若是事情暴露,護法他也救不了你。”說完,這位歸夜教的人就準備走了,“我也不方便在這裏多做停留,接下來我還要給護法傳信,我這就告辭了。”
在這之後的幾天,那扇運輸屍體的門就成為了於子健將自己的兵力安插進南州城的重要通道,運輸的時間大約持續了整整一個月,陸陸續續的運進來兩千名跟隨於子健進入軍隊的歸夜教高手。終於,到了最後一批了入城的人了,因為聽說這最後一批人會有於子健將軍傳達給自己的消息,所以,今夜,薩德文親自去的。
這一批雲屍體的車子進城後,從車子中出來了一位薩德文根本想不到的人物,那就是朱二牛。
“二牛?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應該還在養傷麽?”薩德文十分驚訝。
“你走都過去多久了,俺的傷早就養好了,再說了,攻城這種事情怎麽能少了俺老牛,而且,按老牛還要一雪前恥,在哪吃的憋就在那還回去。”朱二牛看著自己的那個斷了的胳膊說,“不說這些了,於子健將軍有令,要我們在兩日之後,打開城西南麵的大門,不管用什麽方法,兩日之後,於子健大將軍會在東麵的城門處進行佯攻,將兵力都吸引到東麵,實際上是讓大部隊從西南麵的城門進入南州城在配合外麵的部隊完成夾擊,一舉拿下南州城。”
“明白了!”薩德文心想,這在南州城外都耽擱多久了,終於要拿下南州城了,“不過,怎麽才能打開西南麵的城門呢?”
兩日之後,於子健帶著四十萬大軍,以及邵颯,任南白,阮虎恩和何友山幾位將軍,兵臨南州城下,今天,就是決戰的日子了。
“報~~~~”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將軍府上,衝了進來一名士兵,“報告大將軍,南州城東門下現在又漢軍的大批軍隊,大約有四十萬人。”
薩日黑惕·巴特爾放下了手中的兵書:
“看來,他於子健也沉不住氣了。確實,他在我這裏,已經卡的夠久的了,大概朝廷那邊,也開始催他了吧,所以他才會不得已,選擇今天決戰。看我今天,不叫你有來無回。為我那死去的六十萬個兄弟報仇雪恨。”薩日黑惕·巴特爾站了起來,準備去換上大將軍的鎧甲,“通知全軍,除了每個門留下二百號兄弟守門以外,其他人都給我到東門集合,準備反擊。今天,我們要打個大勝仗!”
半個多時辰之後,激烈的攻城戰開始了。現在的南州城果然可以被稱之為是銅牆鐵壁,幾波衝到城門前的攻城士兵硬是沒在那個城門上留下痕跡。還有城牆上亂七八糟的防禦工事讓於子健的部隊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好不容易靠著盾牌的掩護來到了城牆下麵,但是連攻城梯都還沒架起來就給城牆上扔下來得木樁、石塊之類的東西給砸死了。
攻城戰役一度陷入了僵局。
“那個是邵颯,那個是何友山,那個是阮虎恩,那個是任南白,中間的,是於子健···”薩日黑惕·巴特爾站在城牆上,看著前方於子健部隊最前麵的五個人,默默地數著。
“大將軍,他們果然決定今天要和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了。”站在薩日黑惕·巴特爾身旁的一名副官聽到了薩日黑惕·巴特爾的話後,說,“於子健帶著他手下所有的將軍都來攻城了,今天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對,情況有點不對。”薩日黑惕·巴特爾突然說。
“這有什麽不對?”一旁的副官沒明白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意思。
“少了一個人,少了那個叫做薩德文的將軍。”薩日黑惕·巴特爾說出了不對的原因。
“哎呀,我說薩日黑惕·巴特爾大將軍呀,這攻城的士兵,也是需要將軍來指揮的嘛,那個叫什麽薩德文的應該就是這次前線攻城士兵的指揮官吧。現在,搞不好已經死在這城牆之下了。”副官看著城下的屍體,開心的說。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願如此吧。”薩日黑惕·巴特爾說。
按照薩日黑惕·巴特爾一貫的性格,肯定會非常謹慎,仔細思考原因。但是現在的戰事是他們又大優勢,更可以說是一邊倒,而且,於子健貌似也沒有停下攻城的動作,所以即便是大優勢也不可以掉以輕心,誰知道於子健又會有什麽鬼點子,所以現在已經無心顧暇其他事情了。最關鍵的一點是,薩日黑惕·巴特爾想不出來他於子健除了強攻以外還有什麽別的辦法攻下這南州城。現在的南州城可以說是連蒼蠅都飛不進來,他於子健根本不可能可以把自己的人派進來。從那個運輸屍體出城的暗門···薩日黑惕·巴特爾想了一下,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那個暗門的隱蔽程度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在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印象中,根本不可能出現暴露的情況。所以,那個薩德文應該就如副將所說,是前線的指揮官吧,和攻城的士兵混在了一起,自己才沒有找到他。
“薩德文,朱二牛,今天能不能拿下南州城就看你們的了。”於子健在遠方,看著一波一波進攻的士兵。
另一邊,南州城內,家家戶戶百姓都躲在家中避難。平常的這個時候正應該是熱鬧的時候,但是現在這南州城最熱鬧的街道上,卻一個人影都看不見,這戰亂的年代,最苦的果然還是尋常百姓的人家呀。
而此時,薩德文和朱二牛統領得兩千精銳部隊,正在火速趕往西南門處。現在整座南州城內的士兵,幾乎全部都集中在了東門處,這位薩德文和朱二牛以及兩千名滲透進南州城的歸夜教的教徒來說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因為可以肆無忌憚、全速的跑向東門。看來,於子健的佯攻做的十分出色呀。
之所以會做的這麽出色,是因為說是佯攻,實際上就是真刀真槍的再打,沒有絲毫放水,於子健是真的用全部兵力想要強攻下南州城的,因為他知道,如果在這個關頭演戲,放不開打,就會讓薩日黑惕·巴特爾起疑心,那麽他可能會掉一部分兵力去城中巡邏或是增派兵力去守其他的城門,那麽可能會導致城內作戰的失敗,那到時候,這南州城不但攻不下來,自己還會損失兩員大將和一大波的兵力,而且會損失掉這次天賜的拿下南州城的最好時機,最關鍵的是,如果這次失手了,那麽依照薩日黑惕·巴特爾的性格,必定會加強南州城中的防禦,到時候就更難拿下這個南州城了。所以,在攻城之前,於子健沒有讓將軍們把工程的計劃傳達下去,為的就是讓士兵們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結果到後來一個都不敢往前衝,那就玩完了。對於於子健來說,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南州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現在的這些犧牲都是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傷亡而必須的,現在的這些士兵的犧牲,都不是沒有意義的。
終於,薩德文他們來到了西南門,對於兩千名歸夜教高手來說,區區的二百的根本就是隨便打著玩。派進來兩千名歸夜教高手,於子健還覺得有點不保險,現在看了,肯定是夠用的了。沒過一會兒,防守西南門的二百名蒙古士兵,就變成了二百具屍體。
很快,西南邊的城門便被打開了,早在外麵等候多時的,由柯水安帶領的另外四十萬大軍,立刻湧進了南州城中。
“報告將軍!西南麵的城門不知道為什麽被打開了,一大批的漢人士兵湧了進來,大約有四十萬左右。將軍,我們被包圍了···我們之後四十萬的兵力,可是他們兩邊加起來有我們的兩倍呀。這可怎麽辦?”一個士兵,向薩日黑惕·巴特爾匯報著情報。
“果然,我的預料是準確的。於子健,你真是厲害呀···你究竟是怎做到的?”薩日黑惕·巴特爾看著遠方的於子健,說。
突然,從南州城中,發出了信號,這是於子健與柯水安說好的,隻要進入城中,立刻發出信號。
看到信號的於子健,笑了:
“反擊的時刻,到了。”